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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14:11 作者: 葉落無心
    來不及掩飾,他扳過我的肩膀,面對我滿是淚痕的眼。

    憂鬱的光線下,他一向幽深的眼底竟也載滿了憂鬱,「你哭了?!」

    我慌忙以手背拭了拭眼角,以自以為很輕鬆的口吻說:「我沒事。剛才做了個噩夢,夢見你找到了親生父母,你要跟著他們走……你問我願不願意跟你走,你說,在你和爸爸之間,我只能選擇一個……」

    我笑笑,雖然笑得很難看:「我不知道怎麼辦,急得哭了。」

    他深深皺眉,想說什麼又忍了下去,安撫我說:「我的親生父母已經不在了,如果他們活著的話,怎麼會二十幾年都不來孤兒院問問我的消息?」

    那是他們以為你已經死了!那是因為這些年爸爸一直在欺騙你!

    這兩句話,就卡在我的喉嚨里,吐不出,咽不下。我不知道爸爸是怎麼守著這個秘密二十四年,我確實做不到,不管謊言有多麼華麗,不管噩夢有多麼可怕,我也沒辦法眼睜睜地欺騙他……

    「好了,」看我一言不發,他無奈般拍拍我的背,耐著性子繼續安撫,「我答應你,就算他們活著,我也不會離開景家,這樣你安心了吧?」

    安心?!一生背負著對他的欺騙和愧疚,我又怎麼會安心。想要真正的安心,唯一的方法就是面對。

    雖然那結果註定了會毀滅這個家,毀滅了我好不容易得來幸福,但至少,我不會像爸爸那樣,一錯再錯。

    「你能陪我去旅行一次嗎?」我仰起臉,期盼地望著他,「去哪裡都好,只有我們兩個人……度一次蜜月……」

    他笑了,捏捏我的臉,「你懷著孩子跟我去度蜜月?你分明是在考驗我的自制力。」

    我亦陪著他笑:「怎麼?你怕經受不住考驗?」

    他猶豫了一下,好像真的在思考自己能不能經受住考驗,「……你高興就好!等我和惠承的合同簽完了,我帶你去夏威夷度蜜月,我們去海灘上曬太陽,享受海風,好好放鬆一下。」

    「嗯!」想到夏威夷晴空**,海風徐徐,我的心中也有了陽光,「等度完蜜月回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好。」他無所謂的應著,表情沒有任何的好奇和意外,就像小時候我神秘兮兮告訴他某個漂亮女生暗戀他很久一樣,我視為天大的秘密,謹慎萬分觀察著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而他,毫無反應----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預計十點更新,出現點意外,我把寫好的內容都推翻了,重新寫,結果又拖到凌晨才更新,太悲催了!

    最近感覺不太對,日更有點艱難,容我隔日更新,好吧?(對手指中)

    【

    ☆、38、

    最近的睡眠越來越淺,清晨的第一縷光剛穿過虛掩的窗簾,我便被驚醒,再也睡不著。

    睜開眼看著身邊的男人,

    破碎的陽光在他的五官描繪了一圈金色的光暈,柔和了他冷毅的輪廓,我的指尖擬合著金色的光暈,划過他的鼻樑,那是中國人少見的高挺……哦,應該是遺傳了那個傳說中馬來西亞第一美女兼才女的優良基因吧。那麼他舉手投足中與生俱來的優雅,也該是吳家傳承了不知多少代的紳士和貴族氣度吧。

    我不禁又為捉弄人命運嘆了口氣,分明是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兄妹禁忌戀的題材,一轉眼卻變成了落難王子與灰姑娘的狗血故事,搞不好還可能沿著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愛情悲劇往下演繹……

    唉!可惜呀,可惜我這性子演不來朱麗葉的悲情,若是讓我見尤憐的許小諾來演,一定演的比我出彩。

    我晃晃混亂的頭,關許小諾什麼事兒?!老公是我的……

    躺得累了,想要換個姿勢,卻發現自己的腰被強勢的手臂緊緊箍著,腿也被沉重有力的雙腿占有般糾纏著,完全不給我一點活動的空間。

    我不禁想起新婚之時,眼前的男人口口聲聲不會跟自己妹妹同床共枕,態度那麼堅決,即使勉與我睡在一張床上,也不會讓自己有絲的毫逾越。短短三個月,他已經學會了如何做個合格的老公,如何做個好父親,相信假以時日,他一定能學會如何愛一個女人……

    「唉!」,我們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

    等他知道**的那天,他一定會離開,沒有人能留住他……因為,他是景漠宇,一個永遠把承擔和責任放在第一位的男人。

    做了二十四年的不孝子,他不會允許自己繼續認賊作父!

