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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14:55 作者: 葉落無心
「你,你們在做什麼?」龍清兒顫聲問道。
「沒什麼。」
「你們分明……秦楓,你對得起我嗎?」
他理了理衣袖,若無其事問道:「我是你什麼人?龍大小姐,如果我沒記錯你的未婚夫是比武招親的勝者,與我何干?」
「你!?」驚訝的不僅僅是龍清兒,還有莫情。她一直以為秦楓對龍清兒是一片真心,沒想到他對任何女人都是一樣的冰冷殘酷。
他真的是一陣風,無情地擾亂世界,卻不會為任何事物停下腳步。
她並不恨他,只恨自己跟不上他的腳步……
龍清兒張口結舌之時,一個人影掠過,揮起一拳正中秦楓右頰。
秦楓沒有還手,擦擦嘴角的鮮血,平靜地看著面前盛怒的駱禹銘。
「你有沒有碰她?」
「……」駱禹銘見秦楓不回答,又是一拳打在他下腹,正中傷口。
劇痛令秦楓冷汗順著臉頰滑下,可他還是一言不發地看著駱禹銘……
「不要!」莫情見駱禹銘一腳踢向秦楓腰側,不顧一切衝過去擋住不避不閃的秦楓面前,大聲道:「駱禹銘你憑什麼打他?」
「就憑全天下都知道你是駱夫人。」
「你別逼我說出不該說的!」
「好啊,你說!」駱禹銘滿不在意道,眼底儘是陰謀得逞的陰笑。
吵嚷中,已經有許多人向著這個方向過來,龍堡主也是一臉肅穆望著他們尷尬的局面。「什麼事!」
龍清兒正欲開口,看看秦楓又悻悻道:「沒事。」
龍堡主又看向秦楓,他仍然低著頭一言不發。
莫情只好低頭拾起地上丟著的刀傷藥道,對龍清兒解釋道:「龍小姐,我是在給秦楓的傷口上藥,是你多心了。」
不管秦楓是否愛她,她能為秦楓做的絕不會吝惜,為了不讓秦楓身敗名裂,她忍下心底的痛楚走向駱禹銘。
「駱禹銘,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該冤枉秦楓?他對我如何無情你最清楚,不是嗎?」
說完,她一步步離開,每走一步雙腿都會發顫,像是隨時都可能會倒下,她還是堅持著讓每一步都走的平穩。
她本就柔弱的身體早已成了幾乎燃盡的殘燭,隨時都可能被黑暗吞滅,可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就不允許自己軟弱。
一陣風入肺,冰寒的就像秦楓的笑容,她再也壓不住心火,劇烈地咳個不停,咳得再也站不住,扶著一個參天大叔才穩住腳步……刺痛從心肺湧起,伴隨著血腥的味道從口中噴出,她匆忙用手絹掩住口,收起手絹時正看見秦楓驚恐的表情,她悄悄摸了模唇角,手指殘留了一點猩紅……
作者有話要說:風流笑語,淚珠偷滴。
荒漠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更新的確是太慢啦,太對不起蹲坑的大人。
我也急啊!最近實在太忙。
哎~~這樣吧,以後保證每周更新一次!行不? 回到自己的房間秦楓舉起一壇酒從口裡直接灌到心裡。
酒,曾經他以為辛辣的東西,六年來對他來說是最甜美的。
醉,曾經他以為痛苦的經歷,六年來對他來說是最想要的。
當莫情離開的時候,他很想很想拉住她的手,說一句他六年來一直後悔沒說的話:「別走!」
可是他還是沒說,因為他無權替她抉擇該走的路。
一壇酒喝得一滴不剩,秦楓又去那另一壇。
這時,南宮凌踢門而入,一腳踢飛他剛拿起的酒罈,酒噴濺一地,嚇得正欲進門的白佟僵 在門口。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南宮凌憤怒,原來文質彬彬的他發火也會發火!
