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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46:28 作者: 五軍
    宋也在原地愣住,眼睜睜地看著他上車揚長離去,心裡又氣又火又懵逼,扭頭再看那礙事的車子還在那擋道,跳腳指著人罵:「我操!你會不會開車!入口出口你他媽的不認字嗎!」

    那車主也是個火爆脾氣,降下一條縫,跟他對罵:「傻逼。」

    宋也一肚子火竄上來,抬腳對那車屁股踹了一腳。車主立刻摔門下車,指著他就要過來動手,幸虧小區保安看見,忙過來把人一把抱住,讓宋也趕緊回去。

    宋也火刺刺地沖回家,把家裡不值錢不怕摔的東西亂扔一通,最後又把自己摔到了床上。

    他此時還是一頭霧水,不明白夏醫生這是怎麼了。

    生氣了?可是生什麼氣啊?那交警那麼帥,是個人都得多看兩眼吧?

    更何況不至於為這個吧?倆人不就是炮友嗎,這個還得要求個感情潔癖?

    他越想自己越委屈,心想什麼鬼東西,淨給自己摔臉子,倆人上床這幾次除了前兩次是酒後亂性之外,後面哪次不都是自己巴巴地貼上去,跟多稀罕他似的,明明一開始先發小黃片和段子的是他。人梁鴻和項臻多好,溫柔體貼事後還給做飯擦藥,他呢,拔吊無情下床就走。

    再說了,他那東西還多金貴嗎,別人又不是沒有,滾了正好,不稀罕!

    宋也氣哼哼地翻著手機從上面找以前認識的一名媛,可是他並沒有約炮習慣,等翻到電話,又打不下去了,實在沒那心思。

    另一邊夏醫生剛剛回到宿舍,正氣得手抖在那刪電話,不過到底慢了一步,宋也打過來的時候他手指戳錯,冷不丁給接起來了。

    宋也在那邊哼哼了一聲,倒是直接:「你在哪兒呢,你不想來我家我們去酒店也行。」

    夏醫生聽完就掛。掛完那邊又打。

    宋也在那喊:「你有病嗎,不就是干一炮嗎怎麼還成仇家了!哎我跟你說你別掛!你掛了我就找你們醫院去,天天坐你門診上!」

    夏醫生氣極反笑,問:「你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宋也哼了聲,說,「我想被你干。」

    夏醫生:「……」

    「你還是去找那交警吧,那個你喜歡。」夏醫生捏了捏眉心,忽又嘆一口氣,「說真的,以後你別給我打了,我不想見你。」

    他這次說完果真掛掉,麻利兒地把宋也拖到黑名單,又把過往倆人的短息記錄一併刪了個乾淨。等到做完這些,自己嘆了口氣,又坐回床上,抬手把枕頭底下的一個塑膠袋子拿了出來。

    那是宋也借給他穿的衣服,他知道那衣服貴,所以回來後洗乾淨就疊了起來,又怕蒙塵,外面罩了層塑膠袋保護著,然後放到枕頭底下。有時候看書看累了,自己偷偷伸手摸一下,就會開心一會兒,好像他跟那人在談戀愛一樣。

    可是到底不是談戀愛,談戀愛應該是項臻和梁鴻那樣的,雖然項臻壓力也大,經濟也一般,但是他又高又帥又有魅力,梁鴻也是真心愛他,每次眼睛都粘在項臻身上拔不下來。他們聊得來,彼此欣賞,願意妥協和付出。而自己和宋也,就是一段扭曲的肉體關係。

    宋也不喜歡他這樣的,宋也也不會跟別人談戀愛去公園,買幾塊錢的東西,吃便宜量大的路邊店。自己只能靠欲擒故縱地吊著他才能讓他有點興趣,可是現在自己受不了了,尤其宋也跟那交警搭訕的時候,他覺得就像是有人照著自己狠狠扇了一耳光。

