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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41:52 作者: 神仙寶貝派大星
    她忽然又不確定了。

    「小心。」

    溫斂故及時用手扶住了差點被摔在地上的藥匣,對著江月蝶溫柔一笑。

    「還是我來拿吧。」

    猶如寒冰的溫度擦過手指,江月蝶渾身一顫,倒吸一口涼氣:「你、你別管我——」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先把衣服穿好!」

    在江月蝶剛進來時,溫斂故還披著一層裡衣,半遮半掩的,可隨著他起身後,那層雪白的布料輕飄飄地滑落到肩膀,衣服後領低扯,前面呈現出深v領的效果。

    大片肌膚顯露無疑。

    嘴裡說的話義正言辭,眼睛卻有些不聽話。

    江月蝶實在沒忍住,借著遞藥匣的機會飛速瞟了一眼溫斂故,又趁著他走動時,再瞟了一眼。

    原先穿著衣服還不覺得,現在上半身基本沒有了衣料的遮擋,江月蝶意外的發現溫斂故的身材很不錯。

    身姿挺拔修長,線條分明,根根直線豎著腹肌,沒入……咳。

    再看就顯得流氓了。

    江月蝶回過神來,眼神飄忽,沒話找話道:「其實你剛才不用站起來的,可以用妖力或者法術接。」

    溫斂故默了一瞬,披著白色裡衣,輕聲道:「先前受了傷,妖力外泄,如今堪堪只夠將裡間封閉。」

    「別的……卻暫時有些難了。」

    語氣放得很輕,透著幾分易碎的脆弱。

    江月蝶頓時心疼壞了,一邊仔細為他小臂上的傷痕抹上藥,含糊嗓音道:「那你好端端的,脫衣服做什麼?」

    溫斂故歪了下頭,身體微微前傾,如墨色綢緞般的長髮被他悉數撥弄到了左邊,泛著光澤,蹭著江月蝶的手腕。

    白色的裡衣披在身上,隨著他每一次輕微的舉動而滑動,在即將落下時,又被主人輕巧的勾起,再次披在身上。

    每一次披起時,隨著抬手的動作,輕微的紅暈隨著他的動作斜出。

    半遮半掩,若隱若現。

    江月蝶:「……!」

    室外天色已晚,昏黃的燈光讓往日疏漠清艷的面容愈發勾人。

    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江月蝶咬住下唇,默念「色即是空」數遍,才總算勉強清空了腦中蠢蠢欲動的黃色廢料。

    控制住自己伸向頭髮的手,江月蝶忍痛抓過一旁的被子,打算為溫斂故披上。

    江月蝶發誓,她只是覺得溫斂故穿太少了,也許會著涼。

    一定和她引以為傲的脆弱自制力沒有關係。

    然而不等她開口,溫斂故垂下的眼眸抬起,像是有些不解她為什麼還不動手。

    「在這裡。」

    溫斂故抽出自己被無意識緊緊握住的手,指了指自己右邊的肩膀,嗓音清冽若霜雪,偏偏又含著笑意。

    「這邊也有一道傷口。」

    江月蝶:「……好的。」

    打擾了,是她腦子裡廢料太多了。

    倘若江月蝶仔細去看,便能從溫斂故的眼中發現那近乎要滿溢出來的笑意,但是江月蝶沒有。

    她都無需去照鏡子,都能想像出自己現在臉有多紅。

    起碼體感上,江月蝶覺得現在的溫度,可比被火狐困於陣中時高多了。

    仔細去看傷口,江月蝶才發現,這條傷口還真不小。

    從右肩向下,貫穿蝴蝶骨,蔓延至後腰下。

    先前的躁動頓時平息。

    江月蝶思考了一瞬,沒有再選擇用指尖塗抹,而是挖了一塊藥膏放在掌心,雙手合攏揉搓化開。

    一邊垂著眼搓揉,一邊問溫斂故:「你背後這道傷痕似乎不是灼燒……和那些銀線有關麼?」

    溫斂故猜到她會問起,低低應了一聲,又聽江月蝶追問:「是誰?」

    這個問題……

    溫斂故仔細思考了一下,微微搖了搖頭:「給我下束縛的人太多,分不清。」

    「都有誰?」

    獨屬於她的氣息散在空中,溫斂故垂下眼眸,心中勾得有些癢。

    他想看到江月蝶現在的表情,卻無法轉過頭,回答起問題時,語氣也有些漫不經心。

    「我血緣上的生父生母,萬國寺的方丈,雲重派的——」

    溫熱的掌心落在帶著傷痕的肌膚上,話音戛然而止。

    江月蝶察覺到掌下的身體輕顫了一下,頓時不敢再往下,緊張道:「很疼麼?」

    溫斂故略張開唇,須臾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不疼。」低低的,帶著些許沙啞。「你可以繼續。」

    話雖如此,江月蝶卻不敢真的快速繼續,她張開五指,小心地在右肩上的傷口處用掌心揉動,確認那處被劃出來的紅痕已經徹底吸收了藥膏後,才慢騰騰地向下。

    這一處的傷口開裂的有些大,尤其是蝴蝶骨處的皮肉向外翻得格外厲害,就像是本該閉合的傷口,硬生生的被人扯開了一樣。

    露出一道約有半指寬的傷痕。

    因為這傷痕太古怪,有那麼一瞬間,江月蝶都懷疑是溫斂故自己扯開的。

    當然,她知道絕無可能。

    世界上哪裡有這種瘋子?

    撕裂自己的傷口能幹什麼,難不成就為了讓她上藥麼?

    江月蝶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無比荒謬,沒忍住笑了一聲,就聽手下這人出聲問道:「你笑什麼?」

    聲音比往常低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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