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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41:52 作者: 神仙寶貝派大星
一會兒要演的戲,可缺不了這位主角。
聽她提起別人,溫斂故本該不悅,但察覺到江月蝶此刻並無任何波瀾的情緒,於是他又奇異地平靜下來。
她不在乎那個人。
這個認知的出現,似是一顆被蜜汁浸過的李子,『嘭』得在心間炸開,攪得那碗水來回翻騰。
溫斂故繼續想到,她對那個人,和對我,是完全不一樣的。
頓時,心口的那碗水更加暗潮湧動。
明明只在一小碗中,卻似能掀起滔天浪潮。
溫斂故不懂這是什麼,他只是本能地貼近了江月蝶,手下更加用力緊扣。
似乎這樣的相連,就能讓他們再也不分開。
見溫斂故許久沒有出聲,身後的冰涼忽然貼得更緊,江月蝶渾身打了個激靈。
要命!他不會已經把人殺了吧?
江月蝶倒吸一口涼氣,急忙又小心地捅了溫斂故一下,語氣中帶著些許焦急:「溫斂故?」
溫斂故緩慢地眨了眨眼。
他又發現了一件事。
自己很喜歡她叫他的名字。
因著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心口的那碗水驀然間變得平靜,那顆小小的李子濺起的汁水重新落回了碗中,溢開的汁水浮在表面,似乎開出了一朵花來。
將不安分的手臂覆在自己下方,溫斂故模仿著她先前做的那樣,勾了下江月蝶的小指。像是玩出了樂趣,溫斂故又再次捏了捏。
江月蝶立即不滿地蜷起手指,不讓他再碰,咬著牙低聲警告:「溫、斂、故。」
這是不讓的意思了。
溫斂故遺憾的放棄了自己新找到的樂趣,語氣懨懨:「在隔間。」
「哦,原來他——」
江月蝶說到一半,驀地瞪大了眼睛。
「你說聞長霖在隔間??!」
要知道這隔間和床榻也就薄薄的一牆之隔,他們說的話,發出的動靜,那邊能聽得清清楚楚。
溫斂故這是要幹什麼???
極度的震驚帶給了江月蝶難以言喻的爆發力,她竟然從溫斂故的禁錮中掙脫,反身壓在了他的身上,以一種掌控者的姿態將溫斂故的手腕扣在了他的頸側。
「老實交代。」江月蝶微抬起下巴,「你是不是又在密謀什麼?」
突然被人壓制,溫斂故卻並不生氣。
眼底漫上了淺淺笑意,他微微偏過頭,看向頸側被握住的手腕,空空的胸腔似乎在這一刻被填滿。
原來這就是「滿足」啊。
感受到江月蝶的怒視,溫斂故迎著她的目光勾起嘴角,笑吟吟地開口:「你說過,只需要他的氣息。」
「所以只要他還活著,還在這間房間裡,就足夠了。」
江月蝶沒有被溫斂故漫不經心的姿態激怒,她定定地看了溫斂故一會兒,倏地問道:「聞長霖幹了什麼?」
溫斂故微怔,連唇角的笑意都頓了一下,沒能及時調整到最完美的弧度。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許久,溫斂故先別開眼,垂下眼睫,淺笑著問道:「你怎麼不問我做了什麼?」
「因為你在生氣。」
江月蝶沒有半分猶豫:「所以一定是他做了什麼,惹你生氣了。」
垂下的眼睫不動,像是被霜雪凝固。
江月蝶甚至來不及細看,就在她湊上前的同時,漫天的紅綢,在空中飛揚似蝴蝶剎那間的振翅。
再次定睛時,她和溫斂故已經上下顛倒,換了個位置。
此時此刻,處於下方的江月蝶終於意識到了他們兩個現在的姿勢有多麼不對勁。
「你先……」
「下藥。」
生怕她聽不明白,溫斂故放緩了語氣,再次開口:「他讓人下藥,被我看見了。」
所有的話語堵在了口中,江月蝶回過神來,低聲罵了一句髒話。
見她如此,溫斂故反倒笑了起來。
「別怕。」
他扣住了江月蝶雙手的手腕,俯下身時,那股幽幽的冷香再次鑽入江月蝶的鼻尖。
心中似乎有什麼要破土而出,但溫斂故並不急著探索。
現在,他只想離江月蝶更近。
「我已經讓人把那些酒給他灌下了。」
冰冷的唇畔擦過耳垂,含笑的嗓音激起身上的熱浪。
此刻的溫斂故不像是傳聞中殺人不眨眼的妖,也不像是翩翩白衣的清貴公子,倒是像極了一個捧著心愛之物來獻寶的幼童。
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酥麻感竄過心口。
江月蝶幾乎要罵髒話,她深吸一口氣,狼狽地避開那雙閃亮的眼睛。
然而眼睛看不見,鼻子卻還能嗅到。
幽然的香氣無聲無息地蔓延。
焚香應當是不染纖塵的,但出現在此刻,卻有種別樣的禁忌感。
不像是寶相莊嚴的寺廟裡警醒世人的味道,反倒如同誘人沉淪般勾纏絲繞。
江月蝶手腕動了動,低聲命令:「你先鬆開我。」
「鬆開你?」溫斂故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他聲音壓得很輕,像是在喃喃自語。
「我現在放開你,你又想去和誰成親?」
江月蝶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顧不得去思考此刻的姿勢,江月蝶現在只想再次說出那句老話。
——溫斂故,你能不能講點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