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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41:52 作者: 神仙寶貝派大星
    說到這裡,楚越宣嘆了口氣,轉向了江月蝶。

    「若是三日後……那便要麻煩江小姐了。」

    江月蝶笑道:「楚大俠客氣什麼,本就是我自願的。」

    還希望歡喜娘娘挺住啊,不然她要拿到聞家的玉扳指就更難了。

    江月蝶應得爽快,惹得楚越宣不覺笑了。

    不是男子見到女子的笑,而是長輩看到小輩成長起來後,欣慰的笑意。

    江月蝶天性之中帶著赤誠,楚越宣早就知道,不過在雨花鎮上時,性子裡總帶著幾分隨心所欲的嬌氣,如今卻更有擔當了。

    不得不說,在慕容靈的影響下,楚越宣對江月蝶的濾鏡也越來越深。

    當然,楚越宣此刻這樣說,還有一點,就是想要試探一下溫斂故的反應。

    那日江月蝶被綁走後,溫斂故周遭氣勢大變,整個人都與先前表現出來的截然不同。

    包括他動手殺人時,毫不顧忌的模樣,實在令楚越宣心生憂慮。

    然而楚越宣到底漏算了一步,溫斂故坐在江月蝶身旁,壓根兒——

    沒有反應?

    楚越宣大感迷惑,又仔細觀察了一下,確認溫斂故是真的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淡然自若,仿佛這件事與他無關。

    楚越宣:???

    算天算地,楚越宣也沒料到溫斂故這幅神情。

    按理來說,心愛之人要與他人結親,即便是假的,不也該不舒服得很嗎?

    起碼楚越宣現在就無法想像,倘若是慕容靈遇上這事,他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會不會氣得想與那個新郎官動手他不知道,反正心裡應該堵得很,絕不會好受。

    ……等等。

    楚越宣心頭一凜。

    師弟表面如此冷靜,不會是在等著放個大招吧???

    不得不說,怪不得楚越宣看江月蝶像是看待親妹妹一樣,在某些方面,他們兩個的腦迴路意外的一致。

    恰好慕容靈想和江月蝶說些悄悄話,楚越宣藉機把溫斂故叫了出去。

    如今秋末,按理來說應該已經寒風瑟瑟,可月溪鎮的夜晚意外的溫暖。

    楚越宣下意識喃喃道:「說不定這歡喜娘娘的原形,是個與火有關的妖。」

    溫斂故認同的點點頭,接話道:「可是那廟附近沒有妖氣,這歡喜娘娘的本體究竟為何,還需要師兄探查。」

    「哎,說來也是怪事——」

    楚越宣話到一半即時消音。

    他一拍腦袋,怎麼說起這個了?自己分明是想試探一下溫師弟的想法的。

    然而話到嘴邊,楚越宣又找不到時機開口,最後還是溫斂故淺笑道:「師兄是想與我說起白容秋的事麼?」

    楚越宣苦笑著點頭:「此事我沒有告訴師門,不過白家想必不會善罷甘休。」

    溫斂故很是理解:「多謝師兄了。」

    他面上一派淡然,月色溶溶下,有如羽化成仙之人,辨不出塵世喜怒。

    不知何時,楚越宣已經開始看不透這個師弟了。

    想起過往的那些事,楚越宣心中輕嘆了一口氣。

    對這個師弟,他到底是有所虧欠的。

    楚越宣側過頭問道:「江小姐知道嗎?」

    溫斂故笑了一下:「我告訴她了。」

    楚越宣發現,在提及「江小姐」時,溫斂故的眉目柔軟起來。

    像是仙人褪去仙骨,重回塵世喜怒。

    「師兄知道,江姑娘第一反應是什麼麼?」溫斂故似乎來了興致,轉過頭,笑意盈盈地問楚越宣。

    楚越宣搖搖頭:「我自是不知。」

    「她似乎很欣慰,誇我終於記住了白容秋的名字。」溫斂故彎起眼眸,眉目間儘是溫柔。

    「她的反應總是這麼奇怪。師兄,你說好不好笑?」

    口中問著好不好笑,神情卻是在驕傲的炫耀。

    就像是一個幼童終於得到了一枚獨一無二的糖果,緊攥在手心不放,捨不得吃,還要四處走動,與同齡人展示炫耀「不過如此」。

    楚越宣心中發笑,口中應和道:「江小姐的性子確實是世上少有的有趣。」

    他自認說得沒問題,卻見溫斂故倏地收起了笑意,蹙起了眉頭。

    楚越宣:???

    溫斂故輕哼了一聲:「她與師兄以前遇到的那些女子不同。」

    這一次,楚越宣總算是反應過來,福至心靈般的開口:「江小姐對旁人是極有分寸的,發起火來,連聞府老夫人也壓不住她。會和師弟說這些,在她心中,你也是不同。」

    溫斂故舒展眉頭。

    這話說得很好。

    於是溫斂故也不再為難楚越宣,輕笑了一聲後開口:「先前動手是我過於急躁。」

    「我事後回想起來,覺得師兄說得有幾分道理。日後若在遇見,我不會如此了。」

    如今回憶起來,對於那些人而言,光是一死,實在是恩賜。

    楚越宣大感欣慰,一時間竟忘了自己的目的,拍了拍溫斂故的肩:「當日師兄也有錯,太過急躁,沒有體量到你的心情,以後師兄也會注意。」

    溫斂故淺淺一笑,並不搭話,反而停下腳步,抬頭欣賞起了皎潔的月色。

    楚越宣站了一會兒就受不了,不免稀奇道:「往日不見師弟這樣喜歡月色。」

    「談不上喜歡,不過是湊巧一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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