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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41:52 作者: 神仙寶貝派大星
    她指向了地上的傀儡師,傀儡師仍在痴痴地望向江月蝶,他雙手被人捆在身後,卻還在問道:「……不是你,對不對,小蝶,不是你……」

    這下,江月蝶的面色徹底古怪了起來。

    她看了眼白容秋,又看了眼被人押著跪在地上的傀儡師,遲疑開口:「你——你們不會還真以為,我是這個該死的稻草妖的『半身』吧?」

    此言一出,滿室寂靜,連一直絮絮叨叨的傀儡師都沒有聲響,只瞪著那雙眼,看起來恐怖極了。

    江月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說實話,能偽裝得這麼成功,她也真的是萬萬沒想到的。

    片刻後,溫斂故發出了一聲輕笑,他站在江月蝶身側,曼聲道:「蠢人總是如此。」

    楚越宣和慕容靈對此保持沉默,白容秋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眼看傀儡師為這短短一句話破防發瘋,捉妖衛眼疾手快將他的聲音封住,卻依舊沒有羈押下去。

    他暫時被白家僱傭,這段時間內只聽從白容秋的命令。

    短短一瞬,白容秋又恢復了先前天真無邪的模樣,嘆了口氣:「竟是一場錯認,實在造化弄人。」

    沉吟幾秒,江月蝶終究沒忍住,誠懇地糾正道:「溫公子都說了是腦子的問題,與造化無關,你是聾了嗎?」

    這話一出口,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下了臉的白容秋臉色頓時難看極了,楚越宣卻沒忍住勾起了嘴角,就連幾個官府的人也沒忍住露出了笑容。

    嗐,要不是對方身份頗高,是個大小姐,他們才不會仍由她這樣鬧騰呢!

    慕容靈則沒有這麼多顧忌了,她雖是隱瞞身份,但並不會白容秋所謂的「世家千金做派」給唬住。此刻更是毫不給面子的直接笑了出聲,還對著江月蝶比了個「厲害」的手勢。

    有生之年能看到白容秋吃癟,慕容靈越發覺得,江月蝶這個朋友真是交的對極了。

    白容秋下不來面子,嘴硬道:「傀儡師對小蝶一片深情錯付,又被你們拿來利用,甚至將他打成了那般悽慘的模樣……哎,江、江小姐,你捫心自問,這般可憐人難道不值得一嘆嗎?」

    江月蝶此刻恰好站在了傀儡師身邊,見溫斂故對她伸出手,江月蝶毫不猶豫地牽住,聽見這話時一臉的難以置信:「他可憐?害了那麼多無辜之人的性命,你還覺得這種畜生可憐?」

    話音剛落,就見白容秋皺起眉頭,她細聲細氣道:「你身為女子,說話用詞怎可如此粗鄙?我並非說他無錯,只是人皆有憐憫之心,我見他渾身傷痕,自是覺得可憐的。」

    「受傷啊。」

    江月蝶恍然大悟似的點了點頭,眾目睽睽之下,她一腳踩在傀儡師斷裂地手掌上,對方發出了一陣極為痛苦□□。

    迎著白容秋驚懼交加的面容,江月蝶咧開嘴笑了:「怎麼,就這丁點傷,白小姐就心疼了?白小姐要是真的心疼,不如去問問地上這位,他的『半身』能不能換一換?要真能換成白小姐,也是普天同慶,喜事一件啊!」

    從來都是白容秋仗著身份嘲諷別人,哪裡被人這樣直言抬槓,讓她當面下不來台過?裝了那麼多次,這一次白容秋是真的被氣得漲紅了臉,胸膛起伏不定。

    「我那句話心疼他了?」白容秋急忙為自己辯解,她一把拽過楚越宣的袖子搖了搖,帶著哭腔道,「江小姐休要含血噴人!」

    表演得還挺精彩,這就是傳說中的女二戲份嗎?

    江月蝶津津有味地看著,甚至還伸手鼓掌為她喝彩。

    「不心疼就能為他說這麼多話,白小姐還真是心地善良。」

    話音剛落,江月蝶臉色一變沒了笑意,她指著身邊那些紙紮人破碎的身體:「既然你的心這般善良,不知可曾想過,那些躺在地上的肢體,也曾有過一顆跳動的心。」

    原先還在落淚的白容秋愣住,一時竟然忘記擦拭眼角的淚。

    另一邊留下的捉妖衛興致缺缺的臉上閃過一抹亮色。

    不等白容秋反應過來,江月蝶臉色徹底沉了下來:「況且你心不心疼傀儡師與我無關,只是我卻很心疼我的朋友。」

    白容秋從未在公開場合被人這樣嗆聲過,她被江月蝶說得全不知作何反應,須臾後才明白過來江月蝶的言下之意,半信半疑地轉開目光:「江小姐這麼說,是溫公子受傷了?」

    聽白容秋這麼一說,所有人下意識看向了站在江月蝶身側的溫斂故。

    一襲白衣不染纖塵,面色從容淡然,嘴角向上揚起,勾著一抹完美的笑意。

    總而言之,半點看不出受傷的樣子。

    白容秋嗤笑一聲:「我到看不出溫公子哪裡受了傷。」

    從開始,江月蝶就憋著一股氣,如今聽了白容秋的話更是火氣直冒,完全壓抑不住了。

    她沒再控制面色,驀地冷下臉來,對上從小千嬌萬寵的白容秋,氣勢竟也絲毫不輸。

    「他傷了手。」

    江月蝶當然不會說出傀儡師與溫斂故的交易,幸好在傀儡師被她踹了一腳後,就被官府之人帶了下去,此時沒有人可以反駁。

    只是——

    所有人的目光轉向溫斂故的手,左手上包著一塊帕子,在手背上系了個結。

    帕子是綢緞質地,很輕薄,卻丁點血跡都沒能滲出來。

    察覺到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溫斂故也不避諱,哪怕是有人問他能不能看一眼傷口,他竟也好脾氣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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