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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47:49 作者: 五軍
他趕緊恭喜了兩句,又問了婚期。畢竟暗戀了程以寬這麼多年,江彥的願望一直是希望男神生活幸福美滿,現在得知喜訊,他是打心底里為對方高興。
江彥放鬆了不少,又暗下定決心,要給男神包個大紅包。
倆人又聊了幾句別的,程以寬仍低頭去玩手機。江彥則收起心思專心點菜。
他打定主意要自己請,又想起程以寬不愛吃牛羊肉,於是把壽喜鍋去掉,只挑著幾樣貴的刺身來了一遍,又要了這邊的特色壽司拼盤。等翻到最後的酒水頁面,江彥才猶豫了一下。
這家的清酒很不錯,酒精度雖高,但入口醇厚,還帶著果香。他很想喝,可思忖了一下現在的情形,又覺得似乎不是很合適。
畢竟是他們是偶然情況下的重遇,一方要結婚,另一方在約會。緣分大的話,倆人以後當親戚,江彥還得喊程以寬姐夫。
若緣分不大,大約面都不會再見了。
江彥心裡默默嘆了口氣,不舍地把菜單合上,叫來了服務員。
等他點完下單,程以寬剛好從手機前抬起了臉。
江彥不太擅長主動找話題,尤其是面對一位要結婚的男士,總覺得平時的買買買和玩玩玩的話題有些過於幼稚。他左思右想,只能圍著結婚的話題打轉轉。
好在張遠帆也是要結婚的人士,平時經常找江彥倒苦水。江彥乾脆有樣學樣,認認真真地問程以寬,你們什麼時候訂的婚啊,婚房買了沒,兩邊家長感覺如何,禮金陪嫁有沒有矛盾……越問越覺得自己像是個熱衷八卦的居委會主任。
好在程以寬脾氣一如既往的好,有問必答,去年訂的婚,婚房買了,男女各一套。兩邊家長都滿意,禮金不多一百來萬,陪嫁他不要,女方一定要給,帶了一條商業街。
江彥:「……」
程以寬又笑:「婚禮定了幾十桌,幾乎都是兩邊家長的同事和朋友,我倆同學反而很少。她那邊朋友大多在國外,還好說一點。我這邊一桌都湊不齊,就不太好看了。」
江彥沒想到他還會有這種苦惱,「咦」了一聲:「你同學都來不了嗎?」
「關係近的離得遠,離得近的關係又不到,所以請帖都不好意思發。」程以寬笑了笑,「現在只能這樣了。」
江彥琢磨了一會兒,心想這壓根兒就沒請人啊?別人都不知道怎麼過來撐面子?
他覺得這其中應該另有隱情,只是倆人關係不到,程以寬不想告訴自己而已。
江彥笑笑,只得順著安慰了兩句。
刺身很快被端了上來。服務員不知道他這齣了岔子,送了兩個心形的甜點,又擱下了一個燭形的桌燈和一個bose的迷你音響。
這一套是這家日料店的特色,因為隔音做的好,所以約會的人會在包廂里放放小曲聽聽歌。
不過現在約會對象又沒來,這個就不合適了。江彥趁程以寬不注意趕緊把燭燈滅了,將音響挪去一邊,低頭給那個小gay發微信。
此鳥已廢:【別送啦!】
咕咕:【怎麼了?這些都是你的理想型安排的,一會兒還有束玫瑰花呢。】
此鳥已廢:【??理想型沒來,這是他姐夫。】
咕咕:【……正主呢?】
此鳥已廢:【不知道。】
此鳥已廢:【可能有事。】
此鳥已廢:【也可能後悔了。】
玫瑰花好歹沒再往這送。
食物鋪了一滿桌,江彥跟程以寬邊吃邊聊,終於慢慢又熟絡起來。
當然這個主要歸功於程以寬,他始終把控著話題的走向和氣氛,還會照顧別人的心情和隱私。
當年江彥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場景。那年省里組織了一次初中生的競賽活動,難度很高,各學校推薦報名。
江彥他們學校在市里才排中段,那次為了博出位,乾脆不要臉的採取了人海戰術。別的學校一個年級去兩個人,他們學校恨不得一個班去兩個。於是在賽前的動員會上,初二初三幾十個學生擠在辦公室里,聽帶隊老師講注意事項和集合時間。
十幾歲的學生都坐不住,帶隊老師又絮叨,念念叨叨沒個重點。於是整個動員會全靠程以寬在後面時不時的插話提醒,這才沒有跑太偏。
那是江彥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校代表,眉眼乾淨,唇紅齒白,叫人挪不開眼。
他帶著滿腔的崇拜和敬仰注視著對方,並確定程以寬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江彥鼓足勇氣,想像著下一秒,這位受人尊敬的學長轉過頭,或驚訝或鼓勵地沖自己微笑。
然而程以寬並沒有,他在江彥期待的眼神中,挪了挪屁股,把背轉了過去。
人的崇拜是盲目的。一個小動作都會被解讀成個性。江彥總忍不住想,假如當時程以寬回頭了,微笑了,會不會後面的事情就會不一樣了。
可是他沒法穿越重來,也不能控制當年好勝又害羞的自己,臊得臉燙。
這頓晚餐一直吃到八點結束,倆人要走的時候,程以寬的手機響了起來。
江彥趁機去前台買單,又要了一瓶清酒,打算晚上回去自己喝。
服務員把酒盒遞過來,卻對他道:「剛剛已經有人結過帳了。」
江彥愣了下:「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