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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41:52 作者: 神仙寶貝派大星
    江月蝶從白小憐口中聽完了始末。

    總而言之就是這位新帝手腕不俗,利用這一次『深淵』事件,索性不破不立,來了個世家大換血。

    如今朝政清明,海晏河清,也是盛世之兆。

    江月蝶正在想著事兒,白小憐湊上前,對著江月蝶勾了勾手指,壓低了嗓音,用一種神神秘秘的語氣開口。

    「從開始到現在,怎麼都不見溫公子?怎麼,你們兩個又吵架啦?」

    這個「又」字就用的很微妙。

    江月蝶否認道:「沒吵架。」

    「那怎麼不見他人?」

    江月蝶望向了外牆。

    一抹霞光掛在天際,大片大片的暈染開,將晚風都染得微暖。

    江月蝶抿唇淺笑:「他馬上就會回來了。」

    她從不擔心會找不到溫斂故,因為江月蝶知道,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溫斂故一定也會來。

    倘若在此方天地,江月蝶只能相信一件事,那她不會去相信什麼天道法則,只會相信溫斂故。

    無論何時何地,他一定會找到她。

    白小憐不知看出了什麼,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轉起來。

    似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她放下了酒杯,上半身更加前傾,以一種鬼鬼祟祟的語氣開口:「小蝴蝶啊,要是他不回來,你不如和我一起去見見世面?」

    「就當是慶祝我身體康復,如何?」

    江月蝶不明所以,有些好奇道:「去哪兒見世面?」

    白小憐嘿嘿地笑了起來,旋即曖昧的一眨眼,眉宇間清雅動人,似乎又回到了當初在聞家偽裝表小姐的時候。

    「當然是一個好地方,能找到許多樂子——」

    『咣當』一聲巨響,若非白小憐閃避得快,她此刻已經被那天降的石頭砸到地里去了。

    饒是如此,濺起的泥濘也污了那漂亮的百花裙擺。

    白小憐氣急,江月蝶來不及阻止,就見她跳腳道:「我倒要看看,何人敢在我白大小姐面前放肆!」

    一聲輕笑傳入耳畔,白衣公子翩然而落,他彎著唇,鶴骨松姿,眉目間因著這幾分笑意瀲灩得宛如含著春水。

    白衣內的衣袍上繡著松墨翠竹,一舉一動間,姿態翩然,猶似仙人降世。

    溫斂故直接落在了江月蝶身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抬眸看向白小憐。

    他輕笑道:「我說過,你再做那些矯揉造作之態,我就把你扔到豬圈去。」

    江月蝶側過頭斜了他一眼,不滿地怕了下他的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別亂說話!」

    在白小憐驚悚的目光中,溫斂故竟然真的乖順的頷首,然後彎起眉眼,揚起了一個笑容。

    他笑得無比溫柔,白小憐卻分明從中看出了暗藏的殺機。

    「……對了,小蝴蝶,你還沒見過慕容他們吧?」白小憐眼睛一轉,想出了一個招數,「我去幫你把他們叫來,好不好?」

    死道友不死貧道!

    等人一多,自己就可以渾水摸魚了。

    多日不見,江月蝶倒是真有些想念了。

    她看了眼溫斂故,對著白小憐點了點頭:「那我們約個地方……」「不如就在這間小院子裡吧。」

    許久未出聲的溫斂故突然開口。

    面對江月蝶投來的目光,他彎起嘴角:「正好許久未見,我也有些想念。」

    江月蝶默了默。

    這話說得雖然假,但也算是個合理的理由。

    白小憐自然將消息轉告,可是如今朝政不穩,慕容靈坐鎮京城,韓風眠需要來回奔波,楚越宣也有一堆事要料理。

    好巧不巧,眾人都有空的那一日,恰是中秋佳節。

    這一日,不止遠在京城的慕容靈和楚越宣等人趕了過來,就連久居雲重山上的雲重子和雲穆都下了山來。

    一時間小院裡湊滿了人,熱熱鬧鬧的,像是過年一樣歡鬧。

    江月蝶抽了個空,去給院子裡的蝴蝶蘭澆水,恰好遇上了仙風道骨的雲重子。

    不,不是恰好遇上,應當是對方有意在等她。

    江月蝶眉梢微動,有些詫異:「前輩在此等我,可是有什麼事?」

    雲重子先是看了她一眼,重點落在了她的耳垂上,旋即慈愛地笑了笑:「江小姐不必緊張,我來此只是想告訴你,他的身體已經恢復,與正常人並無太大的差異。」

    雲重子停了幾秒:「此事,該知道的人已經都知曉了,我也來告訴你一聲,免得你擔心。」

    江月蝶頓了頓,心中明白過來。

    雲重子是特意來告訴她,如今溫斂故的血肉已經沒有了那些作用,也不必再擔心那些世家,或是京城中有人窺伺。

    於是江月蝶歡喜地笑了起來,真心實意道:「多謝前輩。」

    雲重子撫著鬍鬚,微微頷首,剛要離去,卻又倒退了幾步。

    他實在有些好奇,腆著老臉多問了一句:「你不覺得我這徒弟有些太粘人了麼?」

    這話已經說得夠含蓄了。

    溫斂故對於江月蝶的看重,只要是個有眼睛的人都看得清楚。

    若是換在他人身上,譬如楚越宣和慕容靈,雲重子用他臉上的褶子發誓,那慕容小姑娘絕對受不了,大吵一架不說,少不得得離家出走幾次。

    江月蝶摸了摸頭上的蝴蝶蘭髮簪:「我倒不覺得。」

    她想了想,誠實道:「可能其他人會覺得有些奇怪,但我只覺得很有安全感。說實話,要是沒有溫斂故,我倒會很不習慣,估計要提心弔膽的睡不著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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