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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去的事情，我想不知道……」卓超然抓住她抵在他胸口的手。「我只知道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我有責任對你好！」

    「你！」

    「好了，你冷靜一下，我明天再來看你。」

    分手，原來這麼難！

    *******

    之後的日子，卓超然每天都會來醫院看她，卓超越會陪他一起來，但從不進門，只在門外等。

    沐沐每天都和他討論分手的問題，可卓超然的態度始終很強硬：「除非你讓我相信，你真的不喜歡我。」

    那一刻的卓超然真的很像軍人。溫柔平和僅僅是他的外表，骨子裡，他也有他的信念，有他堅守的執著。

    終於熬到了出院的一天，沐沐長長鬆了口氣，跑去找白露逛街。

    一進商場，白露就像打了興奮劑，在琳琅滿目的衣服里穿梭不停，一件件翻出來給沐沐看，她根本無心看，睜大眼睛在商場裡搜尋各種各樣的帥哥，因為她出來的目的就是抓一個帥哥陪她在卓超然面前演一場戲。

    可惜挑來挑去，想找出一個僅僅在外表上不輸給他的男人，都特別難！

    剛逛逛到少淑裝的區域，沐沐正低頭拿著價格簽計算著折後的價格，一個少女甜膩的嗓音傳來。

    「超越哥哥？你看什麼呢？」

    沐沐心口如同被針刺了一下，猛然抬頭，看向聲音的方向。

    喧嚷的人群中，奪目的白熾燈下，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靜靜佇立的卓超越，黑色的衣褲穿在他身上竟那麼閃亮，晃得她睜不開眼。

    他也在看著她，好像已經看了很久，因為他身邊想要拿著衣服給他看的女孩兒有些不滿，正搖著他的胳膊，希望可以吸引回他的目光。女孩兒看起來只有十**歲，很漂亮，笑起來甜甜的，還有兩個小酒窩。

    看來他過的很好，比她期盼的還要好！

    正在選衣服的白露看見沐沐的反常，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咦？那不是卓團長嗎？」

    「不是，是他孿生弟弟。」

    「哦？你小叔子呀？」白露偷偷沖她擠眼睛，「給姐介紹介紹唄。」

    沐沐正在猶豫到底是該轉身離開，還是該上裝作很隨意地打個招呼。

    「超越哥哥，她是誰呀？」女孩子扯著卓超越問。

    聽到這個問題，沐沐的腳步如同生了根，定在原地。她忽然很想知道，他如何在新歡面前介紹舊愛……

    女孩兒看看他們糾結在一起的目光難捨難分，頓悟：「她該不是你的舊情人吧？」

    「不是，別亂猜……」卓超越的否定很堅決，接過女孩兒手中的衣服。「就這件吧，我去給你付款。」

    沐沐自嘲地笑了笑，她居然連舊情人都不算。

    「我們走吧。」沐沐拉起搞不清狀況的白露走向滾梯。

    就在她即將踏上滾梯的一刻，她聽見身後的人說：「你先自己逛會兒，我有點事兒。」

    「超越哥哥？！」

    卓超越沒理會女孩兒，幾步追上來，拉起沐沐的手，朝著升降的電梯的方向走過去。

    走進電梯，卓超越按了一下-2層，電梯一路下行，沐沐才中震驚中回神。「你幹什麼？我們不說好了，你不會在找我。」

    「我沒找你！」他糾正，緊緊握著她的手，絲毫不放鬆。

    就算他沒找她，他們只是偶遇而已，可他這樣拉著她又是什麼意思？「你想帶我去哪？別忘了你的新歡還在樓上。」

    「她是我表妹。」

    聽到這兩個字，沐沐嘴角隱隱彎了彎。雖然是表妹還是新歡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她還是很開心。

    電梯在地下停車場停下，門打開，cháo濕的陰氣撲面而來。卓超越將她拉出來，按在粗糙的牆壁上。

    第 46 章

    正因為他們是親兄弟，這種背叛才不可原諒。

    此刻的卓超越，薄唇緊抿，嘴角再沒有無所謂的笑。沐沐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他們重逢時卓超越轉身離開，想起他說過，他會像尊重聖母瑪利亞一樣尊重她，也想起卓超然受傷時，他恐慌的神色。

    原來卓超越不是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可以隨心所欲，他最在意的是那份血脈相連的親情。

    「超越，我離開吧，去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這是她最後一條路，也是她最不想選擇的一條路，可是為了能掩蓋這場背叛，她寧願離開。

    卓超越打斷她不切實際的幻想。「就算你離開中國，只要他想找，他也一樣找得到你。」

    「要不，我找個別的男人騙他……」

    「沒用的，他不會相信。」他收回搭在她肩上的手，轉過身。「事情交給我吧，你什麼都不用管。」

    見他想要離開，沐沐急忙抓住他的手。「應該還有其他辦法，你再想想……」

    「你不了解他，他一旦認定了一件事，就會堅持到底，沒人能改變。」

    ……

    陰冷的停車場裡，一片空寂。

    沐沐靠在cháo濕的牆壁上，看著電梯門沉重地開啟，他走進去，直到電梯門合上，她才捂著胸口蹲在地上。

    該做的她都做了，該放手的她也都放手了，為什麼到頭來，還是要她深愛的男人去承擔她犯下的錯！

    也許，有個方法，比實話實說更好些。

    沐沐正在考慮是否該去和卓超然談談，一雙熟悉的高跟鞋出現在她視線里，她抬起頭，看見白露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扶著牆壁從地上站起來，她勉強笑了笑。「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剛才在電梯口看見他了，他告訴我的。你千萬別告訴我，那個男人是他！」

