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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59:11 作者: 南斗崑崙
    天雷未到,鬼符已來。

    如同天地妖風齊聚,摧枯拉朽,所過之處,盡為狼藉。

    范海辛愣住了,第一次見到東方的道術以及東方的鬼術,這種承天威的力量,與西方之中亂人性的血咒,都是某種程度的極致。

    「我,亞伯拉罕·范·海辛,以上帝的名義起誓,我願化解世間一切的罪惡及苦難!哪怕與墮落同源!」

    巨大的銀色十字,發著耀眼的光芒,外國小伙擋在了徐法承身前。

    「啊啊啊啊啊——」

    靈魂在撕扯,意識在崩潰,五術流觴,以五行之刑,斷人求生之念,五種痛苦,交織、拍打、施加在外國小伙身上。

    他的靈魂已經從雙眼、口鼻中飄出。

    這是鬼術,鬼王之術的鬼術!!

    天雷,終於降下。

    彭逍背後,又出現一個鬼影。

    沒了雞冠頭那種奇異的造型,那隻鬼,正是五巍鬼王。

    五巍鬼王的本相,發如針刺,面如凶猿,衣衫顏色靚麗,但是破破爛爛掛在身上,背後背著一個大鼓。

    「彭上師,好久不見。」

    「楊英傑?!」

    五巍鬼王,乃蓬頭鬼,天上,一道閃電打下,他便猛拍大鼓,大鼓震動,似乎可以打散閃電。

    即便這樣,閃電落下,仍舊擊中二隻鬼王,不過,沒有性命之危。

    「又一隻!!!」

    誰能想到,又出現了一隻!

    徐法承一愣,范海辛一愣,魔麗莎愣住了,卡曼也愣住了。

    兩隻鬼王,連雷電都能扛下嗎?

    徐法承雙臂抖動,一頭烏黑的頭髮從髮根開始,寸寸變白,范·海辛的靈魂已經飄出一半,身上背負的十字,似乎馬上要破碎。

    卡曼突然大喝一聲,身上的刑具鐵衣裂成兩半。

    胸口背後,刑具鐵衣里的刺,刺出十個血窟窿。

    內五邊,外五邊,正好是一個倒五角星。

    「無所不能的真神撒旦,我以惡魔的名義起誓,將一切奉獻於您!請您在幽暗深邃的地獄中,賜予我重獲新生的力量!」

    卡曼腳下,出現五星血陣,包裹了彭逍、五巍鬼王。

    同時,他們身上的鬼氣,成倍上漲!

    血腥、戾氣、世間一切負面情緒,讓鬼術的威力迅速增長。

    那位金髮辣妹魔麗莎,咬破兩手拇指,將鮮血塗在臉頰。

    小麥色的皮膚,沐浴著十字架的銀光,變得潔白、聖潔,金色的頭髮,發出淡淡的金光,或許的鬼氣磅礴造成的錯覺,她的衣服成了聖女的薄紗,披在身上。

    身姿非常妖嬈性感,但讓人生不出一點褻瀆的感覺。

    她的手搭在范·海辛的肩膀,那個巨大的銀色十字,驟然發出金色的光芒。

    范·海辛張開雙臂,十字架繼續暴漲。

    魔麗莎閉上眼,兩行血淚流下,昂著頭,面對著彭逍的方向。

    原本已經結束的戰鬥,又演變成了兩方混戰。

    徐法承頭髮盡白,靈力枯竭,幾近萎靡。

    彭逍鬼氣慘澹,雖然有五巍鬼王幫忙打散了不少天雷,但仍舊不斷被攻擊著。

    五巍鬼王正面面對天雷,作為一隻成名已久的鬼王,現在,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范·海辛魂魄已經從雙眼口鼻中鑽出一大半,精神力不斷被撕裂,堅持兩個字,已經重逾千斤。

    魔麗莎閉著眼,鮮血越來越多,滴在身上,染紅了聖潔的光芒。

    卡曼前胸後背的鮮血自來水般流出,匯集成河,他的肌肉以及開始大幅度抖動,同時枯竭。

    兩撥人,都到極限了。

    接下來,就是互相消耗意志的時間。

    「夠了。」

    一個聲音,從秦昆口中傳來。

    這一聲,大鼓一樣砸在每個人心底。

    然後,周圍景色,突然變化,這裡,成了一座山頭,兵荒馬亂的山頭。

    第0409章 蜃界,地利,扶餘山!

    遠山有九峰,山勢平緩,綿延蒼翠。天空烏雲壓頂,伴隨著小雨,籠蓋了山下的戰火紛飛。

    沒有閃電,沒有鬼符,剛剛的一切都消失,天地間只剩下廝殺的呼喊。

    眾人前一刻還在雲河大廈頂層,現在,卻置身於一處山巒,有些茫然。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彭逍。

    「蜃界,地利!」

    作為追隨過楊慎,曾經被烙下業火印的捉鬼師,彭逍對所處的環境格外熟悉。

    蜃術,也就是鬼打牆。

    如果一個人的精神力遠高於其他人,那麼蜃術施展,其他人就會被拖入施術者的主場。

    第二個反應過來的,是徐法承。

    他收起了桃神對劍,咽著口水,看著遠山九峰,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茅山。」兩個字,一字一頓。

    三位外國人,有些不知所措,他們不清楚茅山是什麼地方,但他們知道,這是蜃術,看來這個地方,是東方驅魔人心中的聖地。

    不遠處,是一個道觀,道觀前一塊青石上坐著一個年輕人,道士打扮,長髯齊胸,凝望著茅山方向的戰火,一言不發。

    天地間有那麼一剎那,安靜了一下。

    好似所有聲音都離大家遠去,接著,聲音漸漸清晰,卻不能讓人心中平靜。

    「是茅山。」年輕人終於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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