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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13:46 作者: 葉落無心
    「你最近去過加拿大嗎?」為了緩和氣氛,她先問了一個困惑了她一天的問題。

    「嗯,上個月公務考察去過一次。」

    「你去過?!她腦子裡一陣轟鳴,「那我妹妹說的那個男人,不會真的是你吧?」

    他沒有否認:「她說我什麼了?」

    「她說你答應請她吃飯,你真的說過?」

    「可能說過吧,我不記得了。」他隨口說著,不以為意的口吻和簡婕期待的語氣形成強烈的對比。

    看著他的淡然,想起駱晴的執迷不悔,再想起被他始亂終棄,到現在還無怨無悔的妖嬈女歌星,簡葇再也淡定不了,「鄭偉,我警告你,你愛招惹誰招惹誰,別招惹我妹妹!否則……」

    他走向她,手撐著沙發的扶手低下頭,越靠越近,氣息落在她躲避不及的唇上,軟軟的癢。「否則怎麼樣?你能把我怎麼樣?」

    滾熱的火辣自唇瓣瞬間遍及全身,她急忙閃避。因為閃避太急,手中的酒杯從指尖滑落,撞上玻璃茶几。鄭偉及時幫她接住酒杯,才挽救了杯中的紅酒,可還是有幾滴濺在劇本上,鮮紅如血,像極了那一年濺落在青石上的鮮血……

    她狠狠拍掉他搭在沙發上的手,抽了張紙巾默默擦著劇本上的鮮紅。可惜太遲了,紅色已經滲進了白色的紙張,無論她怎麼用力,也擦抹不去了。就像橫亘在他們之間的距離,無論他再怎麼努力,始終無法跨越……

    「昨晚為什麼哭?」 他垂首看著他,銳利的目光看得她無所遁形一般。

    憑藉她苦練多年的演技,她面不改色答,「我哭了嗎?不好意思,我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麼說,你昨晚熱情如火急不可耐,是因為酒後亂~性。」

    「我……」她深吸口氣,認認真真回答:「這是演員的基本修養,謝謝!」

    ☆、午夜(三)

    鄭偉笑了,她已經很久沒見過他笑的這麼真心,清朗的笑聲從喉嚨里溢出,很有感染力,惹得她都想笑了。

    他笑夠了,仰頭把紅酒幹了,她很想告訴他,這紅酒很貴的,你能不能慢慢品?

    想起他一口氣灌完整瓶五百毫升軒尼詩的場景,她忍住了。

    「演員的修養?」他嘲弄地微笑,不懷好意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為什麼我感覺你是對我舊情難忘,情不自禁呢?」

    血脈又是一陣逆流而上,直衝她混沌的大腦,她狠狠拍掉他的手,「對不起,你想多了!」

    「噢?」他的指尖又探到他的腰間,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被他輕輕一碰,一股火焰瞬間從身體燒了起來。

    這就是她為什麼五年都不敢見他的原因,她的身體在他面前總是太過誠實,只是稍微有一點身體接觸,她的演技只能用來自欺而已。

    為了掩飾身體的反應,她低著頭繼續專心致志擦劇本。擦著擦著,她忽然發現茶几上的半盒煙和菸灰缸不知去向,茶几上除了劇本空無一物。

    倏地,她記起下午接到岳啟飛的邀約,她匆匆忙忙裝扮,臨走時才想起來手指上的鑽戒忘了摘,隨手摘下來放在盒子裡,那個盒子,她好像放在了什麼地方……

    她這個一著急就隨手亂放東西的破性格啊,被威爺罵過多少次了,到現在還是改不了!

    她四處張望一圈,不見戒指的蹤影,抬頭再看鄭偉沉靜的表情,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果然,鄭偉心領神會般拿出個小巧精緻的黑色盒子。

    「你在找這個嗎?」錦緞的小盒在他修長的手指間掀開,黑色的絨布上流瀉出剔透的冷光。

    他這洞察力,還真是對得起他的職業。

    「……「她一言不發,在心裡打定了主意,寧死也不招。

    「你不是說賣了嗎?」他淡淡問。

    「我要是說:我知道自己賣虧了,又去珠寶店把它買回來了,你信嗎?」

    鄭偉橫了她一眼,「你能不能編一個不侮辱我智商的理由?」

    她努力想了想,「那家珠寶店賣了好久都沒賣出去,又給我送回來了。」

    「……」

    「好吧,我說實話,其實是那家珠寶店的老闆嫌我要價太高,不肯收……」

    「……」

    編來編去也編不出個像樣的理由,她乾脆放棄了。「算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嗯,既然賣不出去,我幫你處理了……」

    他起身,走到窗前,打開窗。午夜的風吹落了仙人掌上柔弱的花瓣。

    或許是經過了風雨的洗禮,今夜竟然可以看見星星,雖然只是零零散散綴在夜幕上,卻也是難得一見的景致。

    在無垠的星空下,他手臂緩緩抬起。

    正混沌的腦子一脫線,她不顧一切衝過去抱住他的手臂:「別……」

    鑽戒的盒子在夜空里自由地墜落,她的心仿佛也跟隨著它被拋下,以一道完美的弧線,落地,摔得粉碎……

    「你……」下一秒,她幡然醒悟。

    鄭偉不是個衝動的人,他分明在試探她到底在不在意那枚戒指,而她居然笨得不打自招了。

    「你不是不想要嗎?」他問。

    「誰說我不想要,」她理直氣壯反駁,「那顆鑽石很大啊,還是藍鑽,很貴的。」

    「不貴,才花了我一年的工資。」

    一年的工資?!他的意思,他工作了整整一年,賺的錢全都給她買了一枚戒指。她又經歷了一遍心被高空拋下的感覺,疼的毫無知覺。

    他關了窗子,悠閒地坐回沙發繼續喝酒,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把戒指還給我。」她追了過去,在他面前攤開掌心。