    ……

    「又在胡思亂想什麼?」他的聲音自唇邊逸出的同時,他的手已捉住我滯留在他鼻樑上許久的手指。

    「我沒有……」我小聲反駁。

    他一個翻身把我壓在身下,屈指勾回我想要躲閃的臉,直視我一臉的心虛。「一大早,連著嘆了三聲氣,還說沒胡思亂想?」

    「嘆氣有助於新陳代謝,美容養顏。」我抵賴到底,「我想美美容。」

    「哦?那我倒是知道一種方法更加美容養顏,還能舒緩壓力,調整情緒。」

    「什麼方法?」我好奇地問。

    他凝視著我,靜靜靠近,再靠近,直到我的雙唇籠罩在溫潤的柔軟中……

    充滿柔情蜜意的吻在晨曦中鋪天蓋地而來,伴隨著身體親密無間的相擁,再濃重的陰鬱在這樣的溫存中也都煙消雲散,剩下的只有甜蜜在心頭越積愈多――這真的舒緩壓力、調整情緒的好方法。

    我們只顧著調整情緒,全然忘了乾柴烈火易野火燎原的道理,唇舌間的你來我往,淺嘗則止的吻已經無法滿足本能的渴求,他的手先穿越了界限,探向我的胸口,緊接著他的吻也脫離的了軌道,一路往下掠去。我本就敏感的身體哪耐得住這樣的蠱惑,瞬間便被燥熱的火焰吞噬,忘情地迎合著他的吻,挺起身子,曲起腿,以大腿內側輕輕磨蹭著他滾燙堅硬,尋求著更深入的接觸與糾纏……

    幸好,在最關鍵的時刻,某人還有些適可而止的自制力,及時抽身。「我去沖個涼!」

    如同熾熱火焰被突如其來的暴雨澆滅,身體驟然一冷,理智終於回歸。

    可我還是捨不得他的體溫,從背後死死摟住他的腰,臉貼在他還有一絲溫暖的脊背。他的味道還是那麼深遠,讓人無法自已地迷戀。

    有些東西,從未擁有過,不了解它的美好,失去了也沒什麼可惜,可是當你嘗試過刻骨銘心的纏綿,體會過默然相對的凝望,想要放手,太難了……

    「怎麼了?」他背對著我詢問。

    酸楚的眼淚充盈了眼眶,我卻不敢讓它落下,咬著牙逼自己笑了出來,「要不要我陪你呀?」

    聲音雖有些沙啞,反倒有種**的味道。他回頭瞥我一眼,眼神恨不能把我揉碎了吞下去。「不用!」

    說完,用力拉開我的手,頭也不回走進浴室,所以他沒有看見那一滴在抗拒不了地球引力而**墜落的水滴。

    浴室里響起嘩嘩的水聲,我抹乾眼淚,拉開窗簾,讓秋季的暖陽撒了一室的金色。既然時間不多,我更加不能浪費。

    下床,走到浴室門前,我推開些fèng隙,對著裡面的人說:「我不想繼續沒名沒分地在景天跟你搞曖昧了……」

    「那你在家好好修養吧,博信那邊,我會幫你處理好。」裡面的人答。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正式進入景天,以景太太的身份!」

    裡面的水聲停了,門拉開,披著浴袍的景漠宇從裡面走出來,倚著門饒有興致地看著我。「你不是說,你不在乎身份嗎?」

    「此一時,彼一時。」我依過去,手指糾結著他浴袍領子:「我長大了,不想再躲在你和爸爸的背後,做個無名無份的景家二小姐兼景太太,我想做我該做的事。」

    「那你想做什麼事呢?」

    我早已想好答案,所以回答得十分堅決。「我要做公司的副總!」

    「副總?!」

    「對,直接聽命於你,協助你分管公司的有關工作。我還要主管業務部,財務部和行政人事部,負責公司的一切業務審核,財務審批,人事管理……我要有權利按照公司的規章制度監督,檢查,考核,甚至處罰任何人。」

    他的神色一沉,以一種銳利的目光審視著我,我被看的渾身不自在。

    「幹嘛這麼看著我?」

    「沒什麼,我忽然有種錯覺……」他收起了不經意流露的銳利,溫柔地摸摸我頭髮,「……你好像打算謀朝篡位。」

    「你怕了?!」

    他笑著搖頭,「我很期待這一天!景太太!」----

    「那你就等著看吧……景總!」

    「我等著,不過,你再急也要等到孩子生下來之後。你現在是個孕婦,不宜勞心勞力。」

    「人事部的曹姐已經懷孕八個月了,不還是在工作嗎?還有業務部的小英,也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我舉了一堆女人可以生孩子工作兩不誤的例子,他卻只平淡地回了我一句:「你以為景天的副總也是天天坐在辦公桌前整理整理資料就行了嗎?」

    「那也不用天天去工地做苦力吧?!我又不是瓷娃娃,一碰就碎。」

    「你不是,可我的兒子是!」

    我看出他態度堅決,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都是徒勞,於是下巴一揚。「你是不是嫌我能力不足,不敢把這麼重要的職位交給我?」

    當女人不講理,男人就算邏輯思維再縝密也全無用武之地。景漠宇與我打了二十年的交道,深知這個道理,明智地以讓步換和諧:「言言,不是我敢把這個位置給你,更不是認為你沒有能力。你現在資歷太淺,直接讓你做副總,公司的股東們即使不反對,也難免有意見。不如我先安排你做我的助理,讓你全面地了解景天。等時機成熟了,我再讓你做副總,好不好?」

    既然他已經讓步,我也不再堅持,「好吧,那我先做你的助理吧。不過,你還要給我辦一個盛大的宴會,邀請公司所有的人,對他們宣布我的身份。」

    「好啊,記得打扮的漂亮一點,」他輕輕攬住我的腰,在我唇上印上清淺的一吻。「宴會的第一支舞,我要邀請你陪我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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