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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頁

2023-09-27 23:56:30 作者: 九月輕歌
    程詢便不擾她,輕手輕腳地上了床,熄了燈。

    這是該相安無事的日子,是以,夫妻兩個各蓋一床被。

    室內陷入昏黑,怡君翻了個身。

    程詢留意到了。隨後,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響。

    片刻之後,她魚兒一般滑進他這邊的錦被,摟住他。

    程詢側轉身,摟住她。不出意料,她此時也似魚兒一般,不著寸縷,滑溜溜的,「有話跟我說?」他問。

    「嗯。」

    程詢的手撫著她的背,手勢溫緩,不含一絲情/欲。

    「唐家又有喜事,唐夫人又有喜脈了。」她慢悠悠地說,「娘說,只盼著這回能給修衡添個妹妹。」

    那是不能夠的。程詢心裡想著,唇角上揚。修衡會有三個弟弟,這才第二個而已。

    怡君不再言語,左臂環住他頸子,右手靈巧地解開了他的衣襟,繼而,吻上他的唇,香軟的舌順著他齒縫溜了進去,撩著他的舌尖。

    他呼吸一滯,心裡卻是什麼都明白了:她在跟他較勁、置氣。

    白日裡,碧君來找過她。姐妹兩個說過什麼,他不得而知。但是,引得她心緒惡劣或低落是必然。

    她有火氣,是對他,也是對碧君。雖然,後者是她不想承認的。

    除了天賜,他不想再要孩子了,不想讓她再經歷那般的磨折。

    因為他怕,怕她在經歷煎熬的過程中出閃失。

    她的態度卻從初時的認同逐步轉為反對,說沒事的,第一胎都安穩無虞,何況第二胎。

    可是,就算拋開對她的擔心,他現在都覺得沒必要再添兒女。

    對她,他貪心,對與她相關的別的事,從來不敢貪心。

    只是,眼前這香香軟軟的小身子、香香軟軟的吻,亦是他不能拒絕的。

    也不需要拒絕。

    他回應著她的親吻,亦回應著她的撩/撥,欺身將她壓在身下,肆意索要。直到她如花盛放,直到她攀著他周身顫慄。

    「好了麼?」他貼著她耳畔,柔聲言語。

    讓她經歷了一番要死要活,他卻並未釋/放。本就一直壓在心頭的無名火,此刻全然燃燒起來。

    她執拗地摟著他,吻著他,氣喘吁吁地說:「沒有……你還沒有。」

    這會兒,他其實也有點兒火氣了:他喜歡跟她凡事放到明面上說清楚,不喜歡這樣不清不楚讓他就範的方式。

    「我是還沒有。」他說著,蠻橫地吻住她,更為強硬肆意地要她。

    他好似剛開始,她所承受的歡愉卻已疊加至讓意識昏聵的邊緣,難耐至極,卻也平生怒意:什麼都要聽他的,什麼都要在他掌控之中……

    再一次將要攀升至頂峰時,她死死地纏緊他,不給他抽身退離的機會。

    他並沒有退離的意思,合著她的頻率急速進退,近乎兇狠地吻著她,直到她更緊地纏住他,輕輕抽搐著。

    等懷裡的人略略平靜之後,他點一點她的唇,再次問:「好了麼?」

    「……」他仍舊不肯給她。這讓她在瞬間的泄氣之後,陡然生恨。她做了一件自己從沒想過能做得出的事:右手用力地抓撓在他背部,一下,又一下,繼而顫巍巍地道,「沒有。」

    程詢無聲地笑了,低下頭去,一下又一下地親著她,「這可怎麼辦?」

    她的手到了他肩頭,毫不留情地、用力地扣住,以指甲著力,狠狠地向下划去。「就是沒有。」

    「那好說。」程詢似是對她的無理取鬧渾然不覺,甚而調侃道,「我倒是不知道,我們家怡君是個慾壑難填的。」

    「……」怡君要出口的反駁,被他用力的撞入堵了回去。

    之後,他慢慢變得溫溫柔柔的,動作如此,親吻亦如此。

    恰如春/潮,一浪接一浪,把她推到浪尖,再推升至雲端。

    而他,仍是沒讓她如願,沒有她希望的噴/薄而出。

    「好了麼?」他再一次問她,似之前那一場溫溫柔柔卻暗潮洶湧的□□一般。

    「……」怡君把所有的力氣用上,推開他,面頰燒得前所未有的厲害。

    這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他順勢抽身而退,躺在她身側,緩了一陣子,默默地起身穿上寢衣,去了淨房。

    怡君掙扎著揚聲喚吳媽媽叫水,心裡也明白,他生氣了,不然的話,怎麼都會替她喚人進來服侍的。

    是該生氣,她把兩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放到一起計較了。或許是在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改變這個男人的一些堅持。

    很幼稚。

    幼稚死了。

    但在今日,在這樣受打擊的一日,她不想控制自己,就是想刁難他一下。

    壞脾氣是給誰的?對她而言,真正沒來由的壞脾氣,都會宣洩給至親至近的人。她最親的人,如今是他。

    對不住了。

    .

    怡君回到寢室的時候,室內已掌了燈,程詢意態閒散地倚著床頭,目光溫和地望著她。

    她只覺得臉頰燒得厲害,低眉斂目地上了床。

    程詢原樣不動,若有所思。

    怡君滑進錦被,裹住身形,閉上眼睛。

    程詢伸手撫著她的額頭,俯身湊近她,「這就消氣了?」

    「……」什麼事都能用歡/愛解決的話就好了。怡君睜開眼睛,斜睇著他,「沒有。」

    「那就繼續撒氣。」程序溫溫柔柔地笑著。

    「……」怡君沉了片刻,卻撫上他的肩、背,「疼麼?」

    他搖頭。

    「不管,我得給你上點兒藥。」怡君推開他,起身下地,找出一個小藥箱,回到床上。

    程詢無奈地看著她。憑她那兩下子,就跟小貓似的撓了幾下,哪兒就至於上藥了?

    怡君無視他的不以為然,拉他起身,動手除去他的上衣。

    程詢唇角上揚。

    他的後背,有一道道猙獰的血痕。怡君看著,耳根都燒起來,抿緊了唇,把藥膏一點一點抹上。

    藥膏清涼,她空閒的扶著他肩頭的一手卻是溫熱,塗藥的動作,則是至為清淺溫柔。

    程詢闔了眼瞼,享受著這般少見的好光景。

    怡君轉到他身前,指尖蘸了清涼的藥膏,給他塗在肩頭、胸膛。

    程詢睜開眼睛,看著她。

    「疼麼?」她底氣不足地看著他,眼中有虧欠。

    他搖頭。

    「對不起。」她訥訥地說。隨即,吻了吻他肩頭的抓痕,臉頰是完全燒了起來:她居然用這種方式對待他,真是不可想像,當時自己是怎麼想的?要了命了……

    程詢眸子眯起,托起她的臉,看著她出浴後面若桃花的面容、燦若星辰的眼、艷若玫瑰的唇瓣,情不自禁地去索吻。

    吻著吻著,便又痴纏到了一處。

    他呼吸炙熱,無奈地咕噥著:「小兔崽子,真是要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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