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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29:52 作者: 納蘭安心
    「找二姨娘看病?府里的二姨娘是大夫嗎?」南宮允好奇地問。

    對於她提出的一些尋常的問題,蔣氏和盛夏現在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嗯,你二姨娘是江湖神醫白柏的嫡傳弟子,醫術精湛。」蔣氏談到二姨娘,神色有些黯然,似乎不願意多說:「以後再慢慢跟你說吧,你先好好養傷,什麼也不要多想。」

    南宮允一把掀了被子,從床上翻身而起,不顧身後的疼痛,勉強站直身子,下地穿鞋。

    蔣氏驚呼:「允兒,你這是要做什麼?」

    南宮允道:「去看看熱鬧啊,瞧瞧那二姨娘的醫術有沒有那麼厲害。」

    「可是小姐,你的傷……」盛夏忙扶著她,生怕她摔倒。

    「沒事,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能走路就行。」南宮允說著,步履蹣跚地疾步出了門。

    她本來就是個醫生,對病症有著天生的敏感和好奇心,那男人的病一看就不簡單,她倒真想見識一下古代的醫術,老祖宗們是怎麼對病人進行望、聞、問、切的。

    還有一件事,也是她不得不去的理由,她的金鍊還在那男人手裡呢……

    人生如初見 第五章 設下賭注

    隨著盛夏來到二夫人住的後院,南宮允驚訝不已,這哪裡是什麼相府後院,簡直就是個世外桃源嘛。

    三月桃花始盛開。

    如今正是桃花盛開的季節,放眼望去,一團團錦繡般的花朵綻放在艷陽天下,嬌艷欲滴,散發著沁人心脾的芳香。

    南宮允一路驚喜地扶著腰看風景,越往裡走視線越開闊,山明水秀,鳥語花香,環境甚是清幽,連空氣都清新無比。

    映入眼帘的是一間精緻的竹林小屋,南宮允深深地吸了口氣,只聞得藥香撲鼻。

    竹屋前,南宮承霖垂手而立,軟聲懇求,似乎在與屋內的人交涉著什麼。

    「你們走吧,他的病,我治不了。」

    屋內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甚是悅耳動聽,卻透著十足的冰冷與漠然。

    「素素……」南宮承霖懇切地叫道,又是尷尬,又是無奈,囁嚅地回頭看一眼。

    相比南宮承霖的焦急無措,杜雲烈卻悠哉悠哉地坐在石凳上品著茶,他緩緩伸手取過桌上的青色瓷茶碟,提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水,他用三根手指執著茶碟,湊到鼻處輕輕聞了聞。

    南宮允遠遠地遙望著他,一時間看呆了。

    他身著天青色的錦衣,與這山清水秀的自然風光之融為一體,顯得格外清逸絕倫,風華絕代,與那日霸氣凌人,囂張跋扈的他判若兩人。

    似乎是感覺到南宮允注視的目光,杜雲烈微微抬頭看過來,淡淡地瞄了她一眼,又漠然地收回目光,對南宮承霖道:「丞相,既然尊夫人不願意,就不必勉強了。」

    「王爺,下官實在是慚愧……」南宮承霖老臉羞臊得通紅,躬身朝杜雲烈致歉。

    原來是吃了閉門羹,南宮允心下暗笑,這二姨娘夠厲害的,丞相和王爺兩尊大佛親自出馬,竟然都請不動她。

    南宮允走上前去,衝著竹屋朗聲喊道:「醫者父母心,二娘當真要見死不救?」

    ----

    南宮允從遠處緩緩走來,杜雲烈瞧著她忍痛蹣跚的樣子,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弧線。

    屋內沒有任何回應,倒是南宮承霖一見到南宮允,先是一愣,繼而冷了臉喝道:「誰讓你過來的,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南宮允撇撇嘴,嘟囔道:「我讓我過來的,你們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

    南宮承霖沒聽清她在說什麼,只板了臉喝道:「你懂不懂規矩,還不快向王爺請安。」

    南宮允輕輕一笑,道:「父親,我請了安王爺也安不了,眼下還是治王爺的病要緊。」

    「你,你放肆!」南宮承霖眼睛一瞪,氣地揚起手來,南宮允眼皮都沒眨一下,只靜靜地看著杜雲烈。

    果然,杜雲烈放下手中茶杯,淡淡開口:「丞相。」

    南宮承霖的手倏地停住,堪堪放下,轉身向杜雲烈賠罪道:「小女無狀,王爺恕罪。」

    杜雲烈擺擺手,毫不在意地說:「無妨。」

    南宮允用一種探究的目光打量著他,他外表平和,眉宇之間總帶著隱隱的漫不經心,南宮允閱過無數男人,卻很少見到這樣的男子,能把溫和與冷淡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大概是因為出身高貴,又或許是因為看慣了繁華,才這般冷漠超脫吧。

    然而,也正因為如此冷淡疏離,才襯得他整個人更加清雅高華。

    這樣一個波瀾不驚之人,卻曾經掐著她的脖子,惡狠狠地威脅說要要了她的命,那個樣子的他,又是誰呢?

    「你懂醫術?」杜雲烈看向南宮允,淡淡地問。

    南宮允緩過神來,微微一點頭,謙虛地答道:「皮毛而已。」

    杜雲烈看著她,日光正好逆照在南宮允的眼睛上,她的目光如星月一般明亮,閃爍著自信的光芒,分明就是胸有成竹,欲擒故縱。

    南宮允被他點漆般的墨眸盯得心裡發慌,暗暗掐掐手指,暗道:莫不是自己的小心思被他看穿了?

    ----

    杜雲烈起身朝南宮承霖拱手告辭:「丞相美意,本王心領,告辭。」

    南宮承霖慚愧地抬不起頭來,彎下的腰恨不得垂到地面,低聲道:「恭送王爺。」

    眼看著他就要與自己擦身而過,南宮允繃不住了,拉住他的手腕,出聲攔道:「等等。」

    杜雲烈堪堪停下腳步,正與她肩並肩朝著不同的方向站在一起,仿佛得逞般,他嘴角一勾,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南宮允轉身面對他,盯著他擁有完美線條的側臉,堅定地說:「你的病,我能治。」

    「哦?」杜雲烈也轉過身,目光充滿玩味地審視著她:「你不是只懂得皮毛嗎?」

    南宮允暗自咬牙,反譏道:「王爺如此聰慧,怎會連民女的自謙之詞都聽不出來?」

    杜雲烈掃了她一眼,語氣冰冷而輕蔑:「我的病,一般人治不了。」

    南宮允一笑,抬頭仰望他,聲音透著些微傲氣:「如果我恰好就是那不一般的人呢?」

    「太醫院那麼多太醫都對其束手無策,就連天下第一神醫的嫡親弟子,都說治不了,你憑什麼能治?」杜雲烈冷冷地道,嘴角揚起一抹嘲弄的不屑的諷笑。

    南宮允受傷地垂下頭,自信心被打擊了,從醫學院畢業那天起,她的醫術,從來沒有人質疑過,這個男人竟敢如此小瞧她,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昂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他,道:「王爺,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她此言一出,杜雲烈還未回應,南宮承霖卻炸毛了,「放肆!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跟王爺打賭,還不快跪下跟王爺賠罪。」

    南宮允沒有理會爹爹的怒喝,只用挑釁的目光看著杜雲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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