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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16:00 作者: 會雲珠
昭文帝白了一眼白丹青,白丹青咧著嘴,訕訕的笑了笑,坐回了自己位置。
而在眾人擔憂的目光中,那毫無所覺的雲卿淺,又開始說話了。
「你這個問題嘛,一點難度都沒有……哈哈!」
穆容淵扶額,好想捂上雲卿淺的嘴,當著皇帝和眾位皇子的面去討論儲位之爭,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在眾人或擔憂或好奇,或幸災樂禍的目光下,雲卿淺聲如泉水叮咚,帶著幾分醉酒的囈語之氣,將自己的想法,娓娓道來。
「我……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聽完了你……你自然明白!」雲卿淺感覺自己眼神有些模糊,眼前的人似乎都變作一個虛影,看不清長相,只有一個輪廓。
但是她又覺得腦袋特別清楚,好像自己從來沒這麼清醒過。
「很久很久以前,有個一個富商,家中有三子!」雲卿淺說話間就站了起來在房間來回踱步,穆容淵看她晃晃悠悠有些心驚,忍不住想把她拉回來,可是雲卿淺卻不理會,直接繞開他的手走到賀榮遠身後,然後便開始圍著桌子轉圈圈。
「那富商的二兒子在鄰國殺了人,被判了死刑,關押在牢里,決定秋後處決。富商聞訊,急忙準備了千兩黃金和一封書信,叫他的三兒子到鄰國,請他的結拜兄長——鄰國宰相幫忙。」
雲卿淺說到這裡感覺有些口渴了,順就拿起桌面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眾人愣了愣,那杯茶……是穆容淵用過的。
不知道雲卿淺身份的人還好,可知道她身份的,都忍不住驚了一下。
不同的是,宇文璃和宇文琅是氣憤。
穆容淵則是喜悅。
啊!這算不算間接……
雲卿淺可不知道眾人在想些什麼,自顧自的繼續道:「這富商的大兒子聽到這件事之後,非常生氣。為什麼呢?因為這麼重要的事情,他的父親竟然不讓他去,反而讓小弟去,他覺得自己被忽視了。」
「他氣勢洶洶的跑去與父親質問,那富商父親只嘆口氣道『如果派你去,你二弟必死無疑,只有你小弟去,你二弟才能活。』」
雲卿淺講起故事來聲情並茂,甚至在模仿父子對話的時候可以變了聲音,令在場眾人都覺得有幾分好笑。這還真像一個說書的!
雲卿淺迷迷糊糊的,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注意旁人分毫。
「那大兒子聽其父這般說,更加不服氣了,爭辯道『同樣的禮物,同樣有書信,為什麼我就辦不成?父親不信我?』那富商拗不過他,只好讓他去了,臨行時囑咐他,無論事情是否能扮成,禮物千萬都不要帶回來。」
眾人漸漸被雲卿淺的故事帶入佳境,忍不住好奇接下來的事情。
雲卿淺也不賣關子,繼續講到:「這富商的長子抵達鄰國後,急忙去拜見了他父親的故交,鄰國的宰相,並且呈上了書信和禮物。第二日,那鄰國宰相,便以即將有天災為藉口,上奏給他的陛下,希望陛下能釋放在押的死囚,積陰德,以免除災難。那陛下十分信任那鄰國宰相,看了奏摺之後,立刻下旨大赦天下。」
「大兒子聽說弟弟已經獲釋,心想,何必白白丟掉這千兩黃金,便又回到宰相府那裡取回了千兩黃金。這鄰國宰相見狀非常惱怒,於是又對他的陛下說道『陛下大赦天下,本為消災,豈料有人說微臣受了死囚家屬賄賂,才提議大赦,如果放了那死囚,民憤難平。』那陛下聽了覺得甚為有理,便單單斬殺了那二子一人,待那二子人頭落地的時候,三子的棺木剛剛好送到。」
白丹青聽的目瞪口呆,忍不住驚訝道:「那富商如何知道自己二子必死?又如何能準確的讓三子送來棺木?這也太料事如神了啊!」
賀榮遠也微微皺眉,似乎還有些不太明白雲卿淺故事裡的意思。
雲卿淺對著白丹青笑笑,開口道:「為何能料事如神呢?原來啊,因為那富商的長子,實在貧困時期出生的。從小歷盡艱辛,深知錢財得來不易,而小兒子卻是他發達後出生的,向來揮金如土,對千兩黃金根本不放在心上。所以……」
「所以那宰相便知道,長子惜財,一定辦不成這件事。」賀榮遠把話搶了過來。
雲卿淺笑著點點頭,開口道:「沒錯!」
眾人一陣唏噓,大致都明白了雲卿淺的意思,可那宇文琢是個蠢鈍而心急的,忍不住問道:「這和誰來繼承家產有何關係?到底誰來繼承啊?」
眾人忍不住側目,心想著宇文琢竟然如此迫不及待。
這個時候酒勁兒有些上頭了,雲卿淺晃了晃,坐回到自己位置上,開口說出了今晚最後一句話:「知子……莫若父!」
眾人驚嘆!
是啊,知子莫若父,那朋友要選誰做繼承人,陛下要選誰來做儲君,何必問向旁人,旁人也永遠給不出最正確的答案,該選誰,他們身為父親,心中自然有數!
賀榮遠眼光迸發出滿滿的驚艷,忍不住起身朝著雲卿淺鞠了一躬,真誠的開口道:「在下受教了!」
昭文帝也十分滿意這個答案,身為皇帝,他實在討厭哪些大臣對他的「家事」指手畫腳。
洛丞相看向雲卿淺的目光更加炙熱了,心中盤算著,如果讓洛梓伊退婚再招這個黑臉小子為上門女婿,有幾分成算。
宇文璃和宇文琅幾乎是同樣攥緊的拳頭,這樣秀外慧中的雲卿淺,才配的上王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