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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29:52 作者: 納蘭安心
    「我在乎。」南宮允淡淡地,卻是堅定地說:「你不在乎,我在乎。」

    木蝶衣眼淚閃爍了一下,瞪大眼睛一臉無辜地看著南宮允。

    南宮允看著她的模樣,心裡苦笑一聲,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堂而皇之地跟她搶男人,還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好像自己不答應就是對不起她似的,怎麼這麼彆扭呢,太特麼不是滋味了!

    「木小姐,直說了吧,我南宮允沒有跟別的女人一塊分享男人的習慣,杜雲烈的身邊只能有我一個女人,妾也好,姨娘也罷,侍妾也好,奴婢也罷,通通給我玩兒去。」南宮允說道。

    木蝶衣沒想到南宮允會拒絕得這麼徹底,一點面子也不肯給她留,一時間臉上掛不住,又是尷尬又是氣怒,渾身都顫抖起來,她冷了面色,半響才從齒fèng里擠出一句:「我明白了,是我自取其辱,讓王妃娘娘見笑了,蝶衣告退。」

    南宮允看著她黯然離去的背影,心裡有些不忍,卻又說不出安慰的話,同情是一回事,可是讓她答應木蝶衣跟了杜雲烈,這是萬萬辦不到的,這是原則問題。

    罷了,話既然已經說清楚了,但願她能自個兒想明白。

    ----

    第二天,流星閣的美人們都換上了白色的衣裙,臉上蒙著一層面紗,身姿輕盈靈動,騎在馬上纖細的身影讓高山寨的色鬼們垂涎三尺,腿都走不動路了。

    「美人們,跟著哥哥回寨子裡,做我的壓寨夫人怎麼樣?」此言一出,引起眾人的yín笑。

    雲羅摸著手中的劍,「好啊,只要你打贏了我,我就乖乖地跟你走。」

    「此話當真?」那人看著雲羅,眼睛都瞪直了,一臉色相看了讓人噁心。

    「當然,還能騙你不成?」雲羅邪魅地一笑,打馬上前,幾招就將那人斬於馬下。

    看著倒地的那個色鬼,雲羅冷冷一笑:「就這兩把刷子還想娶我,真是大言不慚,他沒本事,不知道你們誰有這個本事,還是那句話,誰打贏了我,我就跟他走。」

    色膽能慫恿男人的勇氣,隨著一個個漢子被斬於馬下,依然還是有人前赴後繼。

    大部隊還沒有出馬,光憑著流星閣的女子們已經斬殺了一小半的敵人,傅昱陽站在城樓之上,看著戰況,見時機差不多了,朝後面揮揮手,嘴角浮上一絲笑意:「百姓們可以登場了,告訴大傢伙,千萬別為那些畜生省力氣,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過時不候。」

    傅從陽前去傳令,百姓們傾巢而出,手裡拿什麼武器的都有,朝著高山寨的人殺過去。

    另一方面,南宮允帶著一支精銳隊伍悄無聲息地溜上了山,幾個手勢擺出,手下人會意,四散到寨子各處釋放迷藥,這樣的方法的確是損了點,可是成本低又有效,南宮允十分雞賊地用了這麼一個損招。

    她帶著紫羅一路小心翼翼地往寨子深處探索,直到一處房屋,聽到了裡面傳來的鞭聲和喝罵聲,捕捉到了「海焰」這個名字,南宮允神色一凜,身子貼在牆上,偷偷地朝窗子看進去。

    果然,被綁在橫樑上吊打的血人兒,不是海焰是誰!

