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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28:10 作者: 吃吃湯圓呀
不愧是自己妹妹,黃翰飛點點頭:「以後我只想鑽研學問,著書立說,遠離朝堂紛爭。」
「嗯!」慈姑抬起頭沖哥哥笑,兄妹能團聚,自然勝過萬物。
「不過——」黃翰飛忽得想起一事,「你與那鎮北侯又是個什麼光景?我一開始還當來接我的人是朝廷官差,後來得知原來朝堂還未替爹爹平反鎮北侯就先派人接走了我。在路上又得知這鎮北侯幫著我們爹爹平了反。」
那些接他的人都待他極其恭敬客氣,幾乎是拿他當主子一般敬著,堂堂鎮北侯為何要如此禮遇個落魄了的官宦子弟,又為何要好心幫他爹爹平反?等他進了京又被人送到鎮北侯處,堂堂一個侯爺,理應日理萬機,卻親自將他送到了慈姑跟前,還左右不離地陪著慈姑,這中間能沒個什麼?
這……慈姑沉吟起來,她要好一會兒才紅著臉,害羞道:「哥哥,你還是莫問了。」
黃翰飛浸染世事許多年,早已不是懵懂少年,再加之慈姑表現一下子便讓他心中隱約的擔心成了真,他忽得跳將起來:「這廝可當真狡詐!」
他狠狠道:「以為施展些蠅頭小利,又有這水磨功夫便能心想事成?哼!誰給他的膽子叫他欺侮官宦之女?若是真心悅,遣了官媒來提親便是,做這些小意溫存給誰看呢!」一家有女百家求,他自然不怕別人來向慈姑求親,可恨的是濮九鸞這種毫無誠意、看似各種殷勤卻唯獨不願鬆口獻上正妻之位的男子。
「不是你想的那樣!」慈姑忙解釋,「他來提了親,只是我想等父親案子平反再考慮婚姻大事,這一切原與他無關,是我。」
「真的?」黃翰飛狐疑道,「你可莫上了當。須知男子除非媒人上門八抬大轎,其餘都不過是水月鏡花不可相信。不對!就算是媒人上門八抬大轎也不一定可信,還有那進門後冷落妻子寵妾滅妻的呢!」
「當真!」慈姑哭笑不得,怎的好久不見的哥哥來了便是這般,嘴裡那些道理一套一套,活似嵐娘捧著的話本子裡掏出來的一般,「我第一想要的是好好經營酒樓買回黃家宅子,其餘萬事都排在這一遭後頭。」
「那就好。」黃翰飛這才放下心來,你不管將何事放在第一位都不能將男子放在第一位。我黃家的女兒這點子志氣要有。男人有的是,大不了哥哥幫你養戲子、養面首,生出來孩子養在哥哥名下,哥替你養著。」
這……
慈姑幽幽抬起頭,或許可以引薦哥哥與福王認識。
第95章 辣驕羊(二合一)……
慈姑再三與哥哥保證自己絕不會過分沉溺於情愛, 黃翰飛這才作罷。
第二日兄妹倆便去黃家二老墓前掃墓,黃翰飛一直沉默著,清掃了墓前雜土, 又將墓碑上蜘蛛網青苔一一拂去, 這才跪下隨妹妹一起叩拜。
叩拜完畢後,黃翰飛便對慈姑說出了自己的決定:「人都說西域商隊可賺得大筆資財, 我想往西域去一趟。」
慈姑大驚:「哥哥何故如此?官家如今賞賜下來一年二千石的糧食,我們已經堪比一個官吏之家, 我如今又有酒樓賺錢, 哥哥又何必如此?你應當進國子監去讀書。也算告慰爹娘在天之靈。」
「奶娘全家對你有恩, 我們自然要供你奶兄讀書, 可我怎能讓妹子一人負擔全家自己心安理得讀書?」黃翰飛絕不讓步,「我只去這一趟, 賺得了錢便來汴京城裡尋個營生好好照應你。」
慈姑抵死不同意:「西域的錢又豈是那麼好賺,各路人馬縱橫交錯,便是被人殺了害了扔在大漠深處, 到時候誰又知道?我們兄妹好容易團聚,又豈能就此分開?」
她眼珠子一轉:「哥哥留我一人在京里, 豈不是叫我受盡人欺侮?」
黃翰飛一驚, 這卻是他未想到的, 正猶豫著, 慈姑笑眯眯道:「官家賞賜下來的糧食我們變賣後買些田地如何?哥哥便在國子監讀書, 閒暇時打理田地, 我們齊心買回黃府如何?」
這主意卻穩妥, 既能養家又能照應到慈姑,還能讀書,黃翰飛這才點點頭, 不過還是說:「你喜歡下廚我也不攔著,便當是個消遣,千萬莫要為此操勞。」
慈姑應好。歸家後黃翰飛便去尋摸田莊,又往寫信往國子監準備讀書事宜,田獲便在汴京借住了起來,將慈姑備著的點心整理一番,預備往鄰近各地去看地,忙忙碌碌也起來,反將心裡的哀愁壓了下去。
田獲是在第二天進的京,他風塵僕僕直進了康娘子正店說要尋康娘子,因著衣衫襤褸鬍子拉碴,差點被夥計當成來找事的,好在正堂里嵐娘正盤帳,這才將他帶進後廚院裡。
他一見慈姑就眼眶濕潤了起來:「康娘子,你可要幫我!」
慈姑一頭霧水:「你怎的如此境地?」她與田獲平日裡互通書信,田獲信里並未提到過要來汴京,慈姑在回信里寫明了又做出了些新的蜜餞點心,過些日子還要發貨給田獲。誰知田獲就這麼回了汴京城?
「二姐,二姐她不回我的信箋……」田獲垂頭喪氣,「家中婆婆又聽不得我們的婚事不願派人來提親,我便只能偷著跑來汴京一趟。」他歸家後才知婆婆身體康健,寫信來喚他不過是擔心他在汴京玩野了心,回家便叫他定下世家女兒。
田獲便將汴京城裡已經瞧中了一位娘子說與家人,家人一聽是個寡居的娘子還比田獲大幾歲,那臉色登時就不好了起來,雖然對田獲還算和顏悅色,可一旦田獲提起請父母提親老人家就定要捂胸口發作心病,田獲無法只好寫信給二姐說明情形,誰知二姐自此之後一封信都沒有回過,他一開始以為是路上耽擱了,又接連寫了幾封信,誰知這信件如泥牛入海,一直杳無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