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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29:52 作者: 納蘭安心
因為如夢公主並不是只整了一個地方,也並不是只動了臉部的手術,而是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挨刀子的。
南宮允聽著這一席話,下巴一直垂在鎖骨處,驚得簡直要控制不住了,目瞪口呆。
天吶,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一直以為整容術是源自韓國,沒想到在這遙遠的古代,居然已經發展到了如此地步。
南宮允看著桌上的那幅畫,頓覺失了味道,畫中的女子依然國色天香,美若天仙,只是可惜了,居然是個人造美女。
再漂亮的女孩子,如果一旦被打上了「人造美女」這個標籤,便失去了原來的韻味。
怎麼看,怎麼彆扭了。
南宮允頗為遺憾地捲起捲軸,表情有些凝重,看了杜雲烈一眼,後怕似的說:「幸好我拯救了你,不然你娶這麼一個女人回家,每天晚上不得做噩夢啊。」
杜雲烈波瀾不驚的臉色微微一動,僵住了。
老三和老四愣了半天,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紛紛朝南宮允豎起大拇指。
王妃娘娘簡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出去。」杜雲烈掃了老三和老四一眼,冷冷地說。
老三和老四拼命忍住笑意,「屬下告退。」
南宮允的思緒還陷在剛才老三和老四告訴她的殘酷現實中無法自拔,看著緩緩走過來的杜雲烈,輕輕挑眉問道:「看來你對這個如夢公主,很感興趣。」
杜雲烈輕輕一笑,從後面環住她的腰際抱住她,在她耳垂上落下雲淡風輕的吻,輕道:「夫人誤會了,我只對你感興趣。」
人生如初見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不簡單的人物
杜雲烈從南宮允的耳垂一路往下遊走,臉頰、唇角、脖頸,無一不被他灼熱的吻親到。
南宮允羞得滿臉通紅,小聲道:「大哥,這是在書房,能不能注意點影響……」
杜雲烈唇角一勾,在她耳邊輕輕吐氣,說道:「我的地盤我做主。」
南宮允被杜雲烈逗得直笑,見他的嘴又要湊過來,推開他道:「你別鬧了,我們談點正經事。」
杜雲烈還要再親,「有什麼事比這個事還正經……」
南宮允小臉又染上了一道顏色,推搡他:「去死……」
「荊國使團就要來了,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還能怎麼打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杜雲烈放開南宮允,臉色陰沉了下來。
南宮允微微一笑:「這可不像是未雨綢繆、胸有成竹的麒王殿下說出來的話。」
杜雲烈眉間微蹙,道:「咱們黎國和荊國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以山海關為界,彼此經營著,只在經濟上有著貿易往來,每一年他們都用牛羊、瑪瑙翠玉來換我們的布帛、瓷器、茶葉等,其實說白了,荊國雖然幅員遼闊,卻遠遠比不上我國繁榮昌盛,嘗嘗需要我們接濟,和他們經貿,吃虧的是我們。」
南宮允瞭然點頭,「這個我知道,我們在生意場上也難免要跟荊國人打交道,醉生閣一年到頭總會常駐一些荊國來的商人,我和小五也有幾個糙原上的朋友。不僅衣物方面,他們荊國對我們中原的美食也是垂涎三尺的很,不過……」
南宮允挑眉一笑:「他們出手可是摳搜的很,遠沒有燕國人出手闊綽。」
杜雲烈一笑,復又正色道:「荊國的天氣沒有那麼穩定,經常一場大雪下來,牛羊什麼的不知要凍死多少,百姓們的生活也不好過。去年冬季又趕上幾場暴風雪,直到現在,荊國的經濟也沒有復甦過來,去年答應要送到黎國的牛羊,估計又無法兌現承諾了。」
南宮允眉毛一挑,「牛羊不夠,和親來湊。所以說,荊國前來和親的意圖,就是想要借聯姻來抵債?」
「嗯,差不多是這樣。」杜雲烈淡淡道。
南宮允眨巴眨巴閃亮的大眼睛,這樣也行?
不過,這種商業性的政治聯姻本就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尤其是出身皇室的皇子和公主,自己的婚姻都是以利益為主的,有幾個能夠憑自己的真心娶得或嫁得意中人?
不過,荊國皇帝也夠捨得的,一下子要犧牲掉自己最疼愛的太子和公主,也是下了血本了。
南宮允的目光閃爍了幾下,扭頭問道:「如夢公主倒也罷了,那荊國太子呢,他應該已經娶妻了吧,再者,我們黎國也沒有年齡相當的公主嫁給他啊,安寧公主已經嫁給我大哥了,皇上的幾個公主都還是娃娃呢,他也要和親,娶誰呢?」
「錯了。」杜雲烈悠悠道。
「哪錯了?」
「全錯了。」
杜雲烈一笑,故弄玄虛道:「荊國太子,那可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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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里已經被打掃得一塵不染,透著光潔亮麗。
氣氛極靜,偌大的營帳中,只有金哲翰和金婉兒在。
只是這二人一坐一跪,構成的畫面極不和諧。
金哲翰一盤棋下得極慢,像是在刻意延長時間一般,每一顆棋子都是再三斟酌方才落子。
他聚精會神地自個兒下棋,似乎完全忘記了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金婉兒在他的腳邊著實跪得辛苦,溫暖的陽光射進營帳,一張精緻如玉雕一般的小臉細緻秀美,眼睛大大的如同鹿眼那般晶瑩,皮膚更是象牙白,透著粉嫩。
只是那額頭上和鼻尖滲著的一層細密的汗珠和隱藏在長袖下緊握成拳的手,泄露了她的虛弱。
從小到大,沒有一個人對她不是呵護備至,萬千寵愛的。
便是連暴戾的父皇,對她亦是百般寵愛,有求必應,從未讓她受過半分委屈。
只有眼前這個人,是她怕的。
寵你的時候能把你捧上天,辱你的時候也能把你踩在腳底下,毫無憐惜。
他們兄弟姐妹眾多,自然是怕父皇的,可比起殘暴的父皇,最怕的卻是大哥,太子金哲翰。
金婉兒對這個大哥是又愛又恨,有種說不出的異樣情緒。
太子哥哥在荊國,是有如神祗一般的存在,沒有人不敬他,也沒有人不怕他。
在糙原上,愛一個人不算什麼,但是怕一個人,卻可以令人神往,心曠神怡。
落下最後一枚黑子,金哲翰眉宇間終於鬆動了些。
金哲翰終於開口,聲音依舊清冷淡漠,「知道錯了嗎?」
金婉兒正在咬牙與渾身的酸痛作鬥爭,金哲翰冷不丁地一開口,嚇得她一哆嗦,猛地抬起頭來,對視上金哲翰目帶威嚴的神情,不由心神一凜,心中又泛上各種委屈。
「太子哥哥,婉兒知錯了,您饒我這一次吧,以後再也不敢了。」金婉兒淚意盈盈。
金哲翰看著她梨花帶雨的一張笑臉,終於泛起憐惜之情,抬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柔聲哄道:「好了別哭了,不過是跪了一會兒,瞧給你委屈的,下一次再敢亂發脾氣,可就不是跪地毯這麼簡單了,哥哥就要罰你跪碎瓷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