    與其遲早要分開,不如早點清醒,抽身出去。

    他把衣服收起來,給同城快遞打電話,臨要撥通卻又猶豫,在宿舍來回走了幾趟,最後一狠心,乾脆自己拿著衣服去送了。

    第26章

    梁鴻去給宋也送東西的時候才知道他跟夏醫生鬧崩了。

    宋也對著一箱子草莓嘆氣:「你給我這麼多幹什麼, 我吃又吃不了,用也用不著。」說完拿起一個放嘴裡叼著,又拿一個湊鼻子底下聞,往手上碾了碾。

    梁鴻心疼地直喊:「這牛奶草莓貴死了,要不是我媽非讓我給你帶,我才不願大老遠送來讓你糟蹋呢, 打車費就花了我好多。」

    宋也一本正經道:「這不是糟蹋,我是看看手感如何。」

    梁鴻:「……」他沒想到宋也一旦泄了底, 竟然這麼奔放,連草莓play都能玩。

    他臉皮還不夠厚,心裡又好奇, 支吾了一下套話:「你跟夏醫生還好這一口啊?這個好玩嗎?不衛生吧?」

    誰想宋也一揮手:「玩個鳥, 掰了。」

    梁鴻大驚:「怎麼掰了啊?」

    宋也把那天的事情一說, 最後無辜地聳了聳肩:「你說這人是不是有病, 我跟他說了兩句他就把我拉黑了。我心想拉黑就拉黑唄, 誰稀罕。結果後來他又過來給我送衣服來了,事兒逼還不拿自己手機打,去外面找公話。我哪知道公話是他啊,還以為是推銷的呢……半小時打一次,後來天黑了還不消停,我氣得打算接起來罵一頓呢,這才知道是他。」

    梁鴻:「……」這夏醫生也夠倒霉的,從半下午等到天黑,凍都要凍死了吧。

    宋也又道:「而且你是不知道他多欠啊, 幾個小時都等了就急那幾分鐘嗎?催催催催個沒完,我讓他一催也著急啊,得兒,一懵逼,穿著睡衣拖鞋就出去了,門一關才想起來握草我鑰匙沒拿。」

    梁鴻忍不住替人辯解:「……這個就不能怪他了吧,你丟三落四的鑰匙忘了好幾次了。」

    宋也翻他一眼,沒再說話。

    梁鴻好奇後續,拿胳膊搗他:「後來呢後來呢?」

    宋也道:「沒了。」

    梁鴻:「……」

    宋也又問:「哎這草莓手感還挺好,還有嗎?再給我一箱。」

    「想吃自己買去,水果攤上多得是,」梁鴻八卦不著沒好氣,在一邊哭窮,「我現在窮死了,要養孩子了。」

    安安這兩天在他這算是正式住下,梁鴻稍一留意,才發現原來小孩花錢這麼厲害。雖然說養孩子是有錢隨便花,沒錢計劃花,但大部分人都不願讓小孩輸在起跑線上。吃食穿衣如此,投資教育更是如此。

    梁鴻也知道班上有些學生家裡條件很普通,沒報任何補習課和興趣班的也有。他以前以為江安安應該跟那幾個人差不多,但這陣子接觸下來,梁鴻又聽了其他老師反饋,才不得不承認安安的基礎要落後一大截。

    後來他跟項臻說起,後者才告訴他,安安之所以轉學就是因為在原來的學校受排擠。那校長跟項崇山有過衝突,所以老師也見風使舵地不待見他,其他的小孩子心思敏感卻並非天生善良,知道安安不受老師保護,於是欺負的也更加厲害。後來無論買房還是轉校,都是無奈之舉。其實安安能插班到梁鴻班上,還是張主任到處打聽託了人情,其中曲折遠比梁鴻想像的多。

    梁鴻默默聽下,等到第二天立馬聯繫了自己認識的一個同學。那同學原本在重點初中任教,後來嫌上班太累又不自由,於是辭職下海,自己辦了個補習學校。這兩年規模擴大,也漸漸有了些名氣。梁鴻知道那邊請的老師都是名師,只不過收費不菲,打電話一問,老同學給他了他親情價,折扣不低,算下來一課時也是過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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