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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勢，已然變了。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小冉，保重。」

    直到門關閉，孟欣冉才絕望地抬頭。

    保重？！

    她眼淚流下，甜美的臉蛋都仿佛碎了的布娃娃！

    *

    而此刻的酒店裡，小包子鼓著腮幫子鄭重宣言，與爸爸面對面宣布媽媽的主權歸屬。

    「媽咪，以後嫁給我，我會對她好。」

    「才不會像爸爸這樣，出去一天就讓媽咪生病。」

    沈毅崇按著太陽穴，看著兒子這副小刺蝟的樣子，嘀笑皆非。

    「很遺憾。」

    「兒子不能跟媽媽結婚，違反婚姻法。」

    小包子頓時瞪出了圓滾滾的眼睛，像是聽到了一個晴天霹靂。

    他顯然受到了極大打擊，小嘴微張，包子臉一鼓。

    但很快，他就抱著一絲微弱的希望，轉頭殷切地看了床上虛弱的余瑤瑤一眼。

    「爸爸肯定在騙我。」

    「怕我長大以後把媽咪娶走了。」

    余瑤瑤腦袋還有些痛，但聽到這話，樂的都笑了。

    她從被窩裡探出一條沒扎針的手臂，就朝小包子伸了過去。

    「傻瓜，你長大了，還有很多美少女等著你。」

    包子立刻噠噠噠跑近了幾步，就把自己小腦袋在她手心蹭了蹭。

    他眼眶都有些淚花在轉動，但努力癟著小嘴忍著不哭。

    「我只要媽咪一個美少女~」

    「媽咪是世界上最好看的，我才不要別人，都沒有媽咪好看……」

    小包子的馬屁，拍得余瑤瑤瞬間覺得神清氣爽，比吃藥還好用。

    「媽咪，你是不是很不舒服？」

    「頭痛痛？睿睿幫你按頭，以前徐奶奶也幫我按的，按了就不痛痛了~」

    小包子急急地要走到床邊。

    但余瑤瑤笑著阻止了他，「看到寶寶，我就覺得好多了。但寶寶不要太靠近我，免得傳染給你，就坐在那邊小沙發上，陪媽咪聊天好不好？」

    「媽咪還要吃很苦很難吃的中藥，如果小寶寶跟媽咪說話，那一定就沒那麼苦了。」

    小包子忙點頭，「嗯！那我給媽咪說今天老師講的故事！」

    但他很快轉頭，看到了房間裡的小沙發，都放在了床尾的位置。

    離媽咪，至少有兩個爸爸大小的距離！

    太遠了！

    小包子癟癟嘴，就邁開了小腿，跑到了小沙發旁邊。

    彎腰，撅起小屁股，努力哼哧了一聲，兩隻小手就推著小沙發的邊緣，往前移動。

    這說著是小沙發，但其實也是成年人的單人沙髮式樣。

    沙發下，沒有滾輪。

    小包子漲紅了臉，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撅著屁股才使勁把它推出了一米遠！

    沈毅崇卻伸手，無情地把沙發按住了。

    瞬間，小傢伙即便用腦袋頂，都頂不動沙發一絲一毫。

    「爸爸！」

    「只能這麼近。」

    沈毅崇一臉不能商量。

    「聽你媽媽的，不能傳染你，你跟她保持距離。」

    沈睿小包子氣憤地抬頭。

    沙發還停在床尾！

    媽咪不抬頭，可能都看不見他！

    「寶寶，聽話哈~生病打針很痛的。」

    余瑤瑤說著肺腑之言，心有餘悸地看了眼手上地吊針，勸著包子。

    沈睿包子終於勉強答應了，乖乖地垂著腦袋在小沙發上坐好。

    媽媽是病人。

    他不能任性，還要媽媽忍著不舒服哄他高興。

    應該是他說一點有趣的故事，幫媽媽減輕痛苦才對。

    這麼一想，小包子就使勁搜颳了自己的小腦子，把最近從老師和朋友那兒聽到的有趣故事，都跟媽媽說了一遍。

    等看到她苦著臉，十分痛苦地把中藥喝下去，他才屁股一撅，從沙發上爬下來，屁顛顛地就從他幼兒園回來的小背包里找到了一顆奶糖。

    苦巴巴的看了一眼爸爸，他才勉強地把奶糖遞給了爸爸。

    「給媽咪吃，含在嘴裡就不苦了。」

    余瑤瑤正被中藥味苦得快要哭出來，聞言立刻就燦爛地笑了。

    沈毅崇驟然覺得自己好像生了兩個孩子。

    兒子子不省事，這女兒一樣的女人就更不省心了。

    他把奶糖送過去，她就幸福地，朝他期待地張開了小嘴。

    「啊。」

    就像是在窩裡眼睛都沒睜開、嗷嗷待哺的小雛鳥……小小的一隻毛都沒長齊，一雙眼全是烏黑仿佛寶石，等著餵食。

    沈毅崇胸口震動了下。

    半餉，他垂眸，修長的手指替她拆開了奶糖紙。

    直接送到她小嘴邊。

    「懶死你算了。」

    但剎那，等要收回手時，余瑤瑤貝齒就咬了一口他送糖過來的食指。

    他悶哼一聲，身體就如同微電流涌過，從被溫熱包裹的手指……直接輻射全身血管，直衝上腦門！

    余瑤瑤一雙病中有些渙散的水眸，此刻可憐巴巴的。

    「不許凶我。」

    「人家還不舒服著呢~」

    「對，爸爸，不許欺負病著的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