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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49:05 作者: 莫里
「兩口子怎麼了,有什麼好奇怪的?」吳大爺一臉「你OUT啦」的表情。(out就是out of date,最近電視上老播放一個挑戰棄婦心理極限的廣告,那廣告詞就是「你out啦」……扶額)「難道真是我out了?現在中國怎麼這麼開放啊,走哪都能遇見同性戀……」陳教授自言自語,深表不解。
吳大爺好心點撥:「你看那兩人站在一起,你有什麼感覺?」
陳教授仔細想想,蹦出三字:「很唯美。」
吳大爺微微搖頭:「看看,這就是你的局限性,你知道正確來講應該怎麼說嗎……」
陳教授思索半天,不明。
吳大爺神秘一笑,吐出三字:「『好·耽·美』!」
「單美?」單什麼美?
「耽美是唯美的升華,凡夫俗子是永遠體會不了的。」吳大爺飄飄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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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老年人,一個老年男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泌尿方面----好吧,前列腺方面的問題。
吳大爺年輕的時候沒有幾次性經驗,也就是說對前列腺來說並沒有多次投入到實戰當中,所以和平常老年人相比,他的這方面的問題稍稍重了一些。----什麼東西既不能多用,更不能少用,要「適度」。
吳大爺的前列腺炎算是個老毛病,尿頻、還容易尿不盡。這針灸一紮進去就得是30分鐘,可是吳大爺今天喝了不少水,特想上廁所,眼看著就只有十五分鐘了,可是他無論如何都堅持不下去了。倆人向中醫說了一聲後,就直奔廁所。
吳大爺兩隻胳臂都扎著針,自然不能隨便移動,他只能保持著雙手自然端平的姿態,讓陳教授幫忙解開褲子拉鏈。陳教授的思想容易跑偏,他紅著老臉,笨手笨腳的蹂躪了半天吳大爺的褲子拉鏈,過了好久才放出吳大爺可憐兮兮的老兄弟。
一般的男人想上廁所的時候都是會有些微微勃起,這是極其正常的尿勃現象。若是各位讀者不幸變成男的話,可以嘗試著長時間不小便,注意一下。若是此生無望了,那就直接觀察你老公。若是你準備投身到轟轟烈烈的拉拉隊伍當中,你就直接拐帶一男嬰,時刻注意他的小雞雞,一經站立,立馬帶他去廁所。
咳,說回來,吳大爺有前列腺炎,所以那兄弟也沒有怎麼起立,慢慢悠悠的上完廁所(前列腺炎症狀一:慢),等到老兄弟再不滴答(前列腺炎症狀二:尿不淨),陳教授又紅著臉把吳大爺的老兄弟放回內褲,提上褲子拉好拉鏈扣好皮帶,這才出了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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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坐回了針灸師室,吳大爺一邊指揮著陳教授給自己的胳臂蓋上小毛巾(預防受風),一邊慢條斯理的說:「老陳啊,你剛才可是把我的『老夥計』看光了,還趁我無法反抗之時,對他手腳不乾淨,占我便宜!我告訴你,你得給我負責啊。」
陳教授趕忙答應:「好好好,我負責,我負責,你讓我怎麼負責我就怎麼負責!」
吳大爺蹬鼻子上臉:「醫生都說了,要我好好養養嗓子,多吃點潤喉利痰的東西……」
陳教授立即接:「你想吃什麼?說吧,我給你帶過來。」
吳大爺喜不自禁:「今就算了,但是明兒,明兒我一定要喝到冰糖梨水!」
*
做完針灸,陳教授先把吳大爺送回宿舍,自己連忙趕回就在學校旁邊小區的家裡,上網搜索「冰糖梨水」的製作方法。
冰糖梨水實際上很簡單,拿一口小鍋,放水,放梨片,點火,熬,放冰糖,再熬。
----僅此而已。
但這卻是陳教授六十多年來頭一次下廚,能作出個什麼東西真不能保證。
不過還好那玩意不難,我們聰明的陳教授一做成功,然後他自己把一鍋冰糖梨水都給喝了。
----給吳大爺帶過去的冰糖梨水,他一定當天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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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還有點時間,陳教授又打開了搜尋引擎。
----「單美」。
看看,一共就倆字,還錯了一個,自然是搜不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