    「哦。」她點頭，她說與不說有區別嗎？

    「沐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他們是兄弟啊！」

    「我知道。」她默默按照停車場出口的指示牌往前走。

    白露追了上來，攔住她的去路。「你去哪？」

    「去找卓超然，我告訴他對不起他的人是我！」

    「你！你以為你承認錯誤就完了？！這種事，不管是誰的錯，他都不會怪你，因為你是他的女人，他是他的弟弟！」

    沐沐停住腳步。是啊，她和任何男人在一起，卓超然都不會在乎，大不了將她棄如敝履。可是卓超越，是他的弟弟……

    她正思考著到底該不該去，她的手機又響了，是陸軍總院張醫生打來的電話，告訴她配型結果出來了，讓她下午三點去醫院取結果。

    「張醫生，我們的配型成功了嗎？」她緊張地聲音有些發顫。

    「ABO血型和淋巴毒試驗匹配，HLA的匹配程度也可以達到四個點。雖然不是完全匹配，但你們是二級血親，正常情況下，一半劑量的免疫抑制劑就能控制排斥反應。」

    也就是說，她可以救她大伯了。

    她真的沒想到，倒霉了整整二十一年，她終於幸運了一次！

    *******

    下午三點，沐沐準時到了醫院，張醫生卻沒在辦公室，正在急救室搶救一個外傷的病人。

    她的腳不由自主走到了卓超然的病房外，隔著門上的玻璃，她看見卓超然正半倚在床上看一份軍事報紙，時不時揉揉太陽穴，似乎讀得很辛苦，可他還是堅持。

    房間裡沒有卓超越，也沒有他媽媽，於是，她敲了敲門，推門進去。

    卓超然看見她，幾分驚喜。「沐沐？你怎麼來了？！」

    「張醫生讓我過來取配型的結果。」

    「配型？結果怎麼樣？」

    沐沐在他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平淡地與他交談。「結果很好，應該可以做移植手術。」

    他蹙了蹙眉，「沐沐，你……再等等，我讓人聯繫一下其他腎源。」

    「不用了，現在腎源太緊張，想找到個合適的太難了。況且，我大伯等不了太久。」

    卓超然剛要說話，沐沐打斷他。「超然，捐腎的事我已經決定了。我這次來，是想和你談另外一件事。」

    「又想和我說分手的事？」他頗有些無奈地問。

    與其讓卓超越坦白，不如由她來說，至少她可以把側重點放在她想放的地方。

    「我想給你講個故事。」她幽幽開口，儘可能讓語調坦誠：「在很多年以前，我遇到過一個男人，對他一見鍾情。可惜我還沒來得及知道他的名字，就進了監獄……出獄之後，我一直在找他，沒想到……」

    她頓了頓，悄悄看了一眼卓超然，他很認真在聽，同時也在深思。

    她繼續說：「我遇到了你。你和他很像，所以我第一眼見到你……」

    門被突然推開，一個女孩兒一陣風一樣卷進來。「超然哥哥，我回來了。」

    沐沐驚異地回頭，只見卓超越所謂的表妹正訝然看著她。而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的卓超越，僵直地站在門口。

    「你不是……」女孩兒迷茫地看看沐沐，又回頭看看卓超越。

    卓超然好心替她解惑。「她是沐沐，我女朋友。沐沐，這是我的小表妹，小瑤。」

    「原來你就是我傳說中嫂嫂呀！」小瑤不滿地瞪了一眼緩緩關上門的卓超越。「超越哥哥真討厭，剛剛在商場也不給我介紹……」

    「你們在商場見過面？」卓超然問的時候，疑慮的眼光落在門口的位置。

    「是呀，超越哥哥還不想讓我知道，弄得神神秘秘的，害得我以為他們……」

    門口傳來輕咳聲，小瑤才意識到自己說多了，捂上嘴，狡黠的大眼睛眨了眨。「呵呵，真巧啊！」

    緘默的病房中，氣氛驟然凝重，卓超然忽然托起沐沐的臉，「你的臉色不太好。」

    「是麼？」沐沐急忙避開，起身拿了自己的包包。「呃，我去看看張醫生回來沒有，有機會我們再談吧。」

    「嗯。」他點點頭，沒說什麼。

    病房的門口，輕輕一個擦肩，他們沒有說話，只是彼此看了一眼，便匆匆錯開目光。

    只可惜，有些事可以掩飾，有些事反而欲蓋彌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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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沐走到張醫生辦公室的時候，張醫生剛好回來，從抽屜里拿出她的配型報告，和一些捐贈的相關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