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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46:28 作者: 五軍
梁鴻雖然自己就是老師,但是平時時間並不充裕。而且小孩子對於不同老師的講課消化吸收的程度也不一樣,他有意鍛鍊一下安安,讓他多出去接觸適應,於是跟他商量後,仍是報了個寒假補習,每天上午補課兩課時,下午則是去興趣班跟著玩一會兒,安安自己選了幾樣興趣課,梁鴻左右看著,給他勾了個跆拳道。
當然興趣班的花費要另算,好在孩子不牴觸已經是最省心的地方了。
這樣一算,前前後後加上他打算給安安買衣服的錢,還沒怎麼著已經過萬了。如果以後長期住一起,難免還要注意吃飯穿衣、補充營養、課餘活動、出門旅遊……梁鴻之前的確有些不知深淺,心想幸好自己還有其他收入,要不然靠著自己和項臻的工資,有孩子和沒孩子還真是天差地別。
他念及此又心疼項臻,難怪這人每天活的像頭拴在磨盤上的牛,沒白沒黑的干也沒混地輕鬆一點,偏偏還爛好心,明里暗裡不知被人坑了多少回。
這次的阿姨也算是個坑了,項臻周六那天晚上特意回去一趟處理這事,梁鴻在家左等右等,見飯都快涼了他都沒回來,於是不放心地去看了看。誰想他去的時候那邊阿姨剛回來沒一會兒,正在訴苦說自己不容易。
她一開始大概還真有些意外,又覺得項臻好糊弄,左一句右一句自己的辛苦。等到梁鴻敲門一露頭,她才懷疑是梁鴻說了壞話,只叫屈道:「我這不是不管孩子,我也管的啊,那個小孩,我天天給他做飯,再怎麼著每天都是正經炒菜,總比外面乾淨的對吧?晚上他自己泡一泡也沒有問題啊,我們鄉下的孩子都是這麼過來的。」
梁鴻當時簡直氣樂了。項臻臉色也不好看,只礙於李詩清的面子,仍客氣道:「還有嗎?」
阿姨說:「能有什麼,我過來你這邊是不收錢的,但我兒子還在醫院裡,我得給他花錢,你們醫院收費又那麼高,我不得出去掙嗎。」
項臻聽到這聽不下去,只得打斷,冷聲道:「張姐,我並不是不打算給你錢,只是你一開始拒絕,我怕你收著不安心,暫時同意了而已。如果你真做得好,想要錢我們也可以商量個數,有其他意見也可以提。不管怎麼樣事情都不是這麼辦的,我把兒子交給你,你讓他自己放學,自己吃飯,這樣跟我讓他自己在這住又有什麼區別?伙食費我也沒缺,你就讓我兒子吃剩菜,你兒子連菜帶湯換花樣?」
他平時待人還算溫和,這些冷下臉,人高馬大頓顯神情不善,那阿姨鬚眉打眼的還不服,但到底沒說什麼,只嘀咕道:「現在這麼冷,我上哪兒去找地方住啊?」
項臻正色道:「這些我還真管不了,我只能管我自己家的事情,您看著吧,給你留兩天功夫,你就出去找地方住也好,住賓館也好,我這邊是不可能了。兩天後我們這清空出租,你不走我就得報警。」
他這下把話說決,轉身就往外走,走出兩步見梁鴻還在那左瞅右瞅,只得又把人給拉出來。
等倆人走出去了,項臻才嘆了口氣,感慨道:「我實習那會兒,有一老前輩對我挺好,經常跟我說,以後一定要警惕下跪的病人。這些人多半事前下跪,事後鬧事。我那會兒不懂,但這話一直記著。沒想到這道理不僅是醫院,其實在外面也一樣,話說十分的人可能只會做三分,看著可憐的人內心也未必就善良,這事還是我粗心了。」
