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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16:00 作者: 會雲珠
她承認?!她居然承認了?此時此刻在穆容淵腦子裡,全是雲卿淺承認倒貼靜王自薦枕席的話。完全忽視了雲卿淺的憤怒。
穆容淵用力將雲卿淺按在牆面上,施加在她肩膀上的力道,好似要把她嵌入牆面一般,雲卿淺後背被凹凸不平的牆面,硌得生疼。
你想要銀子,我有,你想要權勢,我給你,宇文璃他算個什麼東西,哪一點值得你這般苦心為他周旋,不惜傷天害理?
穆容淵被憤怒和酒氣沖昏了頭,二話不說便扣住雲卿淺的脖子,手上力道微微加重,令雲卿淺開始呼吸困難。
雲卿淺不知道穆容淵忽然發的哪門子的風,但是她清楚的看到了穆容淵眼中的憤怒、掙扎、痛苦和不甘。他究竟怎麼了?
穆容淵自己也不明白,為何他會如此憤怒,這種憤怒讓他恨不得徹底殺了雲卿淺,讓這一切隱患就此戛然而止,可當他感受到手上的脖頸如此脆弱的時候,他心中卻毫無殺意,只有憐惜。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鍾情宇文璃,為什麼你要這麼蠢?
穆容淵用力甩開手,終究還是無法傷害她。
雲卿淺被他摔地上,疼的忍不住倒抽氣。
短暫的沉默,讓空氣都凝滯了,穆容淵的酒氣醒了幾分,雲卿淺的怒意卻大了幾分。
穆容淵微微垂眸,見雲卿淺被摔的眼眶泛紅,他忍不住有些赧然,想他堂堂威武候,竟然對一個小姑娘動粗。真是被氣瘋了嗎?
可是再看雲卿淺由反抗強烈,變得木訥乖順,穆容淵心裡就更加不痛快了,她這是做什麼?生無可戀嗎?面對宇文璃就百般討好,面對他就生無可戀?
「怎麼?我這般對待你,你都不反抗麼?!」話一說出,穆容淵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他想說的不是這些,他想道歉的,可他不知怎麼,一看到雲卿淺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和她毫無溫度的眼神,就忍不住想出言相諷。
雲卿淺抬眸看向穆容淵,雙目赤紅,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的不肯落下來。
雲卿淺冷笑道:「穆小侯爺武功高強,你想讓我如何反抗?對你諂媚麼?是不是你們上位者從來就以踐踏被人的尊嚴為樂?你可以殺我,但是想讓我對你卑躬屈膝,對不起,我做不到!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我還有正事恕不奉陪。下次若再想殺我,還請穆小侯爺動作利落些!別擺出一副婦人之仁令人作嘔!」
雲卿淺說完便起身撣了撣身上的土,仿佛剛剛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站起身,準備離開。
可她越是如此淡然,穆容淵越是怒火中燒!
啊啊啊!
穆容淵感覺自己要被氣炸了,幾乎有那麼一瞬間,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剛剛那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情瞬間蕩然無存,穆容淵一拳打在雲卿淺的耳側,越過她的頭顱,砸在牆面上。
拳風划過,雲卿淺的耳朵被劃得生疼,可見穆容淵剛剛用了多大的力道。
但是雲卿淺毫無怯意,穆容淵幾次三番的挑釁,她決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
穆容淵一拳戳在牆面上,這一拳沒有用內力,完全是蠻力,鮮血順著牆面流下來,他卻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用另外一隻手捏住雲卿淺的下顎,表情猙獰,近乎瘋魔的說道:「對!你說的沒錯,是我婦人之仁,我雖然不能殺你但我可以讓你守一輩子活寡,雲卿淺,咱們走著瞧!」
穆容淵說完便甩開雲卿淺轉身離去!
雲卿淺無力的靠著牆面上,還不等她將衣服上的灰塵撣掉,就有一道黑影罩了下來。
雲卿淺抬手去擋,入手的竟然是一件披風。
都已經打完人了,還裝什麼好人,變態!
雲卿淺將披風隨手扔在地上,整理好衣服之後,轉身朝著巷子口走去。
「啊啊啊啊啊啊,我怎麼這麼賤啊,為什麼要給她披風!真是見了鬼了!」穆容淵一邊暗罵自己,一邊憤怒的朝皇宮飛掠而去。此時此刻,他必須要找人傾訴一下,不然一定會瘋魔!
——
皇宮,玉明宮。
宇文珀身邊的戚公公頂著令人窒息的威壓,總算給穆容淵的手包紮好了。
宇文珀無奈的搖搖頭,揮手道:「你下去吧。」
戚公公如臨大赦,忙不迭的就小跑出去,連藥箱都忘了帶下去。
「好了!不要再喝了。」宇文珀用手按住穆容淵拿著酒盞的手。
穆容淵皺眉看向宇文珀,冷笑道:「你也要跟我過不去?」
宇文珀嘆口氣:「你若是想朝著本王發火,是不是也應該讓本王知道是為了什麼?」
想這東京城,能傷到穆容淵的怕是沒有幾個,那麼他手上的傷就是他自己弄得,為何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
「你……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失控了。」宇文珀淡淡說道。
穆容淵微微愣了愣,然後有些懊惱,他想幫宇文珀謀這天下,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被旁人牽扯情緒。
穆容淵苦笑一下,開口問道:「元珩,你說宇文璃有什麼好?」
宇文珀微微一愣,片刻後開口道:「老四他……沒有背景,母妃是西陵的貢品,依附於老五,資質平庸,文不成,武不就,不得父皇寵愛,性子也有些懦弱,若非要說什麼好……」
宇文珀笑笑繼續道:「他的容貌倒是我們眾兄弟之間最為出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