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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3:56:30 作者: 九月輕歌
一桌人齊聲笑起來。程夫人拍一下楊夫人的手臂,「居然起過這種心思?你可真好意思啊。實話跟你說,我就是看你的兒子都成親了才去請你幫忙的。」
「瞧瞧,那麼敦厚一個人,這次恁的精刮。」楊夫人也親昵地拍了程夫人的手臂一下,「給你家做媒人倒是容易,你家二公子的婚事要是用得著我,到時知會一聲便是。」
監察御史夫人笑著附和,「是啊,還有我,到時再穿一雙媒人鞋。」
程夫人爽快點頭,「成啊,到時候真就還得請你們二位。」
如此歡欣的氛圍中,女眷們用完飯,宴席撤下,換了果饌。男子那邊卻是剛到氣氛熱烈的時候,不需想也知道,這一餐飯,他們定要到很晚才會散席。於是,女眷們敘談一陣子,便相繼道辭。
怡君陪在程夫人身側,將女眷們一個個送走。
末了,程夫人握了握怡君的手,「回房歇息吧。明日回門,早些走,晚些回來。」
怡君稱是,卻虛扶了婆婆,「我陪您回房。」
「好啊。」程夫人攜了她的手,路上歡歡喜喜地說著話。
回到靜香園,怡君才覺得疲憊得很,坐在東次間臨窗的椅子上,有點兒打蔫兒。
吳媽媽走到她身側,幫她按揉著肩背,「累壞了吧?」
「嗯。」怡君點頭,「臉要笑僵了,還腰酸腿疼的。」
吳媽媽失笑,「那就早點兒歇息,大少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怡君說好,「他也說了,讓我不要等他。」沐浴更衣之後,她回寢室歇下,沒多會兒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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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戌時的時候,一幫男人才算喝盡興了,相繼道辭。
程詢沒少喝酒,但比起昨日,就算不得什麼了,把親戚都送走之後,他回到房裡,麻利地沐浴更衣,輕手輕腳地回到寢室歇下。
她睡著之後的樣子,特別單純、甜美。
他看了她好一會兒,輕輕地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才熄滅羊角宮燈,躺下去,把她摟到懷裡。
怡君有些慌亂地掙了掙,隨後反應過來,迷迷糊糊地問:「程詢?」
「這不是廢話麼?」他笑,「除了我還能有誰?」
「哦……」她稀里糊塗地應了一聲,摟住他,拍了拍他的背,含混不清地說,「又喝酒了吧?醉貓。」
她的小動作、言語惹得他又笑起來,「又喝了,回來跟你撒酒瘋。」
「程大少爺,敢撒酒瘋,我會撓花你的臉的。」她又拍拍他的背,語聲更低更模糊,「睡吧。」
他笑起來,笑得本有的那點兒睡意全跑了,吻上她的唇,手滑進她的衣擺。
舌尖的顫慄直達心弦,怡君就在顫慄之中完全清醒過來。抱怨的話,被更加熱情的親吻堵在喉間。
那熱情、熱切,火一樣,讓她也跟著發熱、燃燒起來,便由著他褪去彼此的衣衫。新換的肚兜只兩條系帶,不似昨日那件那般繁複,他卻仍是嫌煩,解了兩下解不開,索性扯斷。
怡君哭笑不得。哪有這樣兒的?這是她自己做的呢。
他的手把住一側豐盈。形如桃,柔韌,有彈性。閉了閉眼,昨日看到的綺麗景致浮現在腦海:白嫩嫩的,頂端是誘人的粉紅。這樣想著,手就時輕時重地揉了一番,手指點上那一枚艷色。
怡君抽了一口氣,手無意識地撫上他的背,沿著脊椎,慢吞吞地下滑。
他的親吻也往下落,蜻蜓點水地略過她的下巴、頸子、鎖骨,到了他喜愛的她的心口處,流連不已,輾轉的吮。
酥、麻如電光一般擊中她的頭腦,再蔓延至四肢百骸。實在耐不住,她扭動著,輕顫著,呢喃著。
卻讓他著實的如火如荼。僅剩的理智,讓他強按下了橫衝直撞的衝動,等著她全然動情。
她捧住他的面頰,撐起上身,去吻他。
唇舌交錯時,她察覺到他和自己一樣,輕輕地顫慄一下。
她側了側臉,唇移到他唇角,「很想麼?」
「很想。」他語聲有些沙啞,手落下去,覆上她最柔軟最嬌嫩之處,按著,揉著,探尋著。
怡君捉住他的手,卻不能將之移開,一番較勁,只感受到了他手勢的幅度,臉燒得厲害,忙將手收回。
她親了親他的唇角,顫巍巍地說:「別磨人了好不好?」
他嗯了一聲,打開她身形,扶著那把纖細的腰肢,呼吸更急了。
她瑟縮一下,「慢點兒。」他這勢頭,讓她有點兒打怵。
他無聲地笑一笑,慢慢的,慢慢的,讓她接納。
仍是很吃力,但比起昨晚,好了不是一點半點。她放鬆下來,側頭親著他的耳廓,「沒事,好多了呢。」
綿綿軟軟的小聲音,輕輕淺淺的呼吸,細細碎碎的親吻,讓他後背緊繃。他呼吸一滯,隨即轉為凝重,「妖精似的……」囈語一般說著,轉臉尋到她的唇,狠狠地吻住,再也不能克制。
濃情如火,似酒,鴛衾謾展,浪翻紅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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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回門的路上,怡君掩唇打了個呵欠,慵懶地側身倚著程詢,輕聲說:「你讓車夫慢點兒趕車吧,我乏得厲害,得打會兒瞌睡。」
程詢說好,吩咐車夫之後,小心地把她安置到懷裡,不弄皺她的衣服,柔聲說:「睡會兒吧。」
「這會兒善心大發了,昨晚怎麼就那麼沒良心?」她微聲抱怨著,氣呼呼的,小腮幫都鼓了起來。
他笑著,亦輕聲道:「自己選,是好好兒地數落我,還是睡一覺?」
「睡覺。」她調整一下姿勢,仍是氣呼呼的,「我才不跟自己過不去。」
程詢低頭蹭了蹭她的面頰,心海泛起溫柔的漣漪。他輕拍著她的背,哄小孩子似的。
沒多久,她就睡著了,蹙著的眉心全然舒展開來,天生微微上揚的唇角噙著很清淺的笑。
她性情中有迷糊、孩子氣的一面,他想不記得都不行。前世有一次在外面相見,臨別時他跟她說定了下次相見的日子、地方。結果,到了當日,他傻等了大半天,都沒見到她人影。
等人的滋味特別難熬,等意中人的滋味可想而知,又心焦又擔心。下午,他尋了個由頭去了她家裡,見到她之後,她忽閃著大眼睛,奇怪地問他:「不是明日就能見面了嗎?你怎麼還來家裡找我?」
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單單對他這麼迷糊的?他真生氣了,說廖二小姐,你那是什麼腦子啊?是怎麼把日子記錯的?
她也生氣了,篤定記錯日子的是他,慢條斯理地把他揶揄了一通。
或許越是在意越是親近,脾氣越是沒法子克制,他氣得不輕,臨走的時候,留下一個定下時間、地點的字條,說往後都要這樣,省得有人失約還理直氣壯的。
再見面,她倒是準時去了,卻是一腦門子火氣----也怪他,定的時間早了些,她要早起,本來就有起床氣,臨出門才跟葉先生請假,跟母親扯謊,在尊長面前強壓著的火氣,見到他之後,就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