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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46:28 作者: 五軍
轟!感覺要炸了。
可是跳樓機是炸一次就完了,還能落回地面,這個感覺卻是一直炸起來沒完,大概進入地心了,又干又熱,空氣稀薄……
「你……喘口氣。」項臻不知道什麼時候成站著了,把他按在了餐桌邊上,現在正彎著腰,一手撐著後面的餐桌,另只手扶著他。
梁鴻睜眼,正撞進這人含笑的眼睛裡。
「你以前沒跟人接過吻嗎?」項臻抬手,用拇指輕輕擦了擦他眼角,低聲笑了笑,「你這喘得我都有反應了。」
梁鴻咽了口水,視線下意識地往下掃了掃,臉轟地一下紅透了。
「太久沒練,略微有點生疏,」梁鴻強自鎮定著咽了口唾沫。見項臻一臉戲謔,惱羞成怒地抬腿蹭了下他的大腿,哼道:「那也比你強,你還真是輕而易『舉』呢。」
項臻愣了愣,等明白過意思後頓時笑了。
「你騷不騷,這種話張口就來,我還想傾囊相授呢,」項臻嘖了聲,又笑著去親他,「你要不要?」
梁鴻還真不敢要,他今天就是打算見見面的,當然親兩口也在計劃之內。
項臻也不敢,他明天要值班,而且他和梁鴻也不適合直奔那一步。
梁鴻這人太單純了,以前項臻覺得說一男的單純等於在罵人缺心眼兒,可是看到梁鴻後他又覺得也不全是,有的人天生就是簡單純淨,所以他儘管內心蠢蠢欲動,但真做什麼之前又會忍不住往深了考慮幾層。
倆人親了兩下便趕緊分開,飯也不繼續吃了,梁鴻去給丸子備飯,項臻起來自己閒溜達,左右看看,奔去了陽台吹風。
梁鴻的陽台挺寬敞,項臻原本只是打算透透氣涼快涼快,推門一看,才發現這裡竟然鋪了墊板。牆角正中位置最好的地方放著幾盆多肉,角落裡是株花苞滿盆的杜鵑花。上方敞開的地方大概是怕丸子跳出去,都已經用玻璃封死。
項臻打開窗戶,閉著眼猛吸了一口氣,涼風習習,霧霾純度奇高,差點嗆著,又趕緊給關上了。
梁鴻正好拿了泡好的茶水過來,見狀噗地一下笑了出來,倆人對視一眼,又各自移開,緊挨著在一塊看風景。
「最近霧霾挺厲害,我這空氣淨化器天天開著,都不怎麼敢開窗。」梁鴻見外面霧罩罩的,忍不住道,「還好新家裡裝了新風系統,等明年搬過去就好了,要不然冬天怪憋的。」
「還是適當通通風好,」項臻說到這頓了頓,扭頭看他,「你要搬家?」
「嗯,就在人民南路上,學校正對面,」梁鴻有些小得意,捧著茶杯笑了笑,「我買的時候可便宜了,還不到八千,現在好像快兩萬了。」
他說到這想起第一次去項臻家時老先生的擔心,遲疑了一下問:「到時候安安怎麼辦?這裡離新校區有點遠啊。」
項臻想了想:「我打算到時候把這邊租出去,再在那邊再租一套。他就在學校附近住著好了。」
這邊的學區房交易後五年不能買賣,項臻又不能每天接送安安上下學,所以早有打算。只不過到時候他肯定要辛苦點,要麼住宿舍要麼兩頭奔。
但是不管哪一種,對他來說都太累了。宿舍條件有限,兩人間上下鋪,不能炒菜做飯,吃不好也睡不暖,就連剛畢業的小年輕但凡有點條件的也都出去住了。可是如果兩頭奔,花費在路上的時間就有些長。
這些他沒打算和梁鴻說,倆人雖然關係進了一步,但他只想給梁鴻好的,不想讓人跟著操心。
只是梁鴻又不傻,項臻的情況擺在眼前,他也忍不住跟著琢磨對策。遠了不說,其實現在項臻完全可以住他這,這樣又寬鬆舒適,倆人還能相互照顧,增進感情。
但是他怕自己貿然提出拿捏不好度,弄不好傷人自尊,於是只得暫時憋住。
項臻這天仍是早早回去,梁鴻一直送他到樓下,等人轉身快步走遠了,想了想也沒別人可商量,乾脆給倆人都熟悉的宋也打電話諮詢。
然而給宋也打了一遍也沒人接,等再撥第二遍,電話剛一接通就立馬被掛斷了。
他不知道此時宋也此時正在酒店的大床上,被人從後面按著收拾。手機剛剛被扔到床下,宋也雙目通紅,邊扔邊罵。
「你他媽敢接試試!我我我敲里嗎的分手炮炮炮……,」宋也罵一句被人頂的哼一聲,卻仍不屈不撓地滿嘴髒話,「夾死你,你個小白臉!」
第16章
夏醫生一夜未歸。
項臻給他留了門,第二天上班前看他還沒回來,又把自己買的麵包留了一個給他扔在床上。等一路趕到值班室,誰想正主已經在那了。
夏醫生神情倦怠,仰靠在辦公椅上,臉上蓋著本專業書。項臻心下驚奇,笑著過去打招呼,把書拿下來問他:「你昨天晚上沒回宿舍啊?」
夏醫生嗯了一聲:「對,辦事去了。」又扭頭問,「你昨天怎麼一下班就跑沒影了,本來打算叫著你一塊吃個飯呢。」
「叫我吃飯,你也沒早說啊?」項臻換上白大褂,翻著病歷打趣道,「你是不是臨時喊我去湊數的?」
夏醫生笑了笑。
項臻看他不反駁,轉過臉一看,倒是在這人脖子上看到幾處劃傷,淺淺的已經結了血痂,像是被人抓的。後面進來的值班老總正好進來,也瞅見了,一臉驚奇道:「夏醫生,這你老婆給你撓的還是病人給撓的?」
夏醫生先是一怔,隨後拿著手機看了看,沒好氣道:「我哪來的老婆?神經病給抓的。」
他長了一張娃娃臉,皮膚白,說話也頂和氣。那些難纏的病人和家屬大概也是看人下菜碟,對著肌肉結實的項臻不怎麼吱聲,轉頭換了夏醫生值班查房,多半會發作刁難。這一年項臻頂多被人投訴或者口頭嗆幾句,夏醫生卻是實打實地受過欺負,被人抓也不算稀罕事。
項臻沒多想,安慰了他兩句,又道:「你這還有兩天就結束了,到時候要不要一塊聚聚餐?」
夏醫生起來找了兩片創口貼貼住傷痕,搖了搖頭:「不用了,就一塊在食堂吃個飯就行。反正以後又不是見不著面。再說現在急診人那麼多,床位早就不夠了,那天大家能不能聚一塊都不好說呢。」
冬天裡急診的確要更忙一些,尤其是今年,同安醫院這跟中邪了一樣,患者比往年同期多了一半以上。
項臻每天去急診收治病人入院,都要經過被塞的滿滿當當的通道。這裡面因為打架鬥毆來的人倒是少了,大概外面天寒地凍的干不動,但呼吸科和心腦血管出問題的卻是一大把,個個起病急,情況危重,項臻跟同事了腳不沾地除了搶救就是搶救,有時候幾個病房同時炸鍋,他下了班也不能走。幾天下來,只能在吃飯的時候才能摻空給梁鴻發個簡訊,寥寥幾句,打個招呼。有時候忙完想要好好說說話了,一看時間往往又是半夜,只得把話先壓下,怕吵到梁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