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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23:41 作者: 黃千千
    「妳別說得這麼難聽好嗎?」她的臉蛋比日落夕陽還要艷紅。

    「看妳這麼單純,沒想到妳作風這麼大膽新潮!」范明茜嘴裡還發出嘖嘖之聲。

    「等妳遇上妳愛的人,說不定妳比我還饑渴。」

    「也難怪啦!妳愛韓定以十年了,管他有沒有老婆,總之先下手為強。不過妳還能忍到昨夜才對他下手,真的難為妳了。」范明茜噗哧一聲狂笑了出來。

    「餵!妳是老師,起碼要有一點老師的樣子,別把我說得像色女一樣,什麼對他下手?!妳就是愛取笑我!」童言真不理范明茜的嘲諷,屁股一動,滑下了溜滑梯。

    范明茜也跟著滑下溜滑梯。「老師的樣子是擺給學生看的,妳又不是我的學生。不過我真沒想到妳和韓定以會有相戀的一天,我以為他只是妳這一輩子永遠的夢。」

    兩人踩著日落餘暉往校門口走去。

    「我也不敢相信,到現在還感覺輕飄飄的。」

    「那妳打算怎麼辦?韓定以那傢伙有說要跟他老婆離婚嗎?」

    「我沒問。他只是要我給他時間,他說煩人的事情他一定會解決的。」

    「妳怎麼這麼笨!萬一讓他給騙了去,妳就這麼傻傻的跟他上床,拜託!我知道妳很迷戀他,可是也不要迷到把身子隨便給他,萬一他只是玩玩?」

    童言真明白好友是為她設想,才會口不擇言。「他不會騙我的。我讓他不要為了我而跟他太太離婚,我能夠擁有過他,就已經很滿足;我不要他為難,也不要為了我犧牲太多。」

    范明茜彎起食指敲敲童言真的腦袋。「他不跟他太太離婚,那妳怎麼辦?就這樣一輩子當令人厭惡的第三者?」

    「我不會當第三者,所以才離開他,離開建隆。」

    「妳--妳是豬頭呀!妳這麼愛韓定以,況且妳不是說韓定以和翁曉歡的感情不好嗎?」范明茜心裡也很矛盾,又希望好同學能得償宿願,又怕好同學會落入萬劫不復之地。

    「看樣子,妳是鼓勵我和韓定以在一起?」童言真笑問說起話來有些顛三倒四的好同學。

    「不是啦!」范明茜有些為難。

    「那是鼓勵我離開韓定以?」

    「也不是啦!」范明茜搖搖手。

    「那到底是什麼?」

    「厚!這是妳的事,為什麼要我替妳決定?」

    「我的事不就是妳的事?不然要妳這個同學做什麼?」

    范明茜只能認栽!誰讓她從高中開始,就一直幫著童言真追尋著韓定以;現在想撒手不管,好象有些虎頭蛇尾。

    「我覺得除非他和他老婆離婚,否則妳別去蹚這趟渾水,最好就像從前一樣,作作白日夢就行。」

    「我也是這樣想。」不愧是相交十年的同學。

    「可是如果妳不極力去爭取,他是不會跟他老婆離婚的。」

    「我知道。」

    「那妳……」

    「走吧,待會兒妳要請我吃什麼?」

    「先給我看看他送妳的戒指。」

    「沒什麼好看的啦!」童言真不好意思的將雙手藏進口袋裡。

    「給我看一下啦!」范明茜拉扯著。

    「不好啦……」

    晚風中,夕陽拉長兩人手勾手的身影。

    相愛的人不一定適合在一起;在一起的人也不一定相愛。

    童言真知道,感情的事無法強求。她很愛他,所以不忍為難他,她寧願獨自承受感情的痛苦,也不願他再有任何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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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才剛到,彰化的天氣就已經火熱滾滾。

    韓定以守在范明茜的住處前,忍著中午的高溫,就是不願錯過任何會從屋裡進出的人。

    摩托車聲由遠而近,最後停在韓定以前方十公尺處。

    一個男人載著一個女人,女人下了機車,拿下安全帽,笑開小圓臉,「王老師,謝謝你載我回來!」

    這是兩層樓的透天厝,隔成套房的模式,分租給家在遠方的老師們。

    「童老師,妳怎麼這麼客氣,我也住在這裡呀!」王老師停好摩托車,笑得很靦腆。

    童老師?她什麼時候變成老師了?這兩個人眼中只有彼此,竟然目中無人到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王老師,搭你的便車,當然要說謝謝嘛!」

    韓定以看著童言真,一個月不見的她,沒有他想像中的消瘦憔悴,臉頰骨更見豐腴。看來她在這裡生活得不錯,他應該高興的,可心裡怎麼卻泛起酸酸的味道?

    還是王老師先發現了杵在大門邊的韓定以。「這位先生,請問你找誰?」

    童言真這才看見久違不見的韓定以,她唇邊的笑容比今天的日頭還要明艷動人。

    「他找我的!」

    「你們聊。」王老師看這情形,只好先進屋內。

    兩人目光膠著,她愛的他呀,終於來找她了!

    「妳看起來過得不錯。」

    「是很好。你呢?」她拉著他的手臂帶他進屋,然後走進二樓她的房裡。

    韓定以環顧簡單的房間一眼,麻雀雖小,但五藏俱全。「不好,一點都不好。」

    「隨便坐。」她從小冰箱裡拿出一罐飲料,擱在書桌上。

    他在單人床上坐下。「不問我為什麼過得不好?」

    她在書桌椅上坐下。他的口氣很差,臉色也很森嚴,難道是被逼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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