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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3:57:44 作者: 公生離離
他將視線轉向左前方,隔著一條馬路的正是S城法院,平日裡空曠無人的門口此刻蹲守著一群手拿□□短炮的記者。
突然,三三兩兩聚首在一起的人群騷動了起來,他聽見舒笑平靜冷淡的聲音響起:「來了。」
目之所及處,兩輛藍白相間的警車開在前面,雖然被湧上來的人群阻隔了數秒,但幾乎沒有停留的開了進去。而跟在後面的那輛黑色轎跑才是眾人今天的主菜。
果然,車門一打開,迎接女子的便是幾乎要撞上臉的各式話筒以及刺目的閃光燈。
那女子穿了一條黑色的連衣裙,大概是預想到了今日會被眾人圍攻,還帶了頂白色的寬檐帽,將巴掌大精緻的臉掩藏在陰影下。
他們之間隔的太遠,白弄清聽不見那些記者在問什麼,只是在見到那女子反手掩面避光時,微不可察的皺了眉頭。
「等他們都走了,我們再進去。」
「嗯。」舒笑點點頭,過了一會兒,又目帶擔憂的看向白弄清,「你沒事吧?」
白弄清一愣,意識到好友話中所指,他不自覺的避開目光,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般大笑道:「我?我能有什麼事?!舒笑你傻了吧?現在應該擔心的人是你!」
舒笑見他死鴨子嘴硬,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聽見白弄清有些失落道:「你說,是生別離苦,還是求不得苦?」
這話若放在平時,舒笑少不得要好好嘲笑一番,好好的二貨,裝什麼文藝人設!但此刻……他看到那瘦削羸弱,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的女子在他人的幫扶下總算脫出了記者們的重重包圍,一步步的拾階而上,他嘆了口氣:「大概……是求不得苦吧。」
別離總有一天會重逢,而求不得,永遠是奢望。
白弄清久久沒有回音,摩挲著手上一隻不起眼的打火機,不知道在想什麼。
舒笑也跟著沉默下來,白弄清是個藏不住秘密的人,卻絕口不提和那個人發生的事,於是他便裝作不知道,從來不過問。
只是看他現在的模樣,舒笑心中升起愧疚,說到底還是因為他。
正想再說些什麼,卻見白弄清將那打火機放進扶手箱,又恢復了往日裡笑嘻嘻的模樣,問:「暖暖怎麼沒來?」
「今天伊一幼兒園有親子活動,暖暖去了。」
白弄清笑起來,捶了一把舒笑的胸口,「你小子是不想讓她再見到陸海成吧?」
舒笑被戳破了心思,哼了一下,轉身打開車門:「走了!」
時鐘指向晚上9點時,門鈴終於響起。
路暖簡直像聽到了救星般,從路伊一連綿不絕的十萬個為什麼中逃離,腳步飛快的去開門。
門口是晚歸的舒笑笑嘻嘻的臉,帶著些微的醉態,半個身子軟軟的倚靠在牆上。
見門打開,他覆上路暖還放在門把上的手,半擁著著她進門,反手拉著路暖將門帶上。
「你……」她一句話剛開頭,如風雨般的吻便撲面而來,唇齒交纏愈演愈烈,一發不可收拾。
路暖用了吃奶的力氣推搡著,卻完全抵不過,反而被他一把靠在玄關,嘴裡咽唔不清盡數被他吞咽下肚。一隻手熟門熟路的探進夏天薄薄的襯衫里,眼看著就要解開禁錮的內扣。
路暖已經從驚慌失措朝著怒不可遏滾滾而去,就在快要突破忍耐度,瀕臨爆發時,路伊一軟軟的童音闖進來:「媽咪,你們在幹什麼?」
兩人都從各自的情緒中驚醒,雙雙轉頭,小傢伙站在不遠處,手裡拖著個大大的玩偶,光著腳歪頭茫然的看著他們,甚至因為路暖方才掙扎的有些激烈,而帶上了一絲懼意。
路暖趁機推開舒笑,蹲下身安撫他:「爸爸有點喝醉了,和媽媽鬧著玩呢。」
舒笑晃了晃頭,總算清醒了些,待理清情況,急忙跟著解釋:「對對,我們就是鬧著玩,對不起寶貝,你怎麼還沒睡?」他試著抱起路伊一,但酒勁上來,竟一時使不上力,路暖便接過手,一把抱起,低聲哄著他往臥室走去。
等她哄小傢伙睡著,輕手輕腳的關好房門,視線所及之處並沒有舒笑的身影。
屋子也不大,她很快就在陽台上發現了男子。
他隨手拉了條沙發上的毯子裹在身上,雖說白日裡秋老虎的威力仍在,但此時的深夜,秋風襲來時,便能深刻意識到季節的變化,冬天不遠了。
那風吹的輕薄的毯子揚起,順帶吹亂了他一頭稍有些長的黑髮,有青煙裊裊升起,骨節分明的指間有微弱的紅光在黑暗中一閃一爍。
路暖一隻手撫上門框,那人便像是心靈感應般恰好回過頭來,見是她便立刻展開笑顏,那直視過來的雙眼在星辰下也毫不遜色。
但很快,那笑便垮下來,帶了一絲委屈:「太丟人了。」
他敞開懷抱,招了招手,路暖便踏進陽台,被他一把拉進懷中,攬住她纖細的腰身,一張毯子裹著兩個人。
嗯,差點在兒子面前上演活春宮,當然丟人了。
感受到他的喪氣,她有點於心不忍,但為了讓他長些教訓,不要一言不合就啃人,路暖還是帶了一絲壞心眼的笑道:「你可不要小瞧小孩子的記憶力,指不定過了十幾年,他就拐了其他家的姑娘,一起嘲笑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