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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24:08 作者: 承馨
不過,這也是計策之一,當時多麼感性,想必他該感動,再者;她在賭,賭他是否對她有情。至於那個愛在心底口難開的女子,自卑對汝如而言,是閃過的念頭,不可能成為她的個性。
現在就等那塊木頭來找她......
糟糕!她這樣翩然離開似乎沒有職業道德,當時該留雙鞋子給他----戲該有頭有尾嘛!
奇怪!怎麼突然嘈雜聲大了。
她站起身,推開落地窗。
宮宅門面一如其他歐式別墅,樓中樓設計襯上花雕門柱,氣派中豪氣萬千,不為人知的在主宅後,養著金魚、荷葉池,越過小橋流水,一幢日式昭和式房子立現,它的入口階梯旁蹲著兩隻小石獅,火焰標誌蓋在門樑上,代表著雷焰門的最高機密中心、指揮總部。
乖乖!雖然她的父親和大哥深怕她一個女娃兒涉及幫中的身份,將來難對夫家交代,所以對外,眾人皆只知雷焰門的宮雷僅有一子,不曉得有她這個掌上明珠,除了幫中較為死忠的人外。
雖是如此,她對幫中的事也很了解----首先入眼的是大哥一手培育的情報網組織的翹楚;青焰,另一個是掌握行動先機的頭子;藍焰。
他們兩個向來遊走各地,很少聚集在一起,除非......
她將有一筆大收入了。
宮偉仁進和房,席地而坐,尾隨在後的兩人,著墨綠色絲襯衫的是青焰,深藍的是藍焰。
「調查的如何?」
「澳門將歸還中共;香港亦是,導致他們當地的勢力團體外移,他們看上台灣的潛力,澳門的黑道老大竹協組第一大將柯藍夫將在明天到達,先探我們的虛實。」青焰,俊美如希臘神話阿波羅,頎長的身子顯得瘦弱,美少男酷似病西施。
「中部叛亂的千子雄依照門規----死,手下則永遠驅逐黑道,不著痕跡。」藍焰,世界級殺手榜赫赫有名,代表的名字是死亡,沒人曉得他是雷焰門的手下大將,只明白誰的價碼高,誰便是主人,顴骨上的一道刀疤毀了俊逸的相貌,愛笑的嘴角時時上揚。
「嗯!青焰,引柯藍夫來見我。藍焰,你替我接見黑手黨的約爾契斯。小心!」宮偉仁一句小心,表示了摯友的真情,仿如手足。
倏的!藍焰壓低聲音:「有人!」
青焰蹙起俊秀的濃眉,自責的表示自己手下管教不嚴,有人進來也不曉得。
「宮汝如,我限你三分鐘內出現。」宮偉仁雙臂交叉握胸,很悠閒狀。
話才說完,地板出現一個暗門,一個小頭顱可愛的出現,該怪日本的防震措施,房子就該著地嘛!
「宮汝如,你居然在柚木戳洞,你不要命嗎?」宮偉仁快暈了,這妮子越來越過分,以為自己是土撥鼠了!
藍焰一雙眼透著問號,只有青焰;一臉自我安慰的表情,原來是她,那他用不著太內疚,誰不曉得她大小姐的「壁功」無人能及。
宮汝如爬上柚木板,一雙眸子黑溜溜,四肢著地的爬過去又爬回來,仔細的研究他們,恍如瞧稀有保育動物,隨後----
「媽媽咪呀!我得叫媽咪、爹地自我反省了。居然有人比老哥帥,幸好沒我漂亮,不然我豈不自盡,酷哥。你這樣皮不動、眼不轉,還真像美術品,教教我這表情好不好?上次我學他不怒而威的表情挺有效的,嚇壞一個人。」他是指宮偉仁。
「他既沒喜,又沒憂,一副寂然,像少了縷魂,能嚇人嗎?」藍焰對她可好奇了,聽她話語間沒心機,是純然的生命,沒有教人警覺的氣質,簡言之:像鄰家小妹的熟稔。
「死人夠嚇人了!」汝如理所當然的回答,這可教在場的人全楞了。
她的見解精闢獨到。
藍焰率先出聲,拍手叫好。
「你這女娃夠慡朗!」
青焰蹙著眉:「胡鬧!」
「你這次又想敲多少竹槓?」宮偉仁語氣里有認命。
「不多!」比出三根指頭。
青焰對她的歷史了如指掌:「三十萬?」
藍焰更加一頭霧水。談「生意」嗎?那貨物呢?
