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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47:24 作者: 五軍
    其他人沒什麼,今年雪瑩要往上走,很多細節就得注意。陳彩想的是某家品牌香水,今年出的新系列裡有戒指造型的香水瓶,有紅白藍幾種造型,其中白色款命名「雪漾」,正好跟雪瑩名字相似,既能給人留下深刻印象,也能表示出誠意,而且品牌禮物易於轉送,不管男女收到以後都方便處理。

    唯一不太好的地方是有點超出預算,單是香水小禮盒就是一千多,他現在整理出的名單已經不少了,這次送這些,以後再送檔次就不能再低了。

    陳彩琢磨著還是得跟雪瑩溝通好,因此只能先讓小助理去問定製禮盒的費用。另一個人則被安排去了雷老那----陳彩剛來公司的第一周天天去雷老先生那報導,後來雖然再無聯繫,但是心裡偶爾也會記掛,現在臨近中秋,派個小伙子過去幫忙幹活,順道買些米麵菜油的給送上去,也算一點誠意。

    安排好這些已經費了不少時間,陳彩看著兩個助理幹活都麻利,也不拖泥帶水,心裡鬆了口氣。唯獨蔣帥有些麻煩,陳彩走哪兒他就跟哪兒,陳彩也不跟他爭執,工作安排好,取了資料便去停車場。

    蔣帥一路跟著蹭上車,給自己扣好安全帶,扭頭看到后座有個泰迪熊的時候忍不住愣了一下:「這是要去哪兒啊?」

    陳彩道:「羅博家。」

    「他有孩子了?」蔣帥更吃驚,「我都忘了他多大了,小時候還看過他演的電視呢,那個大俠演的真好。他那時候也就十幾歲吧?」

    陳彩想了想,也有些慨嘆:「那個角色應該是十七歲。」但是演的再好有什麼用,小紅靠捧,大紅靠命,羅博運氣不好,又沒後台,在自己最好的時候被人截斷,一下就耽誤了這麼多年。現在他拍戲也就是為了養家餬口,陳彩都不知道他現在在劇組怎麼樣,會不會受欺負。

    車子七拐八拐,陳彩都快懷疑導航是不是定錯位置的時候,終於走到了羅博說的那條胡同口。小胡同太窄,車子進不去,陳彩只得找了個地方靠邊聽著,一路抱著熊,讓蔣帥幫忙提著禮物,一棟樓一棟樓地找過去。

    他來之前已經跟羅博的老婆打過招呼,陳彩稱呼她一聲「羅嫂」,心裡卻猜著歲數應該不會特別大。誰想走過幾步,就看到一棟樓前有位婦女朝這張望,看著40歲左右,頭頂竟然有幾縷白髮。陳彩一愣,忙快步走過去,一問,果然是羅嫂本人。

    羅博家就住一樓,光線略暗,屋頂有些矮,進屋之後到處都是鞋帽斗櫃和小孩玩具,塞得滿滿當當。

    女主人把兩位客人招呼到家裡,小姑娘這兩天感冒沒去學校,怯生生地躲在媽媽身後看。陳彩看人只有妻女在家,也不好意思多待,送下東西,問了幾句近況,有無難處,要不要給羅博捎點東西,最後又留了點錢就要走。

    羅嫂說什麼不肯要錢,來回推了幾次,陳彩假裝收回,趁她轉身的功夫把錢壓在了沙發墊下。

    剛塞完,就見羅嫂從臥室拿了個行李包出來。

    陳彩看裡面都是厚重衣服,有些詫異:「他現在拍戲的地方還不到冷的時候,要不要再多帶點輕薄的。」

    「他這人怕冷。我怕萬一有什麼地方開空調,又或者下個雨刮個風,他那沒東西,也不好意思開口要。」羅嫂輕輕捋了下耳側的頭髮,輕聲道:「如果陳先生方便,麻煩您給他帶句話。」

    陳彩忙問:「什麼?」

    「你讓他好好拍戲,安心工作。」羅嫂道,「家裡很好,閨女也聽話,讓他好好的就行。」

    夫妻倆有手機,那邊雖然有時候信號不好,但是通訊沒限制,平時應該沒少聊天。現在她讓陳彩帶話再說一遍,大概是覺得自己說話老公不聽,經紀人說的才好使。

    陳彩心裡明白,笑著點了點頭。低頭再看行李包,被女主人洗刷的乾乾淨淨,裡面捲成圓筒緊緊壓縮的各件衣服擺的也整齊,中間似乎還夾著一張摺紙,透出的彩筆畫有些幼稚。

    他心下感慨,忽又被這普通家庭的小溫暖所感動,聊了幾句,又匆匆告辭出來。

    蔣帥沒什麼耐性,跟了一趟就不耐煩了,陳彩攆他回家準備選秀的報名材料,自己又回公司聯繫羅博的劇組。

    好在這次終於得到準確的消息,劇組明晚轉場,下次就是去鎮上拍攝了。

    但是也有個不好的消息----羅博病了。

    而且由於羅博這次病得太突然,已經耽誤了拍攝。如果這兩天不能快點投入工作,劇組的意思是可能要換人。

    第80章

    陳彩沒想到羅博會生病, 這件事沒有人告訴他, 這會兒一問,才知道那邊已經病了一個星期, 起初就是發燒流鼻涕, 羅博吃了藥繼續拍攝, 直到有天他候場的時候突然栽倒,劇組才讓他回去休了半天。

    半天之後, 有人就通知他, 看他身體素質不太行,不如回家休養一陣, 劇組另找人。

    羅博自然不願, 又覺得自己給陳彩丟了人, 浪費了公司的機會,因此也不敢跟這邊說,只每天去找導演求情找工作人員求情,到陳彩打電話這天, 劇組已經托人在物色新人選了。

    羅博深覺有愧, 在那頭連聲說對不起, 是我不爭氣不注意,如何如何。

    陳彩卻聽得十分火大,既惱他不早點跟自己說,又覺得這人脾氣太軟,對誰都一副低聲下氣的樣子,別人怎麼可能不欺負他。他心裡哀其不幸又怒其不爭, 幾次重話到了嘴邊,又顧念羅博此時生著病,自己也不清楚情況,只得生生忍了下來,不咸不淡地安慰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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