但是在搜索過程中陳教授卻偶然間搜出了一首歌。這首歌中有這麼一句詞:「你單美,我單美,我們誰都不完美……」
結合著這句唱詞,陳教授明白了什麼。
誰都不完美,誰都在找那個可以讓自己完美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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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陳教授一早起來就開始做冰糖梨水,做好了裝保溫瓶裡帶到了學校,在校門的超市那裡還買了嶄新的小碗小勺,然後高高興興的抱著東西就到了吳大爺的住處。
結果推開門一看,吳大爺早就醒了,坐在床邊上手裡捧著一個碗喝著。旁邊坐著的是呂衛國,臉上帶著特聖母的微笑:「吳大爺,我聽說您病了,今天早上特地給您買了豆漿油條,您吃的舒坦嗎?」
吳大爺笑得燦爛,點點頭稱讚:「好吃好吃,小呂你這孩子真不錯啊。」
陳教授看得是怒氣橫生,怎麼看怎麼覺得吳大爺臉上的笑容刺眼,連聲招呼都沒打,扔下手裡的東西轉身就出了屋。
呂衛國看得不明白:「這怎麼了這是?」
吳大爺卻像是參透什麼天機,一把打開陳教授帶來的保溫瓶,聞著裡面飄出來的梨子的甜膩香氣,美滋滋的喝了一大口,咋叭著嘴說道:「情非得已啊情非得已……這都是命中注定啊!」
「命中注定?命中注定什麼啊?」呂衛國特好奇。
「命中注定我紅顏禍水啊……」
「你?紅顏?」呂衛國差點噴出來。
吳大爺一瞪他:「怎麼了?雖不紅顏,我也能禍水啊!還是冰糖梨水!」說完又喝下一大口。
呂衛國不屑的撇了撇嘴:「我看是和稀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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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什麼原因~我竟然又會遇上你~
陳教授這次是真的不太高興。看到吳大爺沒他也那麼高興,他打心眼裡覺得不舒服。
----陳教授根本沒意識到自己這叫吃醋,只是單純的覺得心裡頭憋得慌、腦袋裡頭昏昏沉沉、一股子怨氣沒處發而已。
他悶悶的回了家,對著早上煮完梨水後還沒來得及刷的鍋,一個人氣的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就在當天晚上他和自家兒子陳謝橋上網聊天的時候,那臉色還是鐵青無比。陳謝橋在電腦那面察顏觀色半天,緊張兮兮的問他出了什麼事兒。
陳教授板著臉回答:「梨水有意,落花無情。」
陳謝橋也是個聰明人,低下頭踅摸了一會兒就明白了:「爸,你不會真找到個『老喬』了吧?」
陳教授吹鬍子瞪眼睛的抱怨:「『老橋』找到了,可是這『老橋』不讓我從他身上走過去!」
陳謝橋在那不懷好意的出謀劃策:「那您硬走啊。路是走出來的,那橋再怎麼彎彎繞,能比您聰明?您多走幾次,橋不就通了嘛!」
陳教授一想也對----橋不會自動跑到人腳底下,但是人就不能勤快點,多往橋那邊走幾步?
這麼想著想著,陳教授心裡也舒坦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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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想到還沒等這『人』去往『橋』上走,這『橋』自己就屁顛顛來了。
陳教授幾次三番想去找吳大爺,可是都因為種種原因不能成行。
倆人就這麼幹耗了一個星期,終於,在梨水事件過去的一個星期後的周六早上,事情有了突破性的轉變。
----當陳教授穿著睡衣、打著哈欠、揉著眼睛打開被按得震天響的大門時,見到的就是早已打扮的整齊的吳大爺一臉精神的站在門外。陳教授的房子是學校分配的,就在學校旁邊的小區,來來去去的差不多都是學校里的老師,所以只要進了小區向門衛打聽一下陳教授住哪兒,還是十分容易找到地方的。
陳教授在見到吳大爺的第一眼的時候,那困意一下就飛走了。他張口結舌的看著面前笑著和諧的吳大爺,半天說不出話來。
「老陳?看見我來了還不知道趕快收拾一下?」吳大爺樂呵呵的跟他打招呼。
陳教授這才注意到自己現在穿著一身睡衣、頭髮亂蓬蓬、眼角還帶著眼X的造型和平日裡精神矍鑠的神氣形象差太遠了……真是老臉都丟盡了!陳教授紅著臉把吳大爺讓進了客廳,自己忙忙叨叨的就像衛生間沖。
吳大爺也是個勤快人,見著陳教授慌裡慌張的樣子,嘿嘿一樂,自發的進了陳教授的臥室幫他整理起了床鋪。
陳教授嘴裡叼著牙刷,口齒不清的向吳大爺擺手示意,讓他別忙乎了----最主要的是,整理床鋪這種私人事情,陳教授總覺得只有老兩口才會互相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