    「……扔了。」

    她掌心固執地在他眼前攤著。「別鬧了,這種幼稚的遊戲,我十幾歲就不玩了。」

    「真的扔了。反正也沒有珠寶商識貨,廉價賣了,不如扔了。」

    「我不信。」她抓住他的手,一根根扳開他的手指,又抓了另一隻手看,真的沒有。她又去翻他的褲子口袋,空無一物,她還不甘心地摸他身上的襯衣,從領口摸到腰間……

    她太過專注於那枚鑽戒,以至於忽視了他身體驟然的緊繃,等到她發現自己的雙手正曖昧地纏在他腰間,身體親密無間地貼合……為時已晚。

    一切就那麼發生了。

    似乎是無心之失,又似乎是蓄謀已久。

    循環播放的《My heart will go on》正唱到動情時。

    Once more you open the door,and you are here in my heart,and my heart will go on and on……

    她被他按倒在沙發上,半濕的黑髮自沙發上傾瀉而下。他的指尖托起她的下顎,毫不猶豫吻了下來。

    仿佛昨夜被暫停的場景再次拉開帷幕,戛然而止的鏡頭又在繼續,他低頭,強勢的吻依然帶給她疼痛,她甚至品嘗到一股腥鹹的味道流過舌尖。

    她沒有反抗,環上他的腰的手收緊,迎合著他的為所欲為。

    紅酒杯摔落在地上,刺耳的破碎聲。

    然後,她厚重的外衣和他的襯衫糾纏著落地,微乎其微的跌落聲。

    再然後,薄絲的睡衣輕飄落下,無聲無息。

    最後,房間裡只剩下他們急切的呼吸聲,久久不絕……

    水晶燈刺眼的光直she著他們沒有一絲遮掩的身體,將所有的晦暗不明都暴露得一覽無遺。她閉上眼睛,不想看他近在咫尺的臉。

    「睜開眼睛,看著我。」他深沉的聲音有幾分干啞。

    她睜開眼,看著他抬起她的一條腿,不帶一絲猶疑的沖入,渴~望被填滿的同時,疼痛也遍及了全身。

    眼前急速搖晃的房間,她在被疼痛填滿的空虛中,終於明白昨天晚上他為什麼點到為止,因為他想清楚看見她躺在他身~下時的情難自已,也想要她清楚地看著他怎麼一根一根拆了她的骨頭……

    天邊仿佛有流星划過,又仿佛所有的星星都已經墜落。

    她雙臂緊緊掛在他的肩上,天翻地覆的顛倒中,她全身的神經驟然崩斷,她忘情地喊著他的名字,一遍一遍。

    這一刻的緊緊相擁,她才明白她有多麼想他,想得心都快死了。

    她用盡了所有熱情吻著他,她不奢望還能跟他舊情復燃,更沒有一絲借他上~位的念頭,她僅僅是太過想念,想念那個最美好的年華遇見的最美好的男人,想念那個可以為愛不顧一切的自己,也想念記憶中那段最純粹的愛情。

    如果可以,她很想再說一遍「我愛你!」,不是在回憶里,也不是夢中。

    ……

    從沙發到臥室,又從臥室到浴室,又從浴室到臥室,她的骨頭一根根被拆散了。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她累得連話都說不出,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他心滿意足躺在她身邊,不安份的指尖仍在順著她的脊背向下摸索,「你還覺得我的身體有障礙嗎?」

    她堅定不移地搖頭。「沒有,一點都沒有。」

    這一夜,他深切並且深刻地向她證明了,他在某方面的能力沒有一點障礙,而且比起五年前,還要更精進很多。

    他似乎很滿意她的答案,伸手把她摟入懷中,吻了吻她的臉頰。

    「周末有空嗎?我朋友結婚,你陪我去吧。」他問。

    「誰的婚禮?」

    「葉正宸,你記得嗎?」

    葉正宸?她怎麼會不記得,那個瞬間刷新了她對「X二代」偏見的帥哥,鄭偉最好的哥們兒。當初她在日本拍戲遇到麻煩,還是葉正宸幫忙解決的,現在他結婚,即使她一向不喜歡參加婚禮,也該備一份厚禮去祝賀祝賀。

    「我當然記得。他的婚禮我一定去,在哪個酒店?」

    「在四川南州的一家酒店。我訂好了機票,下個周五去,周一回來。」

    也就是說,不是去參加婚禮,而是陪他四天三夜……

    這一晚都快要了她的命,那漫長的四天三夜,她真的沒法想像,她要怎麼度過。

    「為什麼要我陪?這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場合,你應該帶個拿得出手的。」她問。

    「因為我一向不參加別人婚禮,這次是我葉正宸結婚,我不能不去……所以,我想有你陪著,我心情會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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