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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28:10 作者: 吃吃湯圓呀
濮九鸞近處有一處莊園,馬車便拉著他們直接進了莊園,慈姑被丫鬟們服侍著去洗澡換衣裳,她著了涼,身子不適又受了驚,很快便昏昏沉沉睡去。
她在夢中,卻不知福王來過。
福王狐疑地瞧了濮九鸞身後的西廂一眼:「侯爺,不是我有意為難,著實是康娘子昨夜未歸,家裡人托我來尋。」
他說到最後已經生了怯意,卻還是鼓起勇氣敲打濮九鸞。
「哦是嗎?聽說昨日這事還是您未婚妻子挑起的事端。」濮九鸞說起這糟事便按捺不住地周身氣壓降低,他解開青金石領搭兒,舔著後槽牙幾乎是咬牙切齒出來:「福王殿下,若沒有旁的事還是走吧。」
那目光冷銳冰冽,帶著無情的威壓,壓得福王喘不過氣來。
福王一想到自己可能無意間得罪了這尊大神後背就不住得流汗,他縮縮脖子:「那本王……不!在下就先告退了。」
他哈拉著腰溜出去,臨出門前還將門扇給帶上了。
第82章 八寶鴨
慈姑這一覺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睜開眼睛後第一眼便見濮九鸞的注視:「醒了?」
旁邊侍女小心捧上了巾帕清水,抿嘴笑道:「我們侯爺寸步不離地守著娘子呢。」
那豈不是整夜都在她身邊?慈姑臉頰微紅,濮九鸞接過巾帕, 咳嗽一聲吩咐婢女:「先下去吧。」
他小心遞給慈姑:「可要淨面?」就要服侍慈姑淨面。
慈姑滿臉通紅, 嗚咽一聲便直不起腰倆。
「昨夜裡我叫郎中給你開了個安神的藥,是以你睡得沉沉。」濮九鸞溫聲解釋道。
慈姑這才打量到床腳有一個靠墊, 想必昨夜濮九鸞背靠這軟墊坐在她床前,在地毯上席地而坐背靠著冷硬的床板, 就這麼過了一夜。
昨天濮九鸞自己先是冒雨從汴京城趕到這裡, 而後又搜尋救人, 一刻不得安歇, 再看對方臉上還未來得及刮掉的青色胡茬和布滿血絲的眼睛,慈姑登時心裡就不是滋味, 她垂著頭頗有些自責。
「無事,」濮九鸞似是看出了她的糾結,小聲安慰她, 「我合眼睡了許久,如今已經精神多了。」
饒是如此, 她還是瞧見桌上放著兩盅茶, 靠自己的那碗是清茶, 濮九鸞端起的那碗格外醇厚, 想來是解困之用。「我, 我能為你做些什麼?」慈姑心裡不安。
「你安安心心修養好, 莫要留下病根。」濮九鸞一笑, 又問她,「昨天受了驚,是我對不住你。」
他不說還好, 一說慈姑便想起自己說得什麼「為了你我才耐著性子與那些人應酬,都怪你!」的話,越發後悔羞愧。
濮九鸞兩眼定定瞧著她:「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只顧著自己喜好便想著求娶你,卻沒想到你得強打起精神與人交際。若是以後不願意,便不要再做。」
慈姑慌得搖搖頭:「不是,我無妨的。」
濮九鸞鄭重盯著慈姑,眼睛似乎要到她心裡去:「不要為著我違背本心,你只做自己想做的便是,其餘的事情交給我來。」
「嗯!」慈姑點點頭。
她執意要自己洗漱,濮九鸞便笑著自己退出去,喚丫鬟進來,丫鬟服侍慈姑洗漱完畢,慈姑便想出去尋濮九鸞。誰知卻被疾風勸住,只叫她在庭院裡等。
濮九鸞在後堂,只不過他完全不似平日裡那般和風細雨,
反而一臉冷酷正對著一個人問罪:「姑蘇梁家的子嗣送到了何處?」
那人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勉強在辯解,濮九鸞似乎有些不耐煩,抬腿就是一腳,那人被踹得趴在地上簌簌打顫:「是,是李家的人花了銀子買走了。」
「李家與梁家世仇,你將子嗣賣給李家,豈不是明擺著要害他家?」濮九鸞一張臉如,冷肅起來,「為著銀錢殘害無辜是個什麼下場,你可記得?」
他走過去,不知做了什麼,那人像被人撤了骨頭架子,溜到了地上,瞬間動憚不得。
濮九鸞拿起巾帕擦自己手上的血污,慢條斯理:「我皇城司的人切記不可傷及無辜。」
那人身後一隊人皆肅然應是。
濮九鸞這才走出庭院去前院,一見到慈姑的瞬那陰霾盡消,一臉冷硬冰雪消融,問她:「洗漱完了?」
又往後一退:「我身上可有氣味可衝撞了你?我適才辦些事,應當等沐浴後再來尋你。」
慈姑搖搖頭:「不用。」
「腳還傷著,又怎麼能亂走呢?」濮九鸞卻側了側打量她,「來,我送你回去。」而後一彎腰便將她抱了起來。
這卻與原來不同,上次那是在雷雨中慈姑本身的不安和驚懼戰勝了羞怯,可如今……
慈姑滿臉通紅無措閉上雙眼,黑而密實的睫毛垂下,不安顫抖著。
濮九鸞彎腰小聲勸慰她:「無妨,她們都走得遠遠的。」
慈姑將手摟在濮九鸞腰際,能覺察到被自己緊緊抓著的腰部緊實有力,她慌得一睜眼,可一抬眼看到扣雕刻成鏤空竹葉的束腰玉帶,雙頰又如桃花一般帶粉,她索性別過頭不再去想。
濮九鸞將她抱進屋後小心翼翼放置在椅子上,而後才從博古架上取下一瓶藥膏遞給慈姑。
疾風咋咋呼呼:「這藥膏可是太醫院特意為您所制,集了好幾年的藥材,攏共才出了兩瓶,據說對跌打傷極有好處,就這麼治崴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