劍眉橫立,目光如炬,頗有些驚人心魄的氣勢。
秦楓倒是一點不為所動,平靜問道:「什麼事?」。
「我和龍清兒看得清清楚楚!你跟她……你再怎麼風流也不能染指朋友之妻,這是江湖規矩!」南宮凌怒道。
「算了吧。在這個世界誰能掌握人的生死,誰就是規矩……她是對的……」秦楓的聲音漸漸變得低沉:「如果莜茗門還存在……她就是江湖規矩。」說著,秦楓又拿出一壇酒,大口大口地灌下去。
四溢的酒順著他的唇角滑下,流過他的頸,浸透的他染血的衣衫,滲入他身上無數的傷口。
他仿佛沒有絲毫知覺,繼續仰首喝著他的酒。
「就算江湖險惡,那你呢?飄飄默默等你六年,你視而不見,龍清兒惦念著你,不顧安危下山找你,你卻在跟朋友的妻子偷情,你只想著自己快樂,到底還有沒有點情義?」
「情義?這兩個字就是用來欺騙情人和朋友的!」
「你認為是欺騙?」南宮凌怒氣更勝,吼道:「駱夫人為你跳下懸崖,甚至為了替你開脫不惜當著那麼多人承認對你的感情,你對得起她這份心嗎?」
「你讓我怎麼做?在那種情況下讓她離開駱禹銘跟我走?還是說我真的愛她,求她別走?」秦楓將酒罈砸得粉碎,冷笑道秦楓擦乾淌到下顎的酒。「你以為她會點頭嗎?你根本不了解她,她只會睜著視而不見的眼睛問我:我對你來說算什麼:責任還是虧欠?」
白佟上前扯了扯南宮凌的袖子,示意他別再說下去,可他還是掙脫白佟繼續吼道:「你根本就是虧欠了她,你不懂感情,沒有心,所以你註定一輩子孤獨!」
「我沒有心!」秦楓用力的把酒罈摔在地上,扯開衣襟露出胸口一條深深的疤痕:「這就是動心的結果?」
他不再是那個不管什麼時候都冷靜的秦楓,不是那個謙謙的君子。
他似乎失去了所有理智,眼睛裡布滿紅色的火焰,一拳重重的打桌上,將桌子砸得粉碎。「你看見自己的妻子躺在你最好的朋友的懷中,你就明白你所謂的情義是多麼可笑了。」
南宮凌愣了半晌無語,白佟驚得差點跌倒,他不是個終日美酒佳人為伴瀟灑人生的浪子麼?連她父親都從未聽說他有妻子,她一定是聽錯了。
「你說什麼?」白佟訝異道。
「我也愛過,愛得不顧一切,甚至可笑地相信她的「生死相隨」,「我會永遠等你」,為她放下恩怨退隱江湖,結髮為盟。可是……如今她的甜言蜜語言猶在耳,她卻早已是駱夫人。」
南宮凌退後數步,傻傻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你和駱夫人……」
「是駱禹銘勾引我的妻子!」說完秦楓閉上眼睛,轉過身去,一滴晶瑩的東西順著眼角流來。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白佟絕對不會相信眼前的人是他崇拜的偶像,那個鋼筋鐵骨頂天立地的劍客!那個從容面周旋於無數美女間的浪子!
「我也不想和她繼續糾纏?我也知道她現在是駱夫人,可我愛她,愛得沒辦法壓抑……被她觸摸,感受到她的呼吸時,我根本沒法掌控自己。」
白佟終於懂了,懂他為什麼會在那個雨夜找她父親打聽駱禹銘的下落,為什麼他會再小酒館裡失神甚至顫抖,為什麼他從不正眼看駱夫人,為什麼駱禹銘會在酒宴上說:「只怕是做秦楓的妻子會苦不堪言。」
而駱夫人那種女人,能將他傷得這麼深,當年也必然讓他愛得那麼深……
白佟見南宮凌尷尬地看向她,只得接話:「你早該忘記她,她背叛你,不代表別的女人也會,你可以再試著接受別的女人。」
「如果連她對我的感情都不能長久,我還能相信誰?我寧願和龍清兒在一起,至少不必時刻擔心自己喝醉酒或者午夜夢回時叫錯名字……」
白佟暗自嘆息,如果龍清兒知道秦楓喜歡的不過是她的名字,她會做何感想。
「你還想娶龍清兒?那三日之後的比武……」
「或許會參加吧,我有點事要先去唐門,後天應該能回來吧。」
孤寂的小樓中依然是那孤寂的身影。
莫情坐在床邊淺淺地笑著,明知她對面的駱禹銘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她還是毫不收斂自己心底流淌的滿足。
一個耳光打在她臉上,她揉著完全失去知覺的臉頰,繼續維持她恬美的笑容道:「你為什麼生氣?這不是你自己安排的。」
「你居然跟他做出這種苟且之事……我就沒見過你這麼犯賤的女人!」
「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跟他做什麼與你何干?」莫情輕蔑地瞥他一眼,道:「難不成你真以為我是駱夫人?」
「你本來就是!」
「哦?」莫情直視著他的眼睛,含笑道:「你可知藍綾為什麼寧願為秦楓死都不和你在一起?因為他的手臂總是那麼有力,不僅能攬住我的身體,還能攬住我的魂……他的唇總是那麼溫潤,只需要牽動一下嘴角,就能令我神魂顛倒……」
駱禹銘又一巴掌打在她臉上,怒道:「你再敢說一個字我就打死你。」
「好啊,那我就不用看見他牽著別的女人走進洞房,我會很感激你的。」她故意湊近他,將臉伸過去,她知道駱禹銘不會,不論如何她們也算朝夕相處六年,他知道怎麼讓她傷心,她當然也明白怎麼讓駱禹銘怒不可遏還無可奈何。
她失去武功,不能再用刀劍傷人不代表她就可以任人欺負。
除了秦楓沒有任何人能讓她隱忍!
駱禹銘氣得不停地喘息,手指都在劍柄上顫動不已。「我一定要讓你親眼看見秦楓身敗名裂。」
莫情故意彎下腰大聲地笑,笑聲在小樓迴蕩:「等到秦楓成親以後,等到我要死的時候,我會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是秦楓的妻子,是你搶了朋友的妻子……到時候身敗名裂,被天下人唾棄的人會是你。」
「你以為你有機會說?」
「當然有,不然你為什麼帶我來參加他的婚禮?」
「你!」雙手緊緊扼住她的喉嚨,「怎麼會有你這麼可怕的女人,你簡直就是個魔鬼!」
她輕笑著瞟他一眼,媚態盡顯:「你現在才看出來?你知不知道秦楓沒看清我真面目的時候也曾被我迷得瘋狂,他還會趁我睡著的時候一根根拾起我落在枕上的頭髮,纏在自己手指上,一邊傻笑,一邊放在唇邊親吻……秦楓那麼冷酷的男人都會為我刺自己一劍,差點死去,你說我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