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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16:00 作者: 會雲珠
啪一聲脆響,昭文帝拍案而起!
「魚米之鄉?安居樂業?呵!」昭文帝似怒非怒的一句話,頓時驚得眾人紛紛跪在地上。齊王宇文琢尤為緊張恐懼。
「父親大人息怒,兒子……兒子這就去縣衙把那混帳東西抓來問話!」宇文琢算是看出來了,這凌源縣,有問題啊!
昭文帝站起身甩袖離去,沒有他開口,宇文琢也不敢去縣衙,眾人只好又紛紛跟上。
離開粥鋪後,昭文帝沒有了閒逛的心思,而是目標非常直接的走向堤壩。
當看到河岸堤壩宏偉整齊的樣子之後,宇文琢鬆了口氣,還好還好,雖然不知那縣城百姓是怎麼了,但是至少這朝廷撥下來建造堤壩的銀子,倒是都用在刀刃上了。
昭文帝看到這堅固的堤壩明顯也臉色好看了幾分。
可是這怎麼行呢?
宇文璃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剛要開口去誇讚這堤壩宏偉,縣令勤政,就聽見一道脆生生的聲音再次搶了他的話。
雲卿淺看到眼前的堤壩,故作真誠的開口稱讚道:「這凌源縣的父母官果然勤政,三年前撥下的銀子修築堤壩,現如今還這般嶄新而完整,可見這縣令定然是年年修復啊。」
穆容淵看著雲卿淺一本正經的說胡話,忍不住幫腔道:「哎,誰說不是呢,我可是聽說,這三年凌源縣都洪水不斷,可這堤壩卻像沒有經過風浪一般,看起來真是結實得很啊!」
這句話一下戳到了眾人的疑惑上,這堤壩若是三年前修的,久經風霜雨雪,不可能如此嶄新。
若是今年修的,凌源縣卻沒有上報,那縣令自己掏錢?不大可能吧……
一個小小縣令,根本沒有那麼多俸祿去修建堤壩。如果真是他掏的錢,那就說明他貪墨了嘛。
宇文琢覺得頭皮發麻,這凌源縣到底怎麼回事,他是真的不清楚,可眼下看,這凌源縣問題還真是不小。
雲卿淺趁眾人不備,在白丹青身邊耳語了幾句。
白丹青聽完之後齜牙一笑,腳尖一點飛掠到五人多高的堤壩上。
正當眾人為他這個行為不解的時候,白丹青朗聲道:「呦,站在這看之江河的風景,真是別有風味……啊……啊啊啊啊啊……」話沒說完,白丹青就一腳踩空從堤壩往下掉。
眾人心裡一驚,那下面就是之江河啊,掉下去或許不會立刻死,可白丹青也不會水啊!
就在眾人以為白丹青要落水的時候,一道玄色身影一閃而過,再回到陸地的時候,已經把白丹青撈回來了。
穆容淵訓斥道:「讓你亂跑,下次看我還救不救你!」
白丹青見昭文帝也不悅的瞪著他,立刻苦著臉訴苦道:「誰知道那堤壩那麼不結實啊,我就蹦了兩下,就碎了,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白丹青一邊說著,一便單腿站立,把黏在腳底下的一棵乾草拿下來,呈現給昭文帝看。
昭文帝看到乾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頓時火冒三丈,怒聲道:「好一個凌源縣,好一個董振友,發動全縣百姓跟朕搭台演戲,真是活膩了是嗎?!」
昭文帝吃人一般的目光定在宇文琢身上,宇文琢心裡一驚,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哭道:「父皇明鑑啊,兒臣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兒臣也沒有給那個混蛋通風報信啊!」宇文琢已經慌亂的忘了稱呼父親,直接喊出父皇了。
穆容淵挑眉笑笑:「那是自然,齊王殿下一直在船上,哪裡得空呢?」換言之,沒在船上的董皇貴妃,可是有空的很啊!
昭文帝憤怒的雙唇抿成一條直線,他的女人、兒子、臣子,這都是在拿他當傻子戲耍麼?
宇文璃在這個時候出面裝好人,開口道:「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宇文琢順杆爬,連忙接話道:「對對對,父皇,誤會,一定是誤會,一定是今年修復堤壩的工人偷了懶,有些地方沒修好。」
「有些地方?」白丹青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眾人一個沒看見,他竟然又跑到堤壩那邊去了,只是這次他站在下面沒有攀爬上去。
只見白丹青用隨身匕首撬開一塊青磚,然後嗤笑道:「齊王殿下,您還是自己過來看看吧,看過之後,在仔細想想,要不要開口辯解。」
白丹青的話吸引了所有人的好奇心,昭文帝第一個走上前。
當他看到表面光鮮的堤壩,撬開一層青磚之後,裡面都是乾草和秸稈之後,頓時感覺兩眼有些發黑。
「老爺!」
「父親!」
宇文琅和喬公公距離最近,二人連忙上前扶住有些搖晃的昭文帝。
「哼!這簡直!簡直就在草菅人命傷天害理啊!」洛丞相氣得一把老骨頭抖啊抖的,恨不能直接去宰了凌源縣令一般。
「一群混帳,看老子不砍了他們的腦袋!」兵部尚書杜元昌此刻也義憤填膺。此時的杜元昌還沒有站隊哪個王爺,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在昭文帝面前刷好感。
以乾草鑄造堤壩,一場大水下來,還能剩下什麼?
這凌源縣又是洪口,幾乎年年都有洪水。
今年這汛期還沒到,所以他們看到的堤壩才如此完整光鮮,這堤壩應該是去年洪水之後才建造的。
那麼去年發洪水的時候,凌源縣該是什麼樣子?
前年呢?前年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