梁鴻就怕他老好人,一聽這話倒是鬆了口氣,忙安慰他:「也不全怪你,畢竟是李老師介紹的,這樣的話還請她吃飯嗎?」
「再說吧,」項臻笑了笑,又想起剛才,詫異地問他:「倒是你,剛剛在那看什麼呢?」
梁鴻如實道:「我看家裡有沒有值錢的什麼東西,有的話先帶走。」
「沒值錢的東西,」項臻抬手搭住梁鴻的肩膀,往懷裡一帶,道,「我最值錢的就是你了。」
這會兒正是吃晚飯的時候,小區里亮著幾家燈火,路上燈光昏暗,人也不多。
梁鴻心裡美滋滋地,頭一歪靠他肩上,嘴上卻故意討嫌:「你也太不孝順了,枉你爸媽含辛茹苦把你養大,現在好,娶了老公就忘了娘。」
項臻扭頭瞅他,抬手勾了勾他下巴,笑道:「其實我在他們跟前也是這麼說的,最值錢的是他們。」
「……」梁鴻頓時沒好氣地抬眼瞪他,又退開一步踢他屁股。
「晚上再鬧,」項臻躲開,笑著仍把人拉住了,又道,「還有一件,這邊房子我就交給中介了,聯繫電話留你的,房本就擱你那。等租出去後租金也直接由你收著吧。」
梁鴻答應了,忍不住笑他:「這是幾個意思啊?這麼早財務就要上交啊?」
「是的,上交財務和公糧,」項臻使勁他腰上摟了一下,笑了笑,「當然,目前工資有點少,公糧有點多。等再過幾年上歲數了,估計就反過來了。」
梁鴻聽了會兒反應過來,差點讓他給笑趴下。
那阿姨又賴嘰了一天才搬走。梁鴻沒跟她接觸,讓保安幫忙收了鑰匙。下班後立刻找家政,把那房子徹底打掃了出來。隔天又找人往地面上貼了一層新的地板革,拿白色塗料重刷了牆壁,加了兩組裝飾燈。
這樣一整小房頓時煥然一新,白淨整潔的還顯得大了不少。
梁鴻又把舊家具都拉去二手市場折價賣掉,從家具城淘了兩件打折處理的樣品,等布置妥當後才往外報價。
當然他還不忘自己貼金,跟中介說這是一位很有品位的XX人士的房子,平時自住十分愛惜,精裝修第一次出租……
他會吹會收拾,租金也比項臻報的多出了四百,好在房子地腳好,交通便利,往外掛了沒幾天就被人搶著租走了。一年的租金被交到了他這裡,梁鴻也不客氣,把那筆錢存了起來,打算作為安安的教育基金。
周四期末考試,梁鴻監考到最後一場,終於迎來了自己的假期。只不過假期時間略短,下周還要回校閱卷做評比和寫報告,而他這邊租的房子也正好到期,需要趁周末搬到新房去。
安安放假後先去了爺爺家玩,項臻跟醫院請了一天假,過來幫梁鴻搬家,等東西歸置好,倆人飯也沒吃,推著擠著先一塊去了浴室來。
浴室熱水蒸騰,叫人有些透不過氣,梁鴻起初還有些放不開,後來一想安安不在。等以後小孩常住這了,倆人上個床他還連動靜都出不了。這麼一想放開了一點,乾脆嘗試著哼哼出聲,哼哼一會兒膽子更大,乾脆浪叫起來。
項臻差點讓他叫得腿軟,乾脆抬手關了熱水,只管著把人按在牆上加速衝撞。倆人在浴室折騰一趟又濕漉漉地一塊滾到了床上。
臥室的窗簾只拉了一層紗,仍是下午時分,光線明亮又不刺眼。項臻一手撈著梁鴻的腰,讓他跟自己面對面,隨後慢慢用力,又低頭去吻他。
他覺得此時的梁鴻有種不一樣的美,平時這人看著是可愛清純,但是在床上儼然是另外一副模樣。他不覺看著上癮,想要慢慢品味,誰知道對方並不領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