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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16:00 作者: 會雲珠
「啟稟陛下,臣女知曉一事,或可給江大人提供線索。」雲卿淺斜眸瞟了一眼護國公,只是那麼一瞬間,護國公仍舊捕捉到了她眼中的挑釁。
她想說什麼?是那封信麼?當了大半輩子的官,護國公第一次有一種被別人拿捏在手裡的不安感覺。
「陛下,這醉白池毀屍之人是要嫁禍臣女,這韓世子搶奪屍體是要殺臣女,這昨夜放火之人也是因我寫了一封求助的家書引起,所以,以臣女看來,這幕後之人定然是想藉此機會加害於臣女,亦或是……意圖隱瞞韓二小姐死亡的真相!」
眾人微微蹙眉,不太明白雲卿淺到底想說什麼。
「你究竟知曉什麼?」昭文帝開口問道。
雲卿淺嘆口氣道:「所有一切都是因二小姐的死開始的,所以臣女覺得,只要查清二小姐死因,其他疑團或可相自解開,而據臣女所知……二小姐除了自盡之外,還提供了一條十分重要的線索。」
「什麼線索?」江桓褚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雲卿淺看向江桓褚,嚴肅道:「臣女當日給二小姐驗屍,發現二小姐身形消瘦卻小腹微凸,手指按下略硬,所以臣女懷疑……二小姐身懷有孕,一屍兩命!」
啊!!!
這次滿朝文武終於有人沒忍住驚呼出聲了。
「雲卿淺!你住口,我妹妹已經死了,你還要壞她名節嗎?!」韓雨震被驚恐和憤怒沖昏了頭腦,說話間就朝著雲卿淺伸出手。
雲卿淺皺眉看向眼前的蠢貨,沒有絲毫要躲閃的意思。她若在九龍殿受傷,那韓雨震更是罪加一等!
砰!一聲巨響!
哎呦!是韓雨震的哀嚎。
眾人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見到韓雨震被踹翻在地。
穆容淵單腿站立,用手輕輕拍了拍靴子,滿臉厭惡,好像剛剛踩到狗屎一般,開口道:「九龍殿上動手,韓世子是考舉考傻了麼?」
噗……
有人忍不住驚叫,就有人忍不住暗笑,想那穆小侯爺的嘴夠毒的,專門戳人的軟肋啊!
韓雨震愣在原地,抬頭便撞進護國公失望的眼神中。
父親對他失望了?不……不不不!不行!父親有十餘個兒子,可他只有這一個父親啊!
韓雨震跪在地上,連忙告罪:「陛下贖罪,陛下贖罪,臣……微臣……微臣只是太在乎舍妹的聲譽了,所以才一時失控,微臣知錯,微臣知錯……」
護國公重重嘆口氣,那昭文帝是何許人也,韓雨震表現的這麼激進,昭文帝會看不出貓膩麼?這個兒子……怕是要折了!
昭文帝沒有理會韓雨震,甚至沒有賞他一個眼神,只看向喬公公點了點頭。
喬公公立刻心領神會,快步走向江桓褚,雙手將手中玉佛珠敬上。
江桓褚愣了愣,然後立刻跪在地上,雙手恭敬的接過這御賜之物:「臣,定不辱命!」
江桓褚帶著昭文帝御賜的佛珠轉身離開了九龍殿。
文武百官皆明白,那玉佛珠,便猶如代天巡狩,天子親臨,任他是忠勇侯府,還是護國公府,都別想攔住江桓褚的搜查!
不少人都為護國公捏了一把汗,別的不說,就單單家中庶女,未婚先孕就已經足夠讓門風掃地了!
眼下江桓褚去搜,萬一搜出個什麼……
嘖嘖,不堪設想!
——
外面大雨滂沱,還跪著幾乎被遺忘了的趙長松、雲家兄弟、郭三和至今「未醒」的大夫人。
幾名男子還好,至少都是跪著的,可憐那大夫人躺在地上,雨水不停的朝她眼耳口鼻里倒灌,大夫人被迫喝了一肚子雨水,難受的緊,卻不敢有絲毫動靜。
九龍殿裡的動靜她聽的個七七八八,眼下護國公都鎮不住雲卿淺了,她若醒了,如何解釋那封信的事?倒不如就這樣昏迷著,或許可以矇混過關。
——
「陛下……」喬公公低聲道:「京兆府尹和雲家兄弟還跪在殿外!」
昭文帝愣了愣,明顯是把其他人都給忘了。
喬公公嘴角抽了抽,那雲家人也就罷了,雲卿淺帶出的禍事,他們得忠勇侯庇佑,自然也要受其女的連累。只是可憐了那趙長松啊。
喬公公給趙長松鞠了一把同情淚。
趙長松臉拉的老長,扁著嘴滿臉委屈,也不知是不是觸了什麼霉頭,怎麼近日來總是這麼不順,時逢休沐,得去拜拜神,去去晦氣!
「宣京兆府尹趙長松,禮部侍郎雲峰,工部郎中雲峻……一同覲見!」
隨著小公公的唱名聲響起,趙長松和雲家兄弟都鬆了一口氣,再這麼淋下去,怕是老命都要去了半條。
郭三也被一同召見進了九龍殿,滿朝都是大人物的地方,讓郭三覺得呼吸都困難,跪都跪不安穩,恨不能趴在地上。
那裝昏迷的大夫人自然也被侍衛抬進了九龍殿。
雲峰和雲峻兩兄弟臉色難看的緊,今日這事,不管怎麼說都是雲府的醜聞了,尤其是雲峰,自己的髮妻躺在地上任人觀瞻,自己老臉以後可往哪放啊!
「那是怎麼回事?」昭文帝看到有一個婦人躺在地上,覺得有些奇怪。
趙長松連忙上前一步,將今日在大理寺時,審了一半的案情悉數告知給昭文帝。
昭文帝挑了挑眉毛。忽然來了興致:「把她弄醒,他們二人對質,朕也想知道,究竟是這樣一封信,會讓人殺人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