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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16:00 作者: 會雲珠
    雲戎看向雲卿淺,眼睛裡滿是老父親的慈愛和對先妻的緬懷:「三是希望小女卿淺的婚事,由她來做主。」

    這是何意?!

    眾人都詫異了,就連雲卿淺都不明白了,什麼叫由娘親做主?娘親已經去世多年,要如何做主?難道是選賀榮遠嗎?

    雲卿淺咬著半邊兒嘴唇,心中滋味複雜難言。

    提起了沈秋顏,旁人不會有太多反應,可昭文帝和逍遙王白邡卻同時蹙了蹙眉。

    昭文帝是疑惑,而白邡則是……擔憂。

    「雲戎,你髮妻已經仙逝多年,如何做得了主?」昭文帝皺眉問道。

    雲戎抿了抿嘴,似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開口道:「啟稟陛下,先夫人留下一困局,只要能……」

    「陛下!」雲戎話還沒說完,就被逍遙王白邡打斷了。

    眾人看向一直低調不語的白邡,白邡臉上帶著淺淡而平靜的微笑,開口道:「陛下,今日既然是選妃自然要各位小姐都展示一二才好,豈能讓雲家小姐一人獨大?依臣看,不如讓眾人先將才藝表演出來,然後各位皇子再決定求娶何人。」

    昭文帝點點頭,這白邡說的沒錯,雲卿淺雖然漂亮,可其他姑娘也不差啊,環肥燕瘦各有所愛,說不定,等那些姑娘表演之後,南滇和北胡就不那麼執著於雲卿淺了呢?

    這是一個台階,得趕緊下,不然光是他那幾個兒子爭執不下,就夠令他頭疼的了。

    昭文帝連忙開口道:「唉!父母之愛,則為之計深遠,既然雲夫人早有遺願,那便按照遺願來吧,雲戎,你喝多了,雲卿淺帶你父親下去換身衣裳喝杯茶,醒醒酒!」

    雲戎和雲卿淺同時鬆了口氣。

    「臣遵旨。」

    「臣女遵旨。」

    ……

    雲卿淺帶著雲戎下去休息換衣了,那些個對雲卿淺表達愛意的男子心頭都不免蒙上一個疑惑,不知那雲夫人留下什麼困局?按雲戎那個話頭,似乎是破解了那個困局,才算是雲卿淺的夫婿。

    「管他什麼困局,本太子要娶就一定得娶到。」拓跋煜一口烈酒入喉之後,對雲卿淺更加志在必得,雖然他是太子,可是兄弟成群,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他這個位置呢,既然大巫說雲卿淺能助他成事,那他就一定要娶到雲卿淺,搶也要搶來。

    可是志在必得的又何止他一人!

    各家姑娘開始依次獻藝,其中也不乏才貌雙全的名門閨女,可論才華,那東周第一才女洛梓伊沒有出場之前,其他人再好也只能算第二。

    若是論容貌,有了雲卿淺珠玉在前,其他人看起來總是少了那麼點意思。

    所以無論是五個王爺,還是三國使者都顯得有幾分興致懨懨,心不在焉。

    昭文帝在看了小半個時辰表演之後,以不勝酒力為名要下去休息一二待子時再出來同眾人一起看煙火。

    沒有人注意到,在昭文帝離開之後,白邡也喬然離開了座次,只有穆容淵瞥到了這一幕。

    穆容淵微微蹙眉,剛想站起身跟上去,就被穆容壑按住了手腕。

    「大哥……」穆容淵想開口胡亂編個藉口離去,然而穆容壑是什麼人,那是將他一手養大的人,如何能騙得過。

    穆容壑低聲道:「你要去偷聽陛下的談話麼?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陛下的麒麟影衛可不是吃素的。」

    穆容淵抿了抿嘴唇,終究沒有說出駁斥的話。他可以在皇宮各地自由遊走,前提是他對陛下忠心,從未有過窺探和敵意。

    所以即便麒麟影衛偶爾發現他的行蹤也不會過多探究。

    但是他若去御書房窺探,怕是那隻聞其名,從未見過其人的麒麟影衛轉頭就會在皇帝面前告他一狀!

    可若不去聽……穆容淵實在覺得那白邡可疑的很。剛剛他表面給昭文帝台階下,可實際上,卻是在打斷雲戎的話啊,他在怕雲戎說什麼?

    穆容淵心裡有些焦急,情緒上失了分寸。

    穆容壑見他這付樣子,忍不住低聲怒斥道:「子衿,你忘了大哥是怎麼教你的?打仗最重要的是什麼?」

    穆容淵微微一愣,下意識回道:「知己知彼……可你不讓我去偷聽啊。」

    穆容淵啪的一下拍在穆容淵額頭上,一個紅紅的手印引得穆容淵忍不住去揉。

    穆容壑繼續道:「放屁,是實力,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那雲家丫頭心儀你,這就是你的實力!只要把她的心攥住了,旁人動什麼心思都沒用,雲戎那個老混蛋,只會聽他閨女的!」

    穆容淵倒抽一口氣,沒想到自己大哥竟然這麼雞賊!

    唉?大哥這話中意思,是同意他和雲卿淺在一起了?!

    穆容淵大喜啊!

    看著挨了打,捂著額頭,還眉開眼笑的穆容淵,穆容壑頓時一陣頭疼。

    他不得不承認,雲卿淺確實與眾不同,可是一想到和雲家結下親家他就矮了雲戎一輩,他就感覺胸口堵得慌!

    還說什麼雲卿淺嫁過來就要冠夫姓,可他怎麼覺得自己弟弟這個蠢樣,就算成親後,也會被那雲家丫頭壓得死死的呢?

    「哼!」穆容壑憤憤不平的哼了一聲,一飲而盡杯中酒。

    ……

    昭文帝忽然離席並不是因為身體不適,而是他和白邡多年的默契,看出了白邡的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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