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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17:05 作者: 大噓菊
    手指頭輕輕捏著臉胡思亂想:對症下藥,似乎只有和劉縝搶女人這一個辦法了……她趕緊把眼睛緊緊閉上,默念:我瞎想的我瞎想的。

    實在無法接受啊。

    幫著別人和他搶皇位都比這個可行。按著劉縝「全世界你只能屬於我」的黑暗系霸道人設,只要她不停地在何涴跟前晃悠,應該就很容易礙到劉縝的眼。再偶爾拆穿他的真實屬性,在他奪位路上絆他幾腳,大概就能慢慢被他視為心頭刺了吧……

    她裹著被子翻了個身,上一個世界過得太好果然就要付出代價。善終是不一定了,該想想怎麼能讓自己死得漂亮又舒服吧……

    能抱個大腿就好了。

    她不知怎麼就想到了紀岐,南陽侯府早在紀岐的祖父輩就榮寵不衰,紀岐之父紀懸更是驍勇善戰,何父以前還曾在他手下做事。誰知紀懸偏生了個愛宿在花柳巷的紈絝逆子,他戰死時紀岐才十四歲,之前也是文武雙全的驚艷少年。父親死後由他繼承了爵位,反而慢慢長歪了。

    但最後竟然主動上了戰場,而且帶兵打仗不遜於其父,立下無數戰功。這樣跌宕起伏的人生倒是讓何繁十分好奇。

    只是紀岐並非何繁的主線任務,重生後的何涴也並沒有和他有過接觸,所以何繁所了解的故事裡紀岐並沒有多少存在感。和前世最大的不同,除了沒有娶何涴為妻,還有就是後來戰死的原因變得比較單純,是因為馮古坡一戰援軍來遲,轟轟烈烈地為國捐軀。

    然而就他戰死而言,表面看來再簡單的原因,期間關竅也必定是錯綜複雜的。這麼一看,這個故事裡註定要死的就不只何繁自己了,還有這個傳奇的小侯爺。

    何繁竟對他生出了點同病相憐的親近感。

    第25章 白月光重生③

    但無論未來的紀岐如何南征北戰、入文出武,現在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年。繼承了南陽侯的爵位才一年,應當還沉浸在父親戰死的悲痛里,接下來還要荒唐幾年才會子承父業,上陣殺敵。現在就算肯伸出大腿給何繁抱,也太細了些。何繁不敢仗著自己知道些劇情就擅自擾亂故事的發展,生怕世界主線被切斷,整個扭曲銷毀的同時把自己也永遠困在這裡。強行抱大腿,這腿說不準能被自己撅折了。

    當務之急是怎麼改善和何涴的關係,這才是關乎生活質量的大事。

    才要入春,天兒都還帶著寒氣,更別說湖水了。何繁在湖裡凍個通透,喝了藥腦袋昏沉沉的,她就老老實實地趴在被子裡等待退燒。古代醫療水平到底有限,因此落下什麼病根就慘了。自己落水時是早晨,折騰了這麼久,按著透進房裡的光亮來判斷,何涴應當跪完了吧?

    她倒是想過在何涴罰跪時就跑去送個飯添個衣什麼的。但早上才劍拔弩張地弄出這麼大動靜來,一從昏迷中醒來就去她面前扮演好妹妹,這樣的轉變太突兀了。總不好說出「自己被她踹了一腳突然就清醒了,發現姐妹間還是應當相親相愛」這種鬼扯的理由。這樣一來,沒準何涴要以為她是忍辱負重,心機深沉地憋著勁兒要衝她使壞。

    扮蠢都比給她留下這種印象要強。

    何繁穿著白色鑲毛邊的襖裙,縮著腿在榻上用晚飯。頭髮打散了披在肩頭,黑又順,泛著漂亮的光澤。她還生著病,就沒什麼起居的規矩束著了,一切由著她,怎麼舒服怎麼來。垂手立在一邊的尋夏是她的貼身丫鬟,瘦瘦高高的身材,柳葉眉描得細細彎彎的,掛在一雙圓眼上。是一眼看去十分舒服的長相,話也不多,日常技能是無條件附和何繁的話,最能三言兩語哄何繁開心。

    原主喜歡炫耀也愛抱怨,何繁並不想花心思去貼合原本的性子,只求慢慢轉變。當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心機人設並不適合她,要緩和關係,還是得真的變成三觀正直的好少女才行。

    所以這時候她就一副尚在病中的虛弱模樣,不開口,不過飯可是沒少吃。

    晚飯前她娘又來看她一回,應該是何涴那裡讓她滿意了,腳下帶風地進到她屋子裡頭。到床前來俯身摸摸她腦門,表情有些得意:「可算是退了熱!算她運氣好,若我的阿繁今日病還不見好,我怎樣也不會放她從祠堂出來。非要讓她跪到病好不可!」不過她也就嘴上痛快痛快,外面這麼涼,祠堂的地磚墊了蒲團也是陰冷的,跪半個時辰就有得受了。畢竟何涴也是嬌養著長大的身子,再習武也是女兒家,哪能是她說跪多久就能跪多久的。

    何父要懲罰女兒也仔細斟酌了時間的長短,跪到日落就行。看管也不嚴格,何繁她娘再是派人盯梢,派來的人也不可能按著自家大小姐的肩膀逼她跪。好在那邊何涴不吵不鬧,跪得誠心誠意連腰杆子都很少放鬆。讓負責看守的婆子心中長舒一口氣,大小姐甘心認罰,也省得她們里外不是人。

    時間一到,也不刻意拖著不放人。一個婆子上前兩步,她早就得了何父授意,這時候弓著腰,恭恭敬敬地照著何父想說的話勸何涴說:「大小姐,千錯萬錯您也受過了罰,今日事便算翻了頁,老爺夫人只求你們姐妹和睦啊。」她還是心疼這位大小姐的,生母早逝,在趙家受寵又如何,還不是個外姓。好在將軍還惦記這個女兒,一碗水端平,才不至於讓這個才剛回來不久的大小姐受太多委屈。

    何涴慢慢睜開眼睛。她放下手,輕聲說:「快入夜了,你們先走吧,別耽誤了晚飯。」那婆子剛聽這話以為她是在嘲諷,但一抬頭,何涴一臉平靜,實在不像是受罰後帶著怨氣的。面面相覷幾秒,告了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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