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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17:05 作者: 大噓菊
何言碧聽言立刻睜大了眼睛,驚喜道:「當真?」
「娘什麼時候騙過你?」何母認真道:「你若是不甘心,就不能只悶頭呆在房中。說也好,做也好,總要湊到他眼前才能讓他看到你的好。」
到了宴席開始,這話也一直在何言碧耳邊縈繞。席間她坐在女眷一桌,眼神也一直忍不住想尋找謝雁行的身影。謝雁行今日難得穿了紫色袍子,貴氣壓住周身凌厲,稍顯溫和。
她追著看了幾眼,隔了段時間又再看。
只是距離太遠了,她心一沉,叫來侍女常秀耳語幾句。
略等片刻,才以換衣為藉口離席。
宴席已近尾聲,她已經多日沒見到謝雁行。每日都怕有謝府去何繁家提親的消息傳來,這樣的患得患失讓她無比煩躁,一定要找他問明白。
何府很大,避開宴席有條小徑直通一處花園。裡面假山林立,還栽種了不少花樹,她叫常秀將謝雁行引到此處來和她相見。
她站在假山陰影之中等了又等,路上無人,周遭極靜,她終於聽見腳步聲。那聲音有些凌亂,因為她是第一次做這樣私會的事,緊張得心砰砰直跳,一時間沒察覺到有異樣。
吞了吞口水,輕聲問:「雁行哥哥?」
她剛剛從陰影里邁出一步,就被一雙手大力一扯,踉蹌著跌倒在花叢和假山相接的地方。她驚呼聲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捂住嘴,只能看見壓制住她的人熟悉的臉,聞到他身上撲面而來的酒氣。
是二嬸母娘家哥哥的幼子,譚儀!
譚儀是尾隨著何言碧來的。他對她早有覬覦之心,只是她看不上他,常年對他不理不睬。這一回他顯然喝醉了,臉紅得不正常,膽子也是前所未有地大。他迷離著眼神死死壓在她身上,她越掙扎他就越用力,壓了一會兒竟騰出一隻手撕扯她的腰帶,一邊還湊近她脖子胡亂親吻。
何言碧早知譚儀愛慕她多年,卻沒想到他借著喝醉來輕薄自己!死命掙扎了幾下,就聽見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扯裂的聲音。好在他身材瘦弱,又喝了不少酒,持續的掙扎已經讓他力道漸漸不濟。
救了她的是不遠處終於趕來的常秀。常秀嘴裡喊著小姐,小跑著越來越近。而譚儀聽到喊聲才終於清醒了些,撐起身子慌亂地攏了攏身上的衣服,也不敢看躺在地上的何言碧,跌跌撞撞地沿著小路逃離。
常秀只看見前方的花叢里竄出一道慌亂的身影,背對著她很快跑遠。疑惑地繼續往前走,一偏頭就看到滿臉淚痕的何言碧。此刻衣服凌亂地大敞著,雪白的肌膚外露。常秀傻了眼,愣了一瞬抖著身子撲過來幫她遮掩。
何言碧也在顫抖,如今自己衣不蔽體,無論如何也不能出去。
並沒有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結果,她慢慢鎮定下來,輕喘出一口氣。但還是有些後怕,嗓子裡帶著壓不住的細細的抖音:「常秀……謝雁行呢?」
常秀自然看出來小姐是被歹人輕薄了,嚇得直哭。頓了頓才抽噎著答話:「謝將軍……不肯來……」她剛剛替小姐傳話時謝將軍只掃了她一眼,那目光清凌凌的讓她心中生畏。拒絕的話也只是寥寥幾字,卻讓她半點都提不起繼續勸說的勇氣來。
何言碧輕笑一聲,眼眶泛紅:「去叫他來啊……必須叫過來。」
常秀不理解,還在拼命想辦法補救:「小姐,我們快回房換衣服,怎麼能叫謝將軍過來呢?不能讓他看到啊……」
何言碧趁著這幾句話的時間已經將衣服勉強穿好,但破碎的領口遮掩不住。她強硬著語氣,話里透出些孤注一擲的意味來:「我叫你快去!等謝雁行往這裡走了,你就讓母親……引人過來看。」
她慢慢靠上假山,常秀抬頭看到她的嘴角牽動,扯了個笑出來。
那笑淡淡的,冷又透著讓人不舒服的感覺。好像是藤蔓纏繞上來,手腳都被束住。
第7章 他是將軍⑦
常秀強壓著情緒回到宴席,手指狠狠地掐住掌心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等她走到謝雁行身旁小聲請他離席時,眼裡的慌亂卻根本無法掩飾,驚懼流露出來,倒讓謝雁行不得不理會。
事關何言碧,他到底做不到漠不關心。只好起身,按著常秀的話往花園走。
確定謝雁行走遠了,常秀又折身到女眷席,俯身將小姐的話轉達給何母。過程說得含糊,只強調著務必將幾位夫人帶去花園。
花園裡,何言碧扶著假山的石壁起身。她形容狼狽,腿腳也發軟。剛剛被用力推倒,現在能感受到背上火辣辣的疼。憋回眼淚勉強站穩了,眼睛一直盯緊在謝雁行將會出現的方向。
——
何母身邊同座的都是些關係好的世家夫人,湊在一起無非談論些兒女親事。何母坐立不安,心裡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事。當下場合不能直接讓常秀說明白,她就只好無條件相信女兒。
沉默一會兒,何母向身邊幾個夫人提議去花園裡逛逛。幾個夫人早坐不住了,紛紛附和她。等談笑著走進花園裡,就都聽見不遠處與假山相接的花樹叢里有隱隱的爭執聲。
湊近了看。才離席不久的謝將軍居然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此時正和前些時日才和離歸家的何府嫡小姐何言碧糾纏在一起。
何言碧脖子上星星點點的紅痕明晃晃地落在眾人眼中。白嫩的臉側還有淺紅的指印,髮絲凌亂地貼在臉上。謝雁行高大的身影半籠著她,雙手按在她肩上,分不清是要把她從身上扯開還是強行拉入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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