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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3:48:40 作者: 昔邀曉
襦裙女子:「嗯,祈禱家中兒女平安長大,一生順遂的節日,別處還好,但聽說這琴川一帶的人,最是講究這個節日,總會在這一天,合家團聚。外游趕不回的大人可能缺席,小孩卻是不可能不在。」
阿曼眼睛一亮:「除非消息走漏提前跑了,不然他們一定還在府里。」
襦裙女子「嗯」了一聲。
她們等了一會兒,青年很快就回來了。
他們這次來的人數不少,不同的人負責府中不同的地方,命令傳達下去後花不了多少時間,就能將結果傳回來。
青年進了亭子後說道:「統領,花園和大部分院落的石子路上鋪的都是普通的鵝卵石,但主院、大房,以及大房子嗣的院落中鋪的,是裹了一層瓦的黃金。現已叫人去挖,數目應該能對得上。」
「錢找到了。」襦裙女子轉身走出亭子,青年與阿曼跟在她身後。
「接下來就是找人了。」女子的語氣中透著一絲難得的興高采烈,如同在玩捉迷藏的孩子一般。
片刻後,青年在襦裙女子的指示下,找到了主院小廚房灶台後的暗室,暗室里藏著的少年與少年懷裡抱著的嬰孩,正是青年冊子上少了的兩個人。
少年死死護著懷裡的嬰孩,眼睛通紅,卻不見絲毫怯懦。
見到他們後,少年甚至還有膽子質問他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來我府上殺人!」
襦裙女子歪了歪頭:「這還用問嗎?」
少年嗤笑:「因為我爹擋了你們主子的路?呵,這般殘殺忠良,你們也不怕遭報應!」
襦裙女子也笑:「忠良?短短一年就搜颳了滿屋子黃金的忠良?」
少年愣住,但顯然,他不是個寧願相信陌生人都不相信自家長輩的傻子,於是他咬牙兇狠道:「胡說八道!」
「胡說?」女子不是喜歡廢話的人,但少年的模樣讓她想起了許多年前自己撿回的那個孩子,於是她便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也是少年倒霉,若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至少在他心目中,他的爹依舊是個光明偉岸的大男子,一個為國為民的好官。
偏偏他讓女子起了多說幾句的興致。
「你爹年年報災,拿了賑災銀不說,還將大批大批的糧食賣到別國,賣完糧食賣精鐵,完了還殺了三批上京告御狀的人,哦對,還有一個欽差,他這膽子,可叫我自愧弗如啊。」
說完,女子抬手往前揮了揮。
青年和阿曼身後的人上前抓住了少年,並抱走了少年懷裡的孩子。
呆住的少年掙紮起來:「放開我!你胡說!我爹不是這樣的人!!把孩子還給我!!!」
襦裙女子轉身,吩咐道:「大的殺了,小的搜搜,看看身上有沒有胎記什麼的,有就殺了,沒有就換了衣服,別留下任何信物,送去別城善堂。」
說著,女子停下腳步,回頭道:「對了,大的殺之前,先帶他去看看他爹屋子裡的黃金,讓他死個明白。」
說完,女子走出主院,阿曼跟在她身後,摸了摸鼻子,小聲提議:「那小子眼神不錯,不能收進來嗎?」
女子瞥了阿曼一眼:「我們這群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他的滅門仇人,收進來?」
阿曼低頭:「是我莽撞了。」
女子:「趕緊的吧,把黃金運走後就燒了。」
阿曼和青年停下腳步:「是。」
那一夜,大火燒紅了天際,城內因此而混亂喧譁,直到後半夜下起了大雨,火勢才漸漸小了。
雨後的涅城看著就像是被洗刷過一般,就連空氣都是清新透涼的。
一支商隊押送著大批貨物,一大清早就離開了涅城。
這支商隊先是走的陸路,後改走水路,中途靠岸一次,船上也換了一批人。
那總是一身黑色襦裙的女子也換了衣服,穿上了一身葡萄紫的艷麗裙裝。
等到了目的地,岸邊早就有人等候,且還不是尋常人家,而是一支支軍隊。
「王妃。」一看著像是頭領的人走上前來,向溫七行禮。
「錢在後頭,叫人當心著些,別掉水裡了。」溫七領著一葉下船,小聲提醒了那人一句。
那人乃是君晨手下的親兵,和阿甲一樣知道溫七能說話。
他得了溫七的話,大手一揮,邊上候著的士兵們便都整齊有序地上了船搬箱子。
溫七朝著早就備好的馬車走去,發現那人還跟著自己,便回頭問了句:「還有事?」
那人說道:「是,雖有了銀兩,可當地和附近的城鎮都已經徵集過了,怕是再多的錢也沒辦法買到足夠的糧草。」
前陣子聞風傳來密報,說是北境這邊有異動。
袁老將軍年事已高,當年就是他帶君晨來得北境,如今君晨自然是願意幫著帶帶袁家的小輩,但是消息來得急,大軍走得也急,軍需跟不上。巧的是溫七這邊得了差事,更巧的是這辦差的琴川涅城就在京城與北境之間,長夜軍快馬加鞭趕去琴川,抄來的錢財直接運至北境,時間能省一大半。
可問題是,軍餉解決了,糧草還是不夠。
北境往裡的地方都已經被徵集過了,如今就算是有錢,也未必能把糧草湊齊。
溫七側身看向正在一批批往下運的大箱子,問:「你知道這批黃金是怎麼來的嗎?」
那人自然不知,長夜軍的任務從來都是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