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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0:01:43 作者: 起躍
    禤若出了山洞,洞外雪白的積雪,印出了一點點光亮,她摸索的走到了景王的身旁。

    「景兒,你曾經說過,要與我隱於江湖,過著閒雲野鶴的日子,如今雖無景兒想要的十里桃花,萬千紅桃,可也無人再來打擾我們。我願與景兒一直生活在這裡,把孩兒生下,慢慢地將他養大,等他成人,我便下去陪著景兒,景兒便不會覺得孤獨了。」禤若牽著他的手,輕輕的放在自己的臉頰,如寒冰的冷意刺得她整個人都顫抖。

    良久,禤若在洞外的雪光之下,將景王的遺體搬進了那條石縫。

    白熊見她進來之後,一陣歡喜!卻再看到毫無呼吸的景王時,頓時消停了下來,乖乖的趴在火堆旁,一雙眼直看著禤若。

    禤若找出了幾塊石頭,對著地下的岩石便開始準備挖土,從此以後,她就在這兒陪著他,永不離棄。

    這時,白熊看出了她的意圖,走上前,對著她一陣低吼,卻是向著山洞的里側望去。

    「大白,是想讓我帶他進去嗎?」禤若不解的問道。

    白熊對著她猛的點頭,徑直的帶著她向里走去。

    火光印在山洞中,禤若的肩頭上套著藤條,緊緊地跟在了白熊的身後。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夜楚珩醒來

    在微微的火光下,禤若看著白熊身後的幾口石棺,又一次震住了。

    之前這裡肯定有人來過,這石棺是經人手仔細打造的,並排著一共有七八口之餘。

    白熊站在一口石棺的前面,又開始對著禤若低吼。

    見禤若看向它時,白熊便伸出爪子將它身前的那口石棺蓋子,猛的向後推去。

    「謝謝你!」禤若感激的看著白熊,不曾想它能如此幫助自己。

    白熊笨拙的搖晃著兩隻爪子,似是顯出了羞澀。

    禤若放下肩頭的繩子,將景王整個抱起,慢慢地放進了那口打開的石棺之中。

    石棺中很乾淨,似是被打造的人精心清理過,沒有留下一點殘灰。

    禤若站在石棺旁,看著景王模糊的臉,久久注視,從此他便長眠於此了。

    「景兒,安息吧!我會一直陪著你。」良久,禤若眼睛輕閉,別過頭,手中一狠,將那石棺的蓋子重新的蓋上了。

    一行淚落下,禤若的臉上卻又恢復了淡然,此生她所虧欠的人太多,她的父母,她的景兒!她已無力償還,唯有苟且的活著,希望來生還能遇上他們,償還了她所欠下的債。

    在懸崖之上,冷四與冷五,冷六輪流的將夜楚珩扛在肩上,只能靠雙手攀著光禿禿的樹杆而上。

    蒙佐的身影出現時,他們已爬了一大半。

    天色微亮,四道人影終於爬了上來。

    剛站穩,就見飛速奔來的華孤白,瞬間冷六身上的夜楚珩便被他奪了過去,「你們怎麼搞成了這樣?他怎麼了?」

    四人低著頭,也許是真的非常累了的原因,都未說話。

    「難不成,你們是從那下面把他撈上來的?」華孤白一邊將他放在地上,一邊問向身後開始癱坐在地上的幾人。

    此時山中的雪已經停了,厚厚的積雪卻還殘留著。

    幾人躺在雪上,猛的喘氣,似是終於松下了心中的那根弦,一時都再也力氣說話。

    華孤白將手搭在夜楚珩的脈搏上,轉過頭看著幾人蒼白的臉色,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不孝徒兒,真是不要命了!」華孤白感受著夜楚珩若有若無的脈動,瞬間臉色陰沉了起來。

    華孤白不再多問,沒有理會其他人,罵罵捏捏地便攜著昏迷的夜楚珩便下了山林。

    夜楚珩這一睡,便足足睡了半月。

    待他睜開眼時,依然是一片雪海!

    這次不只是山上,就連山谷中也有了積雪。

    「禤若找到了嗎?!」睜開眼,他第一句問向華孤白的便是禤若。

    華孤白見他終於醒了,舒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嘆了一口氣。

    那禤丫頭,怕是找不到了!

    這段時間,除了原本一直在谷底尋找的三冷之外,去了多數批人下去尋找,包括他也去找過,可根本就無處可找。

    那積雪已非常的深,即便是禤丫頭真的還在,恐怕也很難找到她了。

    而這一切,他也是後來才知道,都是菲兒所為。

    除了愧疚與自責之外,他也只能盡力的醫治夜楚珩。

    菲兒的遺體,最終他還是沒有帶回。他不知道帶回來後,要將她葬在哪裡。

    她這次犯下的罪孽,怕是會讓他一輩子都無法在他們的面前抬起頭。

    只是她這一死,聖主的遺體也就永遠無法找到了。

    他又只能將這一切歸為天意,罪孽造得太多,只能成了那孤魂野鬼。

    「你剛醒,先休息一下,其他的事等會兒再談。」華孤白對夜楚珩說道,他能做的只有拖延時間。

    「你只需告訴我,找沒找到!」夜楚珩臉色依然蒼白,帶著低沉的聲音,他只想知道她是否還活著。

    華孤白被緊緊的盯著,神色一躲閃,卻也不需要過多的言語,那答案就寫在了他的臉上。

    夜楚珩眉頭一皺,胸口的疼痛,牽至心扉。

    華孤白看著他的模樣,實在不忍心再去看他,便輕輕的退出了房間,留下了夜楚珩一人。

    屋外的雪下得很大,比那一日在山林中見到的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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