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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41:52 作者: 神仙寶貝派大星
    大概是她的威脅起了作用,系統的電流聲頓時更大了。

    江月蝶冷笑了一聲:「不止如此,你要是再不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還要持續多久,等我醒來我就去和溫斂故表白,反正我也憋了好久了……」

    後面這幾句話嘟嘟囔囔的,有些含糊。

    過了須臾後,一陣系統的機械音傳來:【你喜歡溫斂故?】

    寄居在竹子裡的江月蝶白眼狂翻:「廢話,我都表現的這麼明顯了,你是不是傻?」

    「……但你是系統哈,沒有人類情感插件的話,大概確實不明白?」江月蝶沉思了一秒,決定寬宏大量地原諒這個智障系統。

    【你為什麼不告訴他?】

    「我怎麼告訴?」江月蝶的眼神更奇怪了,「我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遲早要回家的。而他是妖,妖若愛人,就會有了心臟,倒時候我拍拍屁股走了,他該怎麼辦?」

    系統的機械音斷斷續續的傳來:【妖即便心破碎,也不會死的。】

    「可是會很疼啊。」

    江月蝶又有些難過了:「他這人就算疼了,也不會開口,別人也不管他,現在我多少注意著些,若是我不在了……我不想這樣。」

    「他是妖,可以活得很久很久的,而我是人,還是總歸要離開的人,我不希望他因我而難過。」

    「我只想著,倘若再過個五十年六十年,七十年八十年,甚至百年後,他還能想起曾經遇到過一個人族女孩,他差點殺了她,又放過了她。人族送給過他蝴蝶蘭,而他幫人族女孩剝過花生……這就夠了。」

    「足夠啦。」

    寄居的翠竹略有些搖曳,竹葉上也多了幾分濕潤。

    這些話在江月蝶心頭堵了很久很久,沒有人可以說起,如今系統問題,倒是給了她一個宣洩的途徑。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話。

    「對了系統,你今天怎麼這麼善解人意,還來聽我說話?」江月蝶懷疑地眯起眼,亂揮著竹葉,張牙舞爪道,「別想著轉移話題!快告訴我溫斂故現在怎麼樣了!」

    隨著江月蝶的揮舞,簌簌竹葉落下,恍若平地里起了一陣狂風。

    經過的小和尚被嚇得一抖,摸了摸腦袋,口中喃喃:「長物不留,知幻即離……」

    「悟明懂了!」

    悟明?

    江月蝶走了一秒神。

    這名字有些耳熟。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溫斂故。

    不等江月蝶再次出聲威脅,機械音開口道:【溫斂故現在應該在尋找他的父親。】

    像是為了印證系統的話,虛空中徐徐浮現出了用金光勾勒出的畫面。

    畫面徐徐鋪開環繞,江月蝶看見,一個年幼的孩童走在寬闊的大街上。

    被唾罵,被取笑,被捉弄。

    就像是一條被遺棄的幼犬,直到他名義上的父親對著他伸出手。

    冬日裡,皚皚白雪落下,黏在了肩上、手上、甚至睫毛上,越發將小少年本就蒼白的皮膚襯得宛如琉璃般清透潔白。

    高大俊朗的男人穿著一襲貂裘錦繡,站在衣著襤褸的溫斂故面前,笑容慈愛,遞了一塊麥芽糖給他:「來,父親帶你回家。」

    江月蝶眼睜睜地看著溫斂故從男人手中,接過了麥芽糖。

    第一場欺騙。

    溫父早已另結新歡,他在府邸中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嬌妻美妾,尋歡作樂,好不痛快。

    至於溫斂故……

    在回到溫府的那一剎那,他就踏入了牢籠之中。

    不是虛幻的比喻,而是貨真價實的牢籠。

    他被溫父餵下藥,強行化出他的蛇尾,粗暴地割取他的血肉用以製藥賣錢。

    小小的溫斂故,則是被關在鐵製的牢籠中。

    「嘻,你為什麼在籠子裡呀?」

    小溫斂故抬起頭,蒼白的臉上被石子砸中,留下了一道血痕。

    他平靜地看了那個穿著藍色弟子服的孩童一眼,沒有開口。

    孩童約莫和溫斂故差不多年紀,卻被他強壯許多。

    他重重地踹了籠子一腳,嬉笑道:「你知道麼?只有畜生才呆在籠子裡。」

    小溫斂故眼皮顫了顫,依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囂張跋扈的孩童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頓時不滿地踹了籠子一腳,轉過頭命令管家:「把他放出來!」

    管家趕緊彎下身體,諂媚道:「這可不行啊,一少爺,這是老爺的吩咐。」

    一少爺聽見「老爺」一字時,瑟縮了一下脖子,一下子沒了先前的氣勢。

    他不滿道:「不過是個小雜種,父親憑什麼要護著?」

    管家不以為意,順著一少爺的話道:「雜種也有雜種的好處,雜種的血肉才能去賣錢,好供一少爺您去雲重派不是?」

    說得在理。

    畢竟還需要他的血肉供養自己去雲重派學習法術,不能現在就死了。

    驕縱的一少爺總算滿意了,他看著毫無表情的溫斂故,眼珠子轉了轉:「這畜生不能被放出來,我總可以叫人來吧!」

    老管家自然無有不應,不一會兒就來了七八個孩童。

    那些溫府的孩子嘻嘻哈哈地鬧著,像是對待畜生一般,溫斂故卻無法反抗。

    他在進入府邸時,身上被溫父下了第一重束縛。

    「斂故要聽話。」男人面容慈愛地拍了拍身側小少年的頭,隱去了眸中厭惡,「永遠聽父親的話,知道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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