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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16:00 作者: 會雲珠
    雲卿淺冷哼一聲,那護國公說她什麼來著?

    「橫行跋扈,上欺伯父伯母,下辱兄弟姊妹,不學無術,胸無點墨,不守女德,痴纏靜王,不遵法紀,草菅人命。」

    「說我上欺伯父伯母,下辱兄弟姐妹?那我倒要問問護國公大人了,我雲卿淺待字閨中極少出門,你是何時看到我上欺下辱了?難不成護國公在我忠勇侯府安插了暗樁?」

    此話一出,許多人都變了臉色,暗中監視肱股之臣,這可是死罪啊!

    護國公連忙開口駁斥:「雲卿淺你少胡說!你那些惡劣行徑,人人皆有耳聞,何需本官親眼看到。」

    雲卿淺冷笑:「不學無術胸無點墨,卿淺是一介女流,左不過一個相夫教子,才學淺薄也無傷大雅,倒是韓世子,考了三次都未能中舉,最後不得不靠護國公萌蔭在兵部謀了個閒差,去年將西北軍備算錯了數,前年將南滇糧草運錯成陳米,這可都是韓世子做的好事啊!」

    韓雨震驚恐:「你……你怎麼知道的?!」這些事兒最後都已經由護國公出面善後了,沒道理雲卿淺會知道啊。

    眾人:「!!!」原來雲卿淺所言非虛啊!

    護國公恨鐵不成鋼,怒斥道:「閉嘴!」

    韓雨震回過神來,這才想起昭文帝還坐在龍椅上,冷汗瞬間爬滿脊背,完了,他的仕途……他的仕途要完蛋了。

    雲卿淺乘勝追擊,繼續反駁道:「至於不守女德……」雲卿淺看向宇文璃。

    宇文璃心頭莫名一緊,這種緊不是緊張害怕,而是興奮喜悅,不知為何,被這樣氣勢不凡不畏強權的雲卿淺盯著,他竟然感覺胸腔中一團火熱。這個女人很好,而這個很好的女人,心悅他。

    「淺……」宇文璃的淺淺二字還沒說出來。

    就聽雲卿淺開口道:「陛下明鑑,臣女不知是誰傳出這樣可笑的謠言,今日既然在這提起了,那臣女就將事情說清楚,臣女自知身份低微行為粗鄙,萬萬不敢對任何皇孫貴胄有肖想,況且婚姻大事,當遵父母之命,待臣女及笄之後,自當有父親為臣女操辦婚事,臣女萬不會做出任何越矩之事。」

    這番話不止是澄清她對靜王宇文璃的痴纏,更是明確的拒絕那目光灼熱的雍王宇文琅

    雲卿淺的一番話猶如一盆冷水,將宇文璃胸口的一團火無情的澆滅了。

    她這是什麼意思?劃清界限?

    穆容淵也挑了挑眉毛,這不對勁兒呀,雲卿淺可是愛宇文璃愛的死去活來的,今日這番話豈不是把自己後路的都堵死了?

    昭文帝看了看一臉難掩難受的宇文璃,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雲卿淺,心道一聲:「看來是璃兒看中了雲家丫頭,並非是雲家丫頭愛慕啊。」

    「哼!本官不與你逞口舌之快!你在醉白池,手起刀落殺了我護國公府的侍衛,那麼多雙眼睛都目睹了,難道你也要否認嗎?」護國公開口道。

    雲卿淺駁斥道:「護國公的侍衛仗勢欺人,一個粗鄙的男子對我一介女流大打出手,別說他會不會傷害於我,就算他的手指碰到我了,今日護國公又是怎樣的說法?說我在大庭廣眾與侍衛有肌膚之親?然後逼迫我堂堂忠勇侯嫡女下嫁給一個腌臢潑才?」

    「呵!」雲卿淺冷笑一聲繼續道:「這世上,對女人約束向來苛刻,我若不拼命自保,那麼時至今日,我不下嫁,就得以死以證清白!」

    雖然滿朝文武都是男子,但是眼下沒人敢說雲卿淺說的話是強詞奪理,大周民風不如西陵開放,對女子約束甚多,想那侍衛若真是碰到雲卿淺的身子,那雲卿淺除了下嫁,也就只能自盡了。這才能保全了所謂高門大戶的名聲啊!

    「雲卿淺,你少強詞奪理,當日本王可親眼看著的,你已經制服了那廝,卻仍舊手起刀落草菅人命,是何道理?」齊王宇文開口呵斥道。

    雲卿淺一把扯下脖頸上的絲帶,漏出尚未完全癒合的傷口,開口反駁道:「韓世子帶領十餘人圍剿於我,舉刀意圖殺我,又是為何?」

    「你胡說,明明是你自己往我的刀上撞的!」韓雨震反駁到。

    雲卿淺冷笑一下:「那你又怎知,不是那侍衛故意往我的刀傷撞的?」

    「你……」韓雨震語塞,一時間竟然說不出反駁的話。

    雲卿淺轉身看向昭文帝,開口道:「陛下明鑑,那日在醉白池,先有人惡意破壞屍體嫁禍於臣女,後有韓世子為搶奪屍體不惜取臣女性命。臣女少不更事,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陰謀詭譎,但是臣女信陛下,信陛下一定不會讓臣女蒙冤受屈,更不會讓遠在關東的父親,寢食難安!」

    雲卿淺眼眶發紅,晶瑩的淚水倔強的在眼眶中抖動,偏偏就不肯落下來。

    昭文帝看著雲卿淺,心中滋味複雜,這付受了委屈的模樣,令他有些不忍,可她為何會與那人長得如此相似?

    昭文帝閉了閉眼,決定先放下心中疑惑,處理眼前的糾紛。

    「江桓褚!」昭文帝開口道。

    「微臣在!」江桓褚上前一步。

    「朕給你三日……不!一日時間,你即刻出宮去查,朕就在這九龍殿上等,什麼時候有一個結果,什麼時候下朝!」

    「臣,遵旨!」江桓褚信心十足,絲毫不覺得昭文帝在刁難。

    可滿朝文武卻苦不堪言,暗暗揉著餓扁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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