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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27:53 作者: 姬小苔
    《別怕,愛麗絲》作者:姬小苔

    內容簡介:

    一個是她深愛的男人,一個深愛她的男人。二個男人,一段曲折懸的愛情,帶給她巨大的幸福與悲哀……

    為了一個她深愛的男人,她推拒了那個深愛她的男人。

    多年後的相遇,他無悔真摯的情感,令她芳心深受撼動。她不再矜持,決定與他相守……

    然而就在她懷有身孕之際,他卻離奇失蹤,

    一夜間,他們共築的愛巢也無故失火……

    接二連三的打擊令她心灰意冷,而前方卻還有更多的陰謀與陷阱等著她……

    序

    今夜,我夢見了修澤明。

    夢見他默默地看著我,然後說:「別生我氣,愛麗絲,有一天你明白了,你會懂得我。」

    他的影子慢慢褪去。

    我醒了過來,窗外有月光,淡淡地,像少女時代的哀愁。

    多年了,我不再夢見他,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他----是來告別的。

    他曾一直守護著我,直到我獲得真正的幸福。

    有人說,人生像一條珍珠項鍊,不論是好、是壞,每一個過程,都是一顆珍珠。

    修澤明----是我的第一顆珍珠,他是五彩的、無與倫比的。

    別怕,愛麗絲!

    無論人生多少風風雨雨,

    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

    第一章

    十八歲生日的前夕,修婉蘭自美國打電話來,祝賀我考上大學,她的父親修澤明會把禮物帶來台北。

    沒有人知道,我的生命將因這通電話而起驚天動地的變化。

    我和婉蘭從幼稚園起就是同學,後來她母親去世了,她才回美國去依靠父親,今秋進了UCLA。

    修澤明是七四年UCLA的醫學博士,也是國際知名的遺傳工程學及新陳代謝專家,修氏健康國際機構在美亞有十二個分支,健康食品更是暢銷。

    星期六,我依約去了澤園。

    澤園在靠近淡海的一個小山上,風景美極了,可以俯瞰大台北的景色,連遠方桃園機場的飛機起降都看得清清楚楚。小時候,我和婉蘭到這裡度暑假,她美麗的母親躺在二樓臥室,每天早晚我陪婉蘭去探望她。

    只記得房中光線極暗,笨重的古典家具有著憧憧黑影,華麗的織錦窗簾顯得死氣沉沉,四處蕩漾著一種特別的香氣,婉蘭說那是鈴蘭花。

    病人枕在錦緞上的蒼白面孔靜靜地看著我們,黑而大的眼睛給人極其深刻的印象。

    對於病人,及病房一般的臥室,我並不覺得怎樣,但婉蘭怕。

    她是獨生女,對於生老病死,有超乎孩童的敏感。

    她還常做惡夢,夢見母親死了。

    後來朱阿姨果然在手術中去世。

    修家突然失去了女主人,上下忙成一團,修澤明從美國趕回來,婉蘭卻到我家寄住;我自幼父母離婚,父親放棄了我,而母親忙於工作,一向由傭人照顧,婉蘭寧可跟我緊挨在一起,兩個小女孩驚恐得不敢向外張望,仿佛世界末日。

    我們清楚地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又覺得死亡的神秘遠超過被看見的表象。

    總之,我們度過了一個寒冷,極其艱難的寒假。

    我永難忘懷在喪禮上,穿著白色孝服的婉蘭,無依得令人心碎的模樣。

    我們的感情一直維持迄今,不因分離而變化。

    婉蘭去美後,我沒再來過澤園;一切仍如往昔,婉蜒數百公尺的私人坡道上松柏翠綠,草花綻放,新割的草地沁人心脾。

    穿過長長草地,雞蛋花濃馥的香氣在大樹陰影中漂浮,我隨傭人走過兒時跟婉蘭玩捉迷藏的長廊,蓮花池邊的涼亭里坐著兩個男人,羅秘書見到我立刻站起替我拉椅子,恭謹而客氣的退了下去。

    修澤明摘下太陽眼鏡,白色的網球服,顯得棕金色的皮膚更加帥氣,陽光般的笑容使人觸電般侷促起來。

    婉蘭送我的生日禮物是一隻比我還高的泰迪熊,我絕對無法將它帶上公車,因此修澤明送我回去,他自己開車,開得相當快,一路上我們都保持沉默,並未交談。

    到家後,大樓警衛協助我把泰迪熊搬進來。

    我以為這事到此為止。

    過了兩天,我到香格里拉參加高中同學會,竟然在大廳遇見了修澤明。

    這回,心中更是異樣。

    他認出了我,遠遠地叫著我的名字走過來:愛麗絲!愛麗kfl

    他的聲音急促,唯恐我會消失似的,高興的表情好親好親,不再僅是朋友的父親,那微笑一直到許多年後還深印在我的夢中。

    乍然相逢,少女初次的情愫竟排山倒海而來。

    我抬起頭,清楚地知道他也有同樣的感覺。

    我感到害羞,覺得害怕,因為實在不敢相信這種感覺是真的。

    怎麼可能呢?

    一個是將近四十歲的中年男人,一個是十八歲的少女。

    我們還來不及說話,一群人涌了進來,正是我那群剛離開高中女校,又成了大學新鮮人的同學,大家簇擁著我,嘻嘻哈哈上了樓。

    我完全看不見修澤明。

    ※※※

    半年後,五年未曾回台的婉蘭回來度寒假,身材好得驚人,一雙得自父親遺傳的大眼睛,和酷似母親的輪廓,是百分之百的美人。

    「你變漂亮了。」我們同時大叫。

    這個冬天十分溫暖,天空晴亮。我們在花園打網球,打完兩局,修澤明回來了,看見我在草坪上,似乎有些吃驚,但旋即溫暖的微笑。

    不久,有親戚來看婉蘭,司機又得去接另一位長輩,修澤明親自開車送我。

    他一路上十分沉默,我知道他為什麼不說話,微妙地、奇異地感覺,宛若春日微醺的風。

    一直到我下車,他都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看著我。

    看得我心慌,給我的震撼也超過一切言語。

    第二天早晨,他出現在窗下。

    我永遠不會忘記,冬日白色的窗框,綠樹濃蔭下,冷冷的空氣里,他修長的,瀟灑的背影。

    我的喉頭整個哽住,但雙腿卻完全不聽大腦指揮的匆匆跑下樓,氣喘著站在他面前。

    他看著我,一直看進了我的心底。那微微苦惱著,無可奈何的表情。

    我害羞地低下頭。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冒著風險來苦等一個不相稱、會為他惹出麻煩的女孩?

    但我也跟他一樣的不由自主……

    我沒有問他要帶我去哪裡,他也不說,車子開到陽明山,一個我從未去過的私人宅邸,風景不比澤園差,只是更幽靜。

    這也是修家的產業,修澤明自己是在這個有百年歷史的老房子長大的。

    他是獨子,溫柔的母親一直想用自己的方式教養他,但是老派斯巴達教育的父親卻否定了一切。

    修澤明告訴我,包括學醫去美國留學,都是他那嚴厲的。在政府擔任高官父親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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