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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17:05 作者: 大噓菊
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盯著藥爐看了一會兒,突然站起來走到聶青漁身邊。
她捏住他的臉,強迫他看向自己,微彎著腰說:「聽說這靈犀果本來該是給你治病的,我憑自己本事搶來的,你有意見嗎?」
聶青漁:「……」
他仰頭看她一眼,涼涼地說:「你發什麼瘋?」側了下臉,何繁鬆開捏著他的手。
而後清了清嗓子,大方許諾他說:「我一定會救你的,然後再送你回岳陵宗,算咱們兩不相欠。」
伏娘就站在她身後,聽她誇下海口也像是沒聽見一樣走回藥爐前,繼續去煮她的藥。
聶青漁冷哼一聲,斜睨她一眼,「我既落入你們千玄門之手,當聽天由命。」
何繁眉梢微微一挑,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你這個人就不會向我服個軟,說句好聽話嗎?我救你又不準備向你討什麼好處。」
「真是死要面子。」
她餘光看到藥爐上裊裊的熱氣,不自在地補充道:「而且,靈犀果上又沒刻你的名字,如今進了我的藥碗就要救我的命,我答應救你已經算是我難得一次天大的善心了。」
聶青漁見她絞盡腦汁找理由的模樣,嘴角剛要勾起就被他壓下。本來不想說話,還是嘲了她一句:「你臉皮還是不夠厚。」
第42章 他是大師兄⑦
蘇少辛輕輕推開房門。她穿一件粉白的長裙,裙擺四散,行走間像是瀲灩的水光。以前何繁總愛這樣穿。
她走進房中,霍千身上的傷看起來嚴重,但上好的藥療養幾日已經看不出什麼來了。他穿著裡衣,就坐在屋子正中央的圓桌旁,手拿著酒壺和酒盅自斟自飲。
屋子裡都是酒氣,蘇少辛看著他這副樣子,打心底里厭惡,覺得他的動作間都是猥瑣。她手向後伸,合上門,很不客氣地說:「你叫我來做什麼?」
她說這話時語氣雖然不好,卻也耐著性子,等霍千把手裡的酒盅斟滿。他做了個請她落座的手勢,接著不壞好意一笑,說著:「做啊,坐下說。」他說著,還上下看了蘇少辛一眼,那眼神像是一隻不老實的手,摸了她一把一樣讓她心裡發毛。
沒理會他的動作,蘇少辛冷聲說:「有什麼話快講!我沒時間和你周旋。」
霍千嘿嘿笑出聲,臉上稀疏淺淡的眉毛一動,他用手磨磋著酒盅,說:「你就算穿著打扮再像何繁,陸故離也不會多看你一眼的。」
陸故離自從回到了岳陵宗,就強勢接管宗主之位,管理宗中事務,甚至還親手把何繁從「罪名冊」上抹去。
「罪名冊」是岳陵宗創立門戶以來就有的東西,上面凡是叛離宗門,有違宗規的人都有記錄。聶鶴語和何繁本都是冊上有名,偏偏陸故離以真相不明為由,硬生生護著何繁。宗門上下聯名反對,他也置之不理。如今明眼人都知道,何繁之事不了結,不讓他親眼見她與岳陵宗對立,他永遠都放不下這件事,永遠都要護著何繁這個罪人。
蘇少辛用手按著腰間的劍,咬著牙忍了一會兒,才說:「不勞霍師兄費心了,我打扮成什麼樣,與旁人無關,也並非刻意模仿。」
霍千說:「得了吧,你心裡也清楚,何繁到底是你邁不過去的心魔。你害死何宗主,嫁禍何繁,還不是嫉妒她得了陸故離另眼相待?」沒等蘇少辛插話,他又說:「除掉了何繁又能得到心法,真是一石二鳥的買賣!」
那日蘇少辛許諾了霍千一大堆好處,本以為穩住了他,沒想到他還是舊事重提。她也不遮掩,走上前提住他的衣領說:「你別以為用這件事能威脅我一輩子!還想要什麼,你說就是了,別陰陽怪氣地吊著我!」
霍千突然抓住她揪著自己的手,重重揉捏了一下就被她掙脫。
站起身喘著粗氣說:「我還能想要什麼?」他縱身撲過去,死死抱住蘇少辛。一邊拉扯一邊說:「我要你嫁給我,你嫁我,我自然會幫你保守秘密!」
蘇少辛身手不如他,又不敢真的用力掙扎弄出更大的動靜來,如果有人發現了這裡的糾纏,她還要不要做人了?
壓低聲音吼他:「你放手!」
霍千臭烘烘的嘴直往她脖子上貼,粗聲說:「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想要你嫁給我,那陸故離有什麼好?」
兩個人了推搡一會兒,霍千聽見劍出鞘的響聲,急忙動作利索地鬆手後退。蘇少辛從腰間抽出劍來,直指著他面門。她領口凌亂,隱隱露出鵝黃色的小衣邊緣,髮絲貼著因為羞憤而漲紅的臉。
吐出一口氣,穩住心神說:「你想得倒挺美。」她說完目光定定地落在霍千的領口處,那裡也同樣被他自己撥弄地散開,一塊水藍色的帕子露出一角,搭在衣領外面,上頭白色絲線繡出的月令花紋栩栩如生。
她認得這帕子,不是祝月整日拿在手裡的嗎?
心念一動,她笑得恍然。幾步衝上前從霍千懷裡扯出帕子,拿在手裡說:「祝姑娘的帕子怎麼落在了你手裡?」
霍千本來見她把劍,氣得要破口大罵。見她發現了帕子,反而也笑了。
「祝姑倒是比你溫柔多了。」他受傷這段時間,祝姑娘幫著送過幾回藥。有一次不小心掉了帕子,就被他私藏在了懷裡。
祝月留在岳陵宗也無事可做,因為是陸故離恩人之女,大家也不敢使喚她。她就偶爾幫個小忙,熬藥送藥也做了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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