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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頁

2023-09-27 23:56:30 作者: 九月輕歌
    「就是想要你的命。」怡君腰肢輕扭,「你想不想給?」今日是打定主意跟他也跟自己唱對台戲了,在這回事上,便有意撩他。

    「我只管把你伺候舒坦。」他低低地說著,手探下去,讓她從乾澀變為濕漉漉的,隨後,被花露浸潤過的手指到了她唇上,壞心地塗抹。

    怡君瞪著他,又羞又惱。

    他已笑起來,輾轉吻住她,再一次要她。

    這一次是水到渠成,可到最後,她全然酥軟無力的時候----「不行。」他似是歉意似是安撫地對她說。腦子裡不是不想衝動、冒險,但已存在骨子裡的想法控制著他。

    「沒事。誰讓你們家怡君今兒慾壑難填呢?」她語聲軟軟的,借用他說過的話來自嘲,隨即打起精神,手探下去,低低地說,「我幫你。」被他架起的雙腿,也不掙扎或下滑,維持原樣。在同時,勾低他,啃齧著他的耳垂,吮吻著他的唇、頸子。

    他呼吸越來越凝重,到末了,低喘著撈起她的頸子,纏綿悱惻地吻著她的時候,噴薄在她小腹。

    他拿過帕子給她擦拭,隨後覆在她身上,分外親昵地,一下一下親著她的額頭、面頰。

    她摟住他,闔了眼瞼,享受著這一刻的甜蜜。

    過了好一會兒,他翻身躺在她身側,把她攬到懷裡,輕聲說:「對不起。」

    對不起,沒料到你受到的傷是那麼重,所以沒事先提醒你。

    三個字而已,卻讓怡君倏然落淚。

    真的是自己都沒想到會有的眼淚。眼淚落下才意識到,自己心裡是委屈的,是需要他安慰的。而那份委屈,其實並不是因他而起。

    再委屈,有他明白、寬慰,就不再是委屈。

    程詢低頭吮去她面上的淚,柔聲道:「我是看得出,你但凡遇到與你姐姐相關的事,好的方面會喜不自勝,壞的方面則會立刻炸毛。眼前這檔子事兒,我是想,事先跟你說出種種顧慮,你只會認定我看低甚至看不起你姐姐,爭執對峙是少不了的----我承認,對她是有偏見,對不對,都已經是這樣了。與其事先就生出不快,倒不如瞞著你。你姐姐今日前來,跟你說了怎樣的話,是否傷到你,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日後對蔣國燾、蔣家一如既往。別的,就是你的事兒了,想怎樣就怎樣。」

    怡君輕輕點頭,把臉埋到他胸膛。

    「再就是我不想再添孩子的事兒。」程詢撫著她緞子一般的長髮,「修衡從兩歲多開始,有意無意間提及的種種小事就表明,有了修征之後,他爹娘更疼愛次子,不少事情顧不上他。你應該也有耳聞。這不是唐侯爺唐夫人的錯,只是無意間給了早慧的孩子這種感覺。」

    怡君嗯了一聲。

    「而在程家,我從小到大,爹娘都是格外偏愛我。爹也疼愛過三弟幾年,但那是不一樣的,有嫡庶之別。」

    「的確。」怡君說,「我聽娘和紅翡提過。」

    「有了天賜之後,我就總想,孩子不論是怎樣的,都有被一直偏愛的,也有一直相對來講被忽視的。與其做怎樣都不能一碗水端平的父母,便不如只要一個孩子。我們全心全意地疼愛、教導天賜,往後,他有堂弟堂妹,還有修衡那樣的小師哥,不會孤單。你也省了那份兒辛苦,這不是皆大歡喜麼?「

    「……」怡君無聲地笑了。

    「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好麼?」程詢托起她的臉,「除非不該有喜的日子你也有喜了,那就又是一份兒天賜的福分,我們到時再盡心竭力地籌謀一番。」

    「嗯。」怡君眼中笑意漸濃,乖乖地說,「我聽你的就是了。」

    程詢摩挲著她的唇,「你自己說,現在有一點兒為人/母的樣子麼?」在他面前,她乖起來,仍舊是小孩子一般的單純;混起來,仍舊是小女兒心性,全沒個章法。

    怡君自知理虧,面上卻嘟了嘟嘴,心念一轉,提醒他:「娘可總想添個孫女呢。我總不能再次有喜的話,到時候只能推著你去跟娘說原委。」

    程詢卻是不在意地笑了笑,「有二弟、三弟呢,不出五年,就能添好幾個孩子,到時候,娘哪兒還顧得上我們。」

    怡君笑出聲來,「我倒也盼著那一日,可是,三弟妹都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娘不是正在張羅麼?」他笑說著,轉身熄了燈,拍拍她的背,「明早再沐浴,好麼?別折騰了,大半夜的。」

    「嗯。」怡君更深地依偎到他懷裡。不知何故,鬧騰了這一場,倒覺得與他更親近了些。

    .

    翌日上午,徐岩來到程府見怡君,為的是楊汀州家裡那檔子事兒,見面後開門見山:「記得你說過,跟楊汀州是舊相識。我怕你心裡不好過,就跑過來看看你。」

    「不好過是一定的。」怡君如實道,「可是,如今各有各的門第、立場,只能隨遇而安。」

    「這就對了。」徐岩松了一口氣,「他們男人之間的事兒,從來是此一時彼一時。楊閣老致仕之後,程家從沒對楊三老爺出手,甚至暗中照拂過,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眼下是楊三老爺想逮住機會害程家、蘇家,丟官罷職算幸運了。」

    怡君頷首,隨即端詳著徐岩,欣慰地笑了,「總算是長了點兒良心,氣色好了些。」

    徐岩笑開來,「不□□色好了,我還胖了不少呢。」

    「胡扯。」怡君笑問,「你倒是跟我說說,幾時胖過了?什麼時候不是瘦的像黃豆芽兒?」

    徐岩就笑道:「那要分跟什麼時候比啊。我前一陣真是瘦的忒厲害了,這一陣總有的忙,吃得飽睡的香,緩過來了。真的長了好幾斤。」

    「這樣我就放心了。」怡君雙手捧住好友巴掌大的小臉兒,用力揉了揉。

    徐岩小孩子一般別轉臉,嘻嘻地笑著,「放心什麼啊?我緩過來了,就少不得給你添亂。快快快,給我好好兒哄哄你兒子,再去給修衡那小子搗亂去。」

    「行啊。」怡君笑著點頭,帶好友去了婆婆房裡。

    程夫人真有許久沒見到徐岩了,這次見她主動登門,很是歡喜,順勢態度堅定地邀她午間留下來用膳。

    徐岩就笑,知道這位長輩私下裡很開得起玩笑,就道:「瞧您說的,這是沒打算留我用晚膳的意思吧?」

    程夫人知道她是在開玩笑,也順著她的話開起了玩笑,「是啊,你還不知道我啊,能省就省。」

    徐岩和怡君都笑出聲來。

    午後,暖風徐徐,修衡想要放風箏,徐岩拍手說好,程夫人和怡君當即應允,蔣映雪則親自和下人去了庫房,找出了不少樣式精美的風箏。

    這回事,程夫人和怡君全無經驗,徐岩卻是駕輕就熟,因此,教修衡放風箏的差事就落到了她頭上,她自然是只有歡喜。

    一大一小一時湊在一起嘰嘰咕咕,一時又歡聲笑語地跑在芳草地上,不論是怎樣的情形,都是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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