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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16:00 作者: 會雲珠
    「啊?」拓跋煜忍不住驚呼出聲,早知道這樣他就不進來了好不好。

    雲卿淺見狀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要帶我們去哪?」

    君九霄沒有回頭,只淡淡開口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雲卿淺抬頭看向穆容淵,穆容淵伸手揉了揉雲卿淺的發頂,開口道:「我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的,如果你出不去,我們就在此隱居。」

    雲卿淺心裡一震,她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沒想到穆容淵竟然已經想的這麼遠了。

    君天璇見穆容淵對雲卿淺如此深情,不免有些自憐自哀。

    尉遲翎見穆容淵這麼溫柔,忍不住想到那個讓她想盡辦法也沒能得到的穆容壑。若是穆容壑也喜歡她,一定也會這般溫柔情重吧。

    拓跋煜看到相互依偎的二人,忍不住撇撇嘴,開口道:「風玉澤,你覺得本太子把鬍子颳了怎麼樣?是不是與穆容淵那小白臉子也差不了多少?」

    風玉澤又覺得頭疼了,服了扶額開口道:「殿下,咱們還是能出去,再說旁的吧!」

    拓跋煜摸了摸自己的絡腮鬍,把刮鬍子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

    穆容淵拉著雲卿淺的手跟著君九霄一路往皇陵裡面走。

    這個皇陵與他們以往的認知完全不同!

    他們落下的地方是一個長長的甬道,可容納兩人並排行走,高度大約十尺左右。這裡沒有牆壁磚瓦,取而代之的全是冰塊,牆面上是冰磚,頭頂上是冰磚,腳下也是冰磚。

    然而令人覺得有些奇怪的是,明明到處都是冰磚,可是卻不讓人覺得寒冷。

    而且這些冰磚當中,每隔幾塊裡面就有一個小油燈。

    油燈被冰封在冰磚里,是如何久燃而不滅的?

    冰磚無法敲碎,那如何給油燈添加燈油?

    所有的一切,都透著一股詭異。

    君九霄走的並不快,甚至步伐中透著一股猶豫,堅定了二十多年的信念,如今到了可以付諸於實際行動的時候,他心中竟然有幾分退怯了。

    他到底要不要這樣做?

    在跟隨君九霄走路的這段時間,雲卿淺和穆容淵交換了一下彼此不在時候,都發生了什麼事。

    當穆容淵聽到雲卿淺說,君九霄以他中毒為由將雲卿淺引出京城的時候,穆容淵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穆容淵將拉著雲卿淺的手,改成扣住她的肩膀,語氣有些急切的說道:「所以你在上面瘋狂的親我是為了給我餵解藥?」

    雲卿淺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什麼……什麼瘋狂的親,這人……

    雲卿淺忍不住回頭看向身後的那些人,那些人很明顯都聽見了二人的談話的,識相的看向別處,只當沒聽見,不識相的比如宇文璃,便是惡狠狠的瞪著穆容淵。

    穆容淵才不管旁人什麼臉色,他只是心疼雲卿淺為什麼這麼傻!

    「卿卿,你太傻了,若是你有什麼事,你覺得我會一個人苟活於世麼?」穆容淵將雲卿淺抱在懷中,習慣性的彎腰貼近她的頸窩。

    雲卿淺感覺有滾燙的液體低落在她的肩膀上,燙的她一陣瑟縮,心尖兒也跟著顫抖。

    走在前面的君九霄有些聽不下去了,轉身走回來開口道:「雲卿淺,你能不能不要那麼傻,你忘了我說過的話了?他在穆容壑和你之間,堅定的選擇先去救穆容壑啊!」

    穆容淵摟著雲卿淺的手微微一僵,心中不免浮現一抹愧疚。

    身後的宇文璃和拓跋煜等人都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然而雲卿淺的反應卻令他們失望了。

    雲卿淺從穆容淵懷中退出來,拉著他的手開口道:「那又如何?人的一生,要面對很多次選擇,忠孝難兩全,情義難兩顧,他選擇先去救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選擇最後會和誰在一起。若是我死了,子衿一定會隨我一起去,只要彼此相伴,陰間陽間又有什麼區別。」

    捫心自問,若是雲戎和穆容淵同時遇險,雲卿淺也會選擇去救雲戎,然後跟穆容淵一起死。

    穆容淵覺得心頭一陣暖意,再次將雲卿淺抱在懷裡,語氣堅定的說道:「沒錯,生死相伴!」

    雲卿淺乖順的靠在穆容淵的胸膛之上,語氣溫柔的說道:「感情這種事,不負彼此就好,想不負此生……太難!」

    不負此生……太難!

    眾人都感覺自己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撞擊。

    君天璇的心情尤為複雜,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從一開始,她就已經輸給雲卿淺了。

    兩情相悅,不應該把權勢利益作為籌碼,需要籌碼的愛情,倘若有一天旁人能拿出更高的籌碼,那麼愛情還能經受住考驗麼。

    君天璇嘆口氣,越過雲卿淺和穆容淵,先一步往前走去,她想靜靜。

    尉遲翊對男女情愛之事不屑一顧,也不覺得穆容淵和雲卿淺的彼此表白有多麼感人,他只想知道在這聖女皇陵,他能得到些什麼。

    尉遲翎反而受到了一些衝擊,她從南滇皇帝那邊偷出來當年的信箋,就是為了讓穆容壑拋棄臨南城拋棄東周,棄暗投明。

    可如今看到穆容壑心灰意泠幾乎想遁入空門的樣子,尉遲翎忍不住去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啊……風玉澤,你看看他們,本殿是不是沒有機會了……」拓跋煜塌著肩膀,一臉苦澀。

    風玉澤嘴角抽了抽,心中暗道:「殿下,你清醒一點好不好,在雲卿淺面前,你從來就沒有過機會啊!」可惜這種話,他只敢心裡說,不敢宣之於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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