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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23:32 作者: 罪加罪
沈磬磬沉默了會,突然笑了,既然來了,那就讓她會會:「好,怎麼聊?」
Ted急忙勸阻:「磬磬,不可以。」
沈磬磬反過來勸慰他:「怕什麼,只是聊一下。」
「不行,我絕對不讓你跟他去。」
聊一下,聊一下的後果是什麼,他可是萬分清楚。
Ted的神情可見此人確實危險,沈磬磬很少在他臉上看到這麼真切的慌張。雖然沈磬磬此時也很緊張,但她深知她此時只要露出一絲一毫的慌張,她就徹底輸了,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
此時她萬分慶幸自己是個演員,演淡定,演從容,她拿捏得還是很到位的。
斯文大叔帶頭走在前面,笑道:「沈小姐,請,我已經在旁邊的咖啡廳預定了一個位置。」
果然是有備而來,沈磬磬沒再理會Ted的阻攔,回他一個笑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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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pter 60
聶白記得第一次見到沈磬磬時,她是個滿臉洋溢著青春的少女,不是最漂亮的,眉目卻很清秀,聽說末離很喜歡她,不惜故意讓她懷上自己的孩子想要破釜沉舟,逼迫老爺認可。六月懷胎已經讓她初顯身形,她雖然故作老成卻仍掩飾不了年齡賦予她的稚氣。她一聲不響地坐在他對面,聽他把話說完,然後開口的第一句話是: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現在,沈磬磬仍舊坐在他對面,面龐不似當初年輕,然而眉眼間吐露的風情卻更令人著迷,這些年的歷練將她的氣質打磨得越發出眾,現在她的氣定神閒渾然天成,聽他說話的時候臉上不露一分情緒,微笑溫柔卻沒觸及眼底,手裡的咖啡似乎比他的話更吸引她,待她將一整杯咖啡喝完後,她才慢吞吞地笑著吐出一句話:「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聶白微微愣神。
當年,寧末離聲嘶力竭地問他,對一個女人,甚至說是一個女孩,還是一個有了身孕的年輕女孩,如何下得了手?
他回答不出來,他只是個執行者,奉命行事罷了。
他想不到,多年以後,還是他,避無可避的要做這個執行者。
只是不知為何,再次面對這雙沉靜堅決的眼睛,他有種想要落荒而逃的愧疚感。
「聶先生?」
聶白清醒,笑了笑:「我並非在開玩笑,剛才所說的,句句屬實,請你好好考慮。」
「我能問個問題嗎?」沈磬磬把那些條件推到一邊。
「請說。」
「我哪裡配不上寧末離了。說句不好聽的,明星配豪門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原因有三個。一,你是演員,俗稱戲子。戲子本無情,不論你標榜自己有多少真心,我們是不會相信的。二,你離過婚。寧家不會要一個二婚的媳婦。三,相信你也知道,你很像末離的前任女友,既然當初她沒有過關,你自然也不可能。」
聶白笑著說,態度謙遜,仿佛他才是那個被人開了價踢出局,需要不停地懇求的人。可他的話實在不中聽。
「說的好。」沈磬磬不怒,反贊道,「聶先生,你說的太好了。」
聶白一愣:「我不太明白沈小姐的意思。」
沈磬磬把咖啡杯往盤上一擱,笑道:「按照你的話,我和寧末離簡直是天作之合。你看,我是演員,寧末離以前也是演員,現在一隻腳還在演藝圈,戲子本無情,兩個戲子在一起,可謂道是無情卻有情。我離過婚,可寧末離還有個孩子,既然都是二婚,豈不更配。再說了,我像他的前任,足以見得末離痴心不改,沒了我沈磬磬,以後還會出來陳磬磬,李磬磬。如此看來,我們不在一起反倒不應該。」
聶白沒料到沈磬磬把他的話一股腦兒地全掰彎了,驚訝於她的從容不迫,好半天才找回思路:「沈小姐,這麼說吧,不管怎樣,你嫁入寧家實在無可能,不如好好為以後打算。你的條件不錯,大可選擇其他有心人。如果你現在決定離開末離,你不會白白離開,我們會給出直到你滿意的補償,」聶白將那張空白支票再次推到沈磬磬面前,「而且這次試鏡你將會無障礙通過。但如果你堅持己見,做出錯誤的決定,很抱歉,今天你白來一趟,試鏡已經結束。」
沈磬磬掃了眼那張隨她開價的金貴紙片,拿起來放在鼻子邊上聞了聞,和風細雨地說:「聶先生小看我了,錢的味道我可是聞多了。你有錢,難道我沒錢?」她很豪氣地把支票撕了,「把末離支開找我談條件,可要談條件,也得拿出點誠意,這算什麼?還有試鏡,我是衝著導演來的,那個角色本身倒是一般,可有可無。」
聶白再次被沈磬磬的氣勢壓到,她不再是當初那個臉色煞白還在逞強的女孩子,她已是見多爾虞我詐你來我往的沈磬磬。