    人生如初見 第三百二十九章 打在兒身

    海焰被吊在橫樑上,兩條腿懸在半空之中,沒有著力點,只能靠手腕的力量支撐著。

    手腕處已經被繩子勒破了皮,兩條紅痕深可見骨,身上更是傷痕累累,鮮血淋漓。

    高山寨的大當家高進手上正把玩著一根浸滿鮮血的鞭子,走到海焰跟前伸手在他紅腫的臉頰處不輕不重地拍著,嘴上罵罵咧咧地:「海老弟,你這個龜兒子骨頭挺硬啊,都打了一天一夜了,愣是不服一句軟,小時候吃什麼餵大的啊,該不會頓頓都是熊心豹子膽吧,哈哈……」

    海祁嘴上叼著一隻棕色的菸斗,冷著臉沒有說話,只將菸頭輕輕拍打在桌子上,滿臉焦灼。

    海利卻是聽不下去了,端起茶來冷聲說了句:「大當家的,請你慎言。」

    高進臉色一沉,衝著地上就啐了一口唾沫,「慎言個屁,老子打娘胎里就是這麼個脾氣,看不慣就滾!真當自己是根大頭蒜了,奶奶個熊……」

    海利火冒三丈,「蹭」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姓高的,你別欺人太甚……」

    高進貓眼一眯,用鞭子指著海利道:「你想幹嘛,老三,別忘了你們海沙幫眾兄弟的命可還捏在我的手裡呢,若是不想讓他們受罪,你最好給我放客氣些,惹急了老子,爺爺我可是什麼都做的出來!」

    「你……」海利怒不可遏,剛要揮拳打過去,「三兒!」海祁出口喝住了他。

    海祁道:「我早就已經與這個逆子斷絕了父子關係,大當家的不用手軟,照死了打就是。」

    海利一聽又急又氣,「二哥……」

    早就已經疼得睜不開眼睛的海焰聽到這裡心中狠狠地一疼,發白髮乾的嘴唇喃喃叫道:「爹……」

    高進仰天哈哈大笑幾聲,「不愧是海幫主,就是痛快,既如此,那兄弟我就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高進又揚起鞭子,夾著風聲朝海焰傷痕累累的身子繼續抽過去,打得血花四濺。

    海焰如同一個木偶一般被吊在半空之中狠狠地抽打著,身子隨著狠辣的鞭子來回地盪,手腕處的傷痕更深了,疼得他呼吸越來越粗重。

    熬到現在,海焰只剩下了一個意念,那就是,大丈夫之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無論如何,絕不能死在這個老混蛋手裡,否則就太不值當了,只要他能活下來,***,他一定要把這個姓高的大卸八塊!

    海利心疼地看著這一幕,卻是無能無力,只恨恨道:「行,你當老子的如此狠心,就等著給兒子收屍吧,臨老了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你可別後悔!」

    海利氣得拂袖而去,鞭聲還在繼續,南宮允忍著滿心的酸楚與心疼,對紫羅耳語幾句,紫羅領命而去,南宮允貼在牆邊,冰冷的雙眸狠狠地盯著那個肥頭大耳,一雙貓眼的高大當家,恨的咬牙切齒,果然是醜人多做怪,長成這樣還好意思好色,她一定要閹了這個畜生,以泄她的心頭之恨,為海焰報仇!

    高進打累了,看著海祁始終面不改色,一言不發地坐在一旁看光景,頓覺無趣,將鞭子甩給手下,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鮮血,翹著腿坐在一旁喝茶,心裡止不住地犯疑,哼哼道:「哼,就不信他姓海的真能忍得住?」

    「你打完了?」海祁敲著菸斗,從嘴巴里吐出一個煙圈,淡淡地問。

    高進一口茶差點嗆到嗓子眼裡,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在跟他說話呢,應了一聲,「啊」。

    海祁將菸斗扔在桌子上,站起身子嘆道:「你打完了,那我來。」

    高進呆呆地看著起身的海祁,見他從手下人那裡將鞭子奪了過來,「鞭子給我。」

    海祁看著手上沾有自己兒子鮮血的面子,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走到海焰跟前,伸手拍拍他的臉頰,用猶帶煙味的口氣說道:「小子,醒醒,醒醒嘿,死了沒,沒死的就給我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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