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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29:52 作者: 納蘭安心
    南宮允驚訝萬分,一時間看呆了,這是什麼樣的絕世神功?

    沒等南宮允反應過來,傅麒麟和傅青龍雙雙撤了手,金色的光暈慢慢消失了。

    傅青龍扶著杜雲烈躺下,南宮允急忙走上前去,問道:「傅先生,烈哥哥怎麼樣了?」

    傅麒麟自床上下來,嘆息一聲,「情況不妙啊,青龍,你來說吧。」

    南宮允心裡咯噔一下,急切地看著傅青龍,滿臉的擔憂之色。

    傅青龍道:「銀針已經取出來了,只是這冰魄銀針的威力實在太猛,扎得又深,我和大哥雖然將他被凍結的經脈全部活血疏通開了,可是還是無法驅走他體內的寒氣,再這樣下去,他的命依然救不回來。」

    傅麒麟冷哼一聲,斥道:「還不是你搗鼓出來的破東西,研製出來也就罷了,為何不接著研製它的解救之法,搞得這般束手無策?」

    傅青龍喏喏應錯,心裡卻是腹誹,當初我研製出這個冰魄銀針就被您老人家好一個嫌棄,嚇得我連用都不敢用,更別提什麼解救之法了。

    南宮允腦中靈光一現,吃驚地看著傅青龍,問道:「您就是雪衣青龍?」

    傅青龍淡淡點頭,看著南宮允,眼睛突然一亮,「我記得王爺說過,你是神醫白柏的徒孫是嗎?」

    南宮允點點頭。

    傅青龍一喜,不過只是一瞬又暗淡下去,嘆道:「是他的徒孫又如何,你年紀這么小,他的獨門絕技『清泉針法』應該也沒有教給你吧,真是可惜,若是白兄在就好了。」

    南宮允目光一閃,「只要會『清泉針法』就能救烈哥哥的命嗎?」

    「你會?」傅青龍眉毛一挑。

    南宮允點點頭,「我跟師公學過,只是,還從來沒有在人身上施過針。」

    傅青龍的眸中生出幾分讚賞的意味,道:「無妨,凡事總要有第一次嘛。白兄既然肯將針法教與你,必定是相信你有駕馭它的本事。」

    南宮允輕吐一口氣,心想不管那麼多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南宮允剛坐上杜雲烈身邊,準備施針,傅青龍遲疑著開口道:「光施針還不夠。」

    南宮允扭頭看他,「還需要什麼,傅先生,您儘管說,只要能救他的命,什麼我都肯做。」

    傅青龍目光怯弱地看了大哥一眼,傅麒麟瞪眼睛,「有話就說,看我做什麼?」

    傅青龍道:「這針法只能打通他的周身穴位,將體內的寒氣逼出來,可是還需要有人給他一個助力,把寒氣吸出來才可以,只是這事,只能是親近之人才可以做……」

    傅麒麟的面色有些沉,傅青龍瞄著大哥的臉色,不敢說話了。

    南宮允的面色卻是沒有一絲波瀾,「我懂了,他體內的寒氣,我來吸。」

    傅青龍臉上有些戚戚然,忍不住提醒道:「王妃娘娘,您可想清楚了,這寒氣王爺一個大男人都受不住,若是附在你體內,輕則終身不孕,重則會有性命之憂,你當真願意這樣做?」

    南宮允目光堅決,聲音更是堅定,「我當真不想讓他死。」

    ----

    南宮允在裡頭施針,傅麒麟和傅青龍從房裡走出來,傅家七少除了傅殘陽都恭候在門外。

    見了師父出來,紛紛跪下行禮道:「師父、三叔。」

    傅麒麟負手而立,淡淡地說了聲,「跪下。」

    眾人心神一凜,他們都跪著呢,師父出言責罰的人當然不會是他們。

    傅青龍早已做好了被大哥責罰的準備,應聲一跪落地。

    傅麒麟聲音冷冷的,「冰魄銀針當真只有這一種解決的法子?」

    傅青龍猶豫了片刻,方才應道:「是。」

    傅麒麟出手一個耳光打在傅青龍的臉上,一聲脆響嚇得眾人渾身一哆嗦。

    不是沒被大哥責罰過,可當著這麼多侄兒的面,真是丟人啊。

    傅青龍下意識地一抿唇,嘴上喏喏應錯:「青龍知錯了,大哥息怒。」

    傅麒麟冷冷道:「我只有一句話吩咐你。」

    「大哥請講。」傅青龍惶恐戰兢。

    「杜雲烈不能有事,南宮允也不能有絲毫差錯。」傅麒麟看著他。

    傅青龍抬頭看著大哥,半響,垂頭恭敬地應了聲是。

    傅麒麟開始點將:「昱陽。」

    傅昱陽上前膝行一步,「昱陽在,師父但請吩咐。」

    傅麒麟道:「傳我命令,麒王殿下和王妃是我請來的貴客,闔府弟子誰也不可以輕易怠慢,違者按家規處置。」

    傅昱陽抬頭看了師父一眼,垂首應是。

    他心裡因為傅殘陽被杜雲烈等人連累一事還憤憤不平呢,如今卻不得不對他們禮遇待之了。

    傅昱陽見傅麒麟抬步欲走,忙趁機試探性地問道:「師父,小七他……」

    傅麒麟腳步頓住,冷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趕出去,傅殘陽以後不再是傅家子弟。」

    此言一出,眾人俱驚,通通跪伏於地:「師父開恩。」

    「不必多說,為師心意已決。」傅麒麟甩袖離開。

    人生如初見 第一百一十二章 絕不負你

    傅家的後院有一處迴廊,迴廊處有一方石壁,石壁上方有三個鐵環,上面掛著繩子。

    而這個地方,闔府上下,聞者心驚,見者膽寒。若是不小心親身體驗一遭,那滋味,終身難忘。

    此時此刻,迴廊下倒吊著一個白衣少年,一身白衣早已被鮮血染紅了,衣衫襤褸,只在隱晦處遮上了幾塊碎布,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下來,在地上匯成了一團血漬,旁邊還放置著幾個木桶,桶里盛放著鹽水,冒著輕微的泡沫。

    傅殘陽又暈了過去。

    掌刑弟子面露難色,拿鞭子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打了足足三個時辰了,都快打成血人兒了,七少爺也已經昏過去兩次了,他猶豫著要不要再次用鹽水潑醒。

    剛放下鞭子,想讓師弟們去請示傅家長輩,傅青龍率六位少爺朝這走過來。

    幾人紛紛跪地行禮:「燕飛見過三老爺,見過各位少爺。」

    傅青龍看著一身是血的傅殘陽,這個心疼呦,擺擺手道:「還不快把小七放下來。」

    「是。」傅二少和傅三少連忙上前把傅殘陽放下來,簡直無從下手,看著一向溫潤如玉、風度翩翩的幼弟被傷成這個樣子,心疼極了。

    傅殘陽甦醒過來,覺得整個身子仿佛放在油鍋里被炸過一樣,疼得鑽心,便是連呼吸都困難起來,他抬頭看著傅青龍,呢喃道:「三叔,師父,師父……」

    傅青龍重重地嘆口氣,「這個時候想起你師父了,那為什麼就是不肯聽話呢。大哥發了話,要把你趕出傅家,這次,恐怕連我們也保不住你了。」

    傅殘陽猛地瞪大眼睛,幾乎忘記了全身的疼痛,滿腦子都迴蕩著傅青龍的話,師父要把他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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