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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16:00 作者: 會雲珠
江桓褚沒理會粱池,而是拿起第二個托盤呈上給昭文帝看。
昭文帝看到,那托盤上似乎是一塊木頭。「這是何物?」
江桓褚解釋道:「回陛下,這是一塊房梁。」
房梁?眾人疑惑不解,可韓雨震卻瞬間變了臉色,房梁……房梁……這江桓褚怎麼會搜查如此仔細?
他早已經將韓雨露房中所有東西都處理了,可他沒有拆過房梁啊!
韓雨震腿一軟,差點摔倒,好在護國公雖然心驚,可他遠比韓雨震要鎮定許多,一把抓住了韓雨震的腰封,讓他不至於腿軟的跪下去。
江桓褚看向錢仵作,錢仵作低著頭上前幾步,跪在地上開口道:「啟稟陛下,草民乃京兆府仵作錢二兩,經草民檢驗,那韓二小姐的手腕上有陳舊的捆綁傷,傷痕靠近手肘處深,靠近手掌處略淺,且成梭形,以此推斷,韓二小姐生前應該經常被人用繩索一類的軟物高高的吊起,才會造成這般模樣的傷痕。」
江桓褚繼續補充道:「微臣搜了豆腐坊之後,除了劍穗沒有其他收穫,便去了護國公府,而這塊磨損極為嚴重的房梁,正是取自護國公府內,二小姐閨房中,那床榻之上的橫樑!」
!!!
這說名什麼?在場的人都不蠢,這說明韓雨露是經常被綁住雙手吊在房樑上啊,而那房梁又在床榻上方,那麼……
眾人暗暗抽氣,都不敢再去細想。
江桓褚不理會護國公的憤怒,只繼續陳述道:「微臣現在可以斷定,那韓二小姐正是在護國公府內,長期遭遇虐待,不堪受辱,自尋短劍的。」
啊——
眾人又是一陣此起彼伏的感慨。
昭文帝的眼睛在護國公和粱池將軍身上反覆遊走。
見昭文帝看過來,粱池連忙哭求道:「陛下,真的不是微臣啊,微臣真的從未侵犯過綠……韓二小姐。」粱池臉色慘白的難看,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這可是殺頭掉腦袋的事。
韓雨震見粱池反駁,忙不迭的怒斥道:「梁池你這混蛋,竟然欺我二妹年幼無知,下此毒手,你可真是軍中的敗類,朝廷的恥辱啊!」
「韓世子怎可胡言?那護國公府是什麼地界兒,我粱池除了逢年過節上門送禮之外,其餘時間哪敢去叨擾,我若日日前去,豈會無人看見,豈會無人阻攔?」
人群中開始出現陣陣贊同聲,別的不說,就說這麼一個大活人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入國公府,去行那齷齪之事,怕是有點難吧。
昭文帝冷眼看著眾人,最後將目光定在江桓褚身上:「你可否確認,這兇手究竟是何人?」
江桓褚回道:「陛下恕罪,臣暫時沒有收集到更多證據,來確認犯人身份。」
聽江桓褚這麼說,護國公父子重重鬆了一口氣,可苦了粱池心中仍是不安。
案件似乎陷入了僵局,有了線索,卻沒有進一步的證據。
「啟稟陛下,臣女或有一法,可替二小姐尋到真兇!」一道女子清亮的聲音從九龍殿門口傳來。
眾人聞聲望去,就看到一身孔雀藍朝服的雲卿淺,和一身白色裡衣的穆容淵一同踏步而來。
二人皆是衣衫不整,可又偏偏都是容貌出挑,走在一起,倒顯得意外和諧。尤其是雲卿淺穿著穆容淵的朝服,那模樣看起來,透著幾分莫名的曖昧。
昭文帝微微疑惑的蹙眉,這倆人怎麼同時出現了?
昭文帝看向喬公公,喬公公連忙低頭道:「老奴派人去司禮監傳話了,想那靳佐是把人放了,這雲小姐便自行回九龍殿了。」
昭文帝點點頭,這雲卿淺涉案,聽聞江桓褚回來,她來九龍殿一探究竟實屬正常。
昭文帝嘆了口氣,看來靳佐沒有從雲卿淺身上探出什麼秘密,,否則也不會放她出來了,昭文帝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兒,也不知是遺憾,還是慶幸。
「子衿,你怎麼起來了?」昭文帝以為穆容淵一直在偏殿。
穆容淵咧嘴一笑,又擺出那副少年公子的爽朗模樣,與往日裡的邪魅放肆截然不同。雲卿淺心中翻了個白眼,世人都說穆小侯爺愛看戲,要她看來,這穆小侯爺演起戲來,比看戲更擅長。
「讓陛下擔心了,是微臣的罪過,不過一點磕碰,無傷大雅。」
昭文帝知道穆容淵這跳脫的性子,定然是為了來湊熱鬧的。
「雲小姐。」是江桓褚的聲音。
雲卿淺看向江桓褚微微屈膝行禮:「江大人。」
「雲小姐不必多禮,你剛剛說有一法子,可確認兇手?是何方法?」江桓褚急切的想知道,雲卿淺有什麼辦法分辨真兇。
雲卿淺緩緩走上前,開口道:「江大人可有再次驗屍,那韓家二小姐是否身懷有孕?」
江桓褚點點頭:「正如雲小姐所言,本官先後三次驗屍,皆可確認,那韓二小姐有孕,且已滿三月,只是二小姐身形消瘦,所以懷象不顯。」
「天啊,真是個可憐人。」
「唉,誰說不是呢,好好的一個姑娘家,身子毀了還一屍兩命。」
「實在不可思議,竟然有人能在護國公府行兇。」
「你沒聽江大人說麼,愛屋及烏,想來可能是韓二小姐故意包庇兇手也猶未可知啊。」
文武百官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雲卿淺點點頭,嘆口氣道:「韓二小姐身世可憐,希望臣女的法子,能助她找到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