「雷焰門的名譽就值三十萬?要是柯藍夫被警察捉起來,懸賞金不曉得多少?」汝如扳著手指,一臉評估的詢問。
「三百萬。」宮偉仁道。
「成交!為了慶祝我們合作逾百件,特地優惠----」
「打對摺嗎?」天曉得,他這個雷焰門掌門翹斃了,誰教他養了一隻會打洞的「老鼠」。
「早點上床睡吧!打對摺?!我是說:我不收費,免費客串你的情婦。」
宮偉仁馬上一臉敬謝不敏,但對上她笑眯眯的俏臉,情不自禁的點頭。
「隨便你。」老天啊!既生仁又何生汝,註定被她吃得死死的。
「那我先告辭了!哦!冷麵酷哥,奉上一句『名言』,別老蹦著一張臉,小心棺材店找你拍廣告,那可是明星----明日墜落的星星。」人跑遠了,她可不想被K。
藍焰憋著嘴,死命成一直線,卻比哭還難看。
宮偉仁服了汝如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意志,青焰俊美的臉抹上土灰。
「老大,她是誰啊?!」藍焰問。他十分好奇;究竟是怎樣的一對父母能生出如此慧黠、靈俏的女娃。
「我妹妹----宮汝如。」
藍焰趕忙用雙手捧住下巴,他怕會掉下來。不會吧!一個不苟言笑,另一個卻......
「別懷疑!他們是一個媽生的。」青焰如是答,看藍焰一副「捶」樣,他更「憂座」。
「怎麼她會向老大要三百萬?」比他這個當殺手的還「削」,她八成是小富婆一個。
青焰一一說明關於她的豐功偉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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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宸風局促不安,又是一早晨,昨夜,汝如又是一臉泫然欲泣的到他夢裡,她訴說我愛你的臉是深沉的悲哀啊!
找她,找到她!
史宸風的情感戰勝理智,匆匆的下床整裝,忘了注意穿著名牌衣服,隨意就套上了。
一樣的意氣風發,卻不再從容自信,仿佛趕忙什麼的衝下樓,接由管家送來的公事包,急率的出去。
留下兀自呆怔的管家。
這回少爺連叫人暖車也沒有,直接就出去了。
是遣散他的徵兆嗎?他待在史家有半輩子之久了,一把年紀的誰要,難怪人說:老了就沒用!自哀自憐的沉湎在思緒內。
史宸風將秘書全當成雕塑,連瞟也不瞟一眼,拿了汝如的基本人事檔案,又出去了。
靠著超強的記憶力找到了上回送她下車的地點,之後,沿著門牌查,到了瀕臨尾段,終於找著了。
只是,比鄰戶更為疊高的門牆,閉封的不鏽鋼大門,透著庭院深深的味道,更多了神秘感。
這是她家?看來她該也是個富門千金,小家碧玉吧!
下了車,掀點鈴,一會兒,戒心的聲音從電答機彼方傳來:
「請問你找誰?」
「宮汝如小姐是在這裡嗎?」不是請求,是命令句的要對方回答。
「你找我家小姐有何貴事?」語氣稍稍緩和。
「她找我來的。」史宸風向來是呼風喚雨的唯我獨尊,沒那種心情跟不關事的人交代半天,他不習慣。
「這......」對方顯然不知所措,今天有重要的咳、客人來,少爺放話;任何人也不准打擾,有事自己拿捏尺寸,傷腦筋!
「我趕時間,快點!」他很不耐煩。
聽到說趕時間,他馬上開了門讓他進來。
人說:看人兩道眉。他的又黑又濃,渾然天成的威儀,只差沒人叩首表示他地位崇高了。
「小姐正在會客,你裡面請。」招呼他入主宅。
史宸風習慣性的蹙眉。這守門的挺流氣的,一種直覺吧!他不是什麼善類。
踏進主宅,斜she進屋內的陽光打在水晶燈上,落在地上的折光像滿地的玻璃碎片,繪花的牆壁滲著柔和,這屋子的擺設想必是經過巧思,淺綠跟淺藍,色澤艷麗的有些對沖,卻經由藤類植物緩和了。
「請坐,用茶!」小順是打十六歲從少年感化院出來,便由老大收留,他很感激,卸糙結環的報恩心態永不敢忘。當初要不是老大收留,他不曉得又被哪個人捉去當替死鬼。史宸風待他離去,才放肆的任眸子奔于思索的情緒。
見重要的客人不該在客廳嗎?那他們人呢?
倏的,一股熟悉的響聲傳來......是----螺旋聲,是直升機。
史宸風循著聲音,離開客廳,越過荷花池,淙淙流水,叩叩叩的!竹敲擊著石頭,標準的日式庭園景觀,冷冽的寒風無法抑止韓國糙的生命力,青綠色的芽鑽露出頭,糙坪的末端,是一幢兩層樓的日式建築,中國式的石獅露著詭異,聲音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