有些人有些事在時間的河流中洗鍊後,變得不一樣了。
「這麼說,你是鐵了心要跟末離在一起?」
「沒錯。」沈磬磬覺得談話到此為止,無需廢話,於是緩緩起身,「聶先生,當初應是你把了了的媽媽從寧末離身邊趕走的吧,如果你現在想故技重施,很抱歉,我不是她。」
但還是有些人有些事在洗鍊過後仍會沉澱下來,始終不變。
聶白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有點恍惚,他繼續好言勸道:「當初你……那一位也是這麼跟我說的,絕不會離開末離,但最後她還是離開了。所以,有時候不要把話說得太滿,命運很喜歡跟人開玩笑的。沈小姐,我只是第一個打頭陣的,給出的條件會是最好的,也會把損害壓到最小,換做他人,問題就不會這麼簡單解決。」
「我倒是很感興趣接下來你們會開出怎樣的條件。」沈磬磬彎下腰把咖啡喝光,說,「麻煩你買單。」
「沈小姐。」
沈磬磬停下來,但沒回頭。
「我真的不希望再看到你受傷害,聽我一句勸,末離的個性是非要爭個你死我活,可這對大家都沒好處,只有你能改變那樣的結局。」
沈磬磬嗤笑道:「你找錯人了,因為我的個性也是非得爭出個你死我活,大家禮尚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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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兩天相安無事,沈磬磬想從Ted那多得點關於那聶大叔和寧末離前妻的事,可Ted支支吾吾不肯言明,說是有些事他不好背著末離多說。沈磬磬看他為難,也就沒有追問。但她心裡有了底,聶白稱那人是寧末離的女友,可見他們沒有結婚,一個女人寧願未婚先孕,那是有多愛一個男人才敢擔負這樣的勇氣。想到他們可能是硬被拆散的,而非感情出現問題,沈磬磬不免有些鬱鬱寡歡。
第三天,寧末離趕回來進門鞋還沒脫,第一句話就是:「你沒去試鏡?」
沈磬磬當日不准Ted把趕赴機場的寧末離叫回,後來也不准他在寧末離那多嘴,自然也不許告訴他聶白找上門的事,反正已經被她打發走了,也不須讓他費這個神。
沈磬磬接過他的行李,一臉無所謂地說:「嗯,後來想想我對這個角色並不是太喜歡,演起來不能完全投入,所以就沒去。」
寧末離眉頭微皺,盯著她的臉瞧了一會,似在確認這話的真假。她不可能不喜歡這個角色,否則也不會費了這麼多心思去聯繫導演,放低身段跑去自薦。
「好角色可遇不可求,可能下一個角色會更適合我。」沈磬磬表情毫無破綻。
寧末離正想再問一句,了了已經跑出來撲到他懷裡:「爸爸,你回來啦。」
沈磬磬站在一旁看著寧末離抱著了了溫柔的樣子,不知怎的又想到臨走前聶白對她說的話。
他說,她也是心高氣傲之人,為何願意做一個替身。沈磬磬當時對這個問題理都懶得理,是不是替身她自己心裡有數,做不做替身也是她自己的事。他又說,你敢確定末離對你的感情沒有摻雜半分其他因素?沈磬磬嗤之以鼻。他進一步說,我打賭末離會跟你結婚,但是,他不會跟你要一個孩子。
「磬磬?」
他進屋了,她倒發起呆來。
沈磬磬回神,輕輕一笑:「先去洗個澡吧。」
趁著寧末離去洗澡的功夫,沈磬磬走進臥室,拉開床頭的抽屜,裡面有一盒安全套。除了第一次事發突然,激情難耐,之後每一次寧末離都會做好完善的安全措施。甚至有一次安全套用完了,他竟在最後關頭忍住了。當時只是覺得他真的很憐惜她,畢竟很多男人為了痛快不願意做安全措施,所以沒有多想。現在再回憶,加上聶白的一番話,還有第一次,寧末離問了她例假的情況,其中的意義似乎不言而喻。
安全套被沈磬磬捏在手裡緊了又松,鬆了又緊,試或不試,亦是信或不信。
床頭的燈光照在她的側臉,籠下一片陰影。
寧末離從浴室出來便看到沈磬磬閉目靠在床頭,神色不明。
「明天就要殺青了,是不是很累?」他在床邊坐下,抬手撫了撫她零碎的劉海。
沈磬磬睜開眼,眼底平和帶笑:「習慣了。」
「工作室呢?」
「還順利,有Ted幫我處理手續上的事,我不用操太多心。」
寧末離凝視她半晌,安靜地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下,擁她入懷。他身上沐浴後的清新氣味立刻包圍住她,也仿佛瞬間將她浮躁的心包住,然後沉澱,安寧。幾日不見就說思念似乎太誇張,她又不是情竇初開的小女生,可偏偏這種酸甜的滋味沁入心底,寧末離就是能讓她變得不一樣,就好像真的是初戀一般。
許久,他說:「我去香港見了父親。」
沈磬磬靠在他胸前,垂眼應了聲:「嗯。」
「這些日子可能會有人找你。」
這句話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父子見面並愉快。
「你爸對我很不滿意?」她這話當然是當玩笑說出口的。
可寧末離卻認真地回道:「你很好。只是他要求太多,沒有什麼能夠讓他滿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