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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59:11 作者: 南斗崑崙
    『輕輕的一個吻』

    『已經打動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

    『叫我思念到如今』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

    『我愛你有幾分』

    『你去想一想』

    『你去看一看』

    『月亮代表我的心——』

    兩筷子米飯被一口扒完,景三生唱的滿臉陶醉,搖頭晃腦,如同一個重度發春的大齡青年。

    突然,景三生眼神轉厲,頓喝一聲:「哪來的不長眼的東西,敢擾你景爺爺的雅興!!!」

    單腿筆直,銅柱一樣倒踢而去。

    砰砰砰——

    對方手上功夫極強,景三生『踢虎』一式施展,又續三招,對方竟然擋下了!

    「哼!」

    「純陽!」

    「撼山!」

    「風中鬼!」

    「懾魄!」

    「追魂!」

    「有神威!」

    「三千虎伏三千鬼,萬里風殺萬里愁!」

    「魁虎道術,斗九陰!」

    我去……

    秦昆見過葛戰的『六式龍術』,但從沒見過這式魁虎道術!

    倒掛金鉤的一記踢虎,隨後虎影三千,仿若虛幻,百米陰風割面而來,陰風后面緊隨著景三生伏鬼千里的攻勢!

    跑!

    秦昆渾身一涼,拽起常公公的衣領,迅速後退!

    轟——

    蓬——

    陰風炸響在秦昆身旁的槐樹上,樹葉如雨落下,充沛的陽氣擦過面龐,震得人耳膜生疼,常公公已經嚇癱了!

    景三生端著飯盒大步踏來,虎嘯自胸腔吼出:「顯形!!!」

    斗宗沒有陰陽眼,找鬼的本事極差,他們完全靠望氣術捕捉線索,剛剛一剎那,景三生覺得身後有異動,迅速做出攻擊,讓滿院子連望氣術還沒修煉出的孩子,以為景三生又發神經了。

    陰風散去,落葉停止,一個虛影漸漸從槐樹下顯現出形態,秦昆驚魂未定道:「景三生,想打死我嗎?」

    一個人影出現,景三生愕然睜眼。

    「秦昆?!你……你怎麼變成這鬼樣子了?」

    景三生不驚訝是不可能的,他看到秦昆陽身沒了,整個人陰魂飄蕩,活脫脫是個鬼樣。

    怎麼搞的?

    不僅陽身沒了,秦昆身旁,還跟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跟班,景三生不明白,幾年沒見,他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景老虎,怎麼每次見你都這麼窮?」

    景三生一肚子問題沒來得及問,被秦昆搶了先,秦昆說完,景三生臉上一紅,瞪了一眼:「你管那麼多幹嘛!!!」

    「這不是關心你麼,好好好,我不問,給我找間聚陰的房子,我這幾天住你這。」

    「我允許你住了嗎?」

    秦昆眯著眼:「我的夏利呢?不讓我住我開走了。」

    景三生一滯,僵硬地擠出一張笑臉:「開玩笑的,當然歡迎你住,不過我這群弟子還小,你收斂收斂鬼氣,離他們遠點。」

    ……

    魁山老宅,最裡面的屋子。

    秦昆捧著茶,一口下去,茶水汽化,不知道消失到哪,桌上是桂花糕,常公公張大嘴巴深深一吸,一盤桂花糕變成了一盤香灰。

    「小子,你和剛剛那個道爺什麼關係?」

    常公公作為太監,善於察言觀色,剛剛看到景三生的模樣,斷定這是個窮人,可是發現景三生專門跑出去買回來糕點招呼秦昆,這就有門道了。

    如果關係不是特別要好,那位猛虎道爺完全不必賣秦昆的面子,自古人鬼殊途,那道爺殺了他們,都很正常。

    秦昆打開另一包糕點,塞了一個在嘴裡。

    小時候家裡窮,吃到桂花糕的次數少之又少,這是有錢人家孩子的零食,景老虎下血本請吃糕點,也真是難為他了。

    晚上10點,景三生安頓好弟子去睡覺,來到秦昆的房間。

    景三生比上次見到又老了幾分,秦昆很奇怪,這位斗宗將來的首座,怎麼還混的這麼慘。

    「景老虎,這幾年不見,過得可好?」

    「馬馬虎虎了。」

    景三生在泡腳,滿屋子腳臭,常公公捏著鼻子,橫眉豎眼地躲在一旁,秦昆則習以為常。

    「葛大爺沒在靈偵總局給你安排工作嗎?怎麼過得這麼慘。」

    景三生聳拉著腦袋,撇撇嘴:「安排了,我辭了。」

    辭了?

    「為什麼?還是接受不了江湖和廟堂走得太近?」

    「沒有!原因很簡單,掙得少,事情多,離家遠唄。」景三生揉了揉鼻子,「魁山老宅又收了一批孤兒,沒爹沒娘沒人教的,這些年孩子們小,都是打基礎的時候,我得回來看著。」

    秦昆沉默。

    景三生一笑:「當年我也是孤兒,被我師父撿回來。我師父和葛師叔不一樣,那是個傳統的江湖人,他老人家把我拉扯大,師兄師弟資質不夠,沒人能繼承他的衣缽,師父便悉心培養我,總得把斗宗的本事傳下去。」

    景三生泡著腳,掰著手指:「這幾年紡織廠建成,我接了份搬運工的活,城郊還有一處菜地,再加上你留給我那輛車,我學開車了,沒事跑跑出租,掙得也不少。這些錢加上葛師叔每月寄回來的,足夠孩子們吃喝了。」

    景三生如數家珍一樣訴說著自己怎麼賺錢,聽得秦昆鼻子有點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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