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這一戳滅了半城能量

    第504章 這一戳滅了半城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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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為何，在阿智確定更換能源石後，寒小麥感覺他似乎有些變化。

    說出去，別人都不相信，面對一個金屬疙瘩，阿智的模樣完全比不上高級機器人，如何會讓她有這樣的感覺呢，她也說不清楚，總之，就是覺得哪裡不一樣。

    大概由於她的好奇心太重，阿智都忽略不掉老是窺視自己的小姑娘，便找她聊了一聊。

    「小麥小姐，有件事我必須跟您說明一下。」

    嗯，機器人嘛，都喜歡說明解釋什麼的，言行都很嚴謹認真。

    寒小麥點點頭，看著阿智的紅眼睛似乎變得比任何時候都要亮一點，紅的顏色也深了很多，這種感覺就像被人嚴肅凝重地凝似著。

    真奇妙啊！沒想到，一個機器人能有這麼多的情緒變化。

    當然，寒小麥更沒料到過，其實只有她才有如此敏銳的神精，發現這些細微不同。

    「更換能源石的衝擊，是不會對我的核心程序造成影響的。但是，對於我的情感記憶中樞，會造成一定的損失。我……」

    突然間，紅眼睛急速地閃爍了……十九下。

    寒小麥也有些奇怪，自己竟然連數量都能數出來了。

    而且，這只是短短三秒不到的停頓時間，「我並不想損失這其中的任何一份記憶，這裡有我們很多很多戰友的故事，在這百年間，大家的喜怒哀樂，對我來說其實是最重要的。」

    哇嗚，沒想到，這個AI竟然如此重情。

    這也是寒小麥過了很久很久以後，才發現的一個驚人的事實——AI智能已經擁有相當高的情智能力，與人類無異。或者說，他們已經憑藉自己掌握的知識，進化成了一個新的生物種族。

    「我想要繼續保有這些重要情感記憶，所以想向小麥小姐請求一件事。」

    「什麼事，您請說，只要我做得到的，一定幫忙。」

    紅眼睛又閃了閃，「小麥小姐您和女王陛下一們溫柔善良。」明明平板毫無起伏的聲音，讓小麥的小有了一絲絲被牽動了心疼。

    「啊，那個，我怎麼能跟女王陛下相題並論呢！她那麼偉大，還建立了一個全新的帝國，萬國來朝，都歸順了我國。」

    「其實，悠殿下從來沒想成就萬事功勳，她只想……」

    阿智突然打住，將話題導回，便教了寒小麥一些了不起的電子操作技術。寒小麥接觸學習之後，驚訝好幾晚琢磨不停，偷偷通宵了，差點就請假在家學習阿智的技術，但又怕被無良發現跟寒野打小報告。

    ……

    思緒只是離開了一下，回過神後，寒小麥的精神力已經將整個能源石空間包裹了起來。

    這只是第一層。

    「開始切斷一切能源。」

    這是換能源石的第一步，必須斷掉所有能源，包括為身體提供動力的能源。這就好像，人類動大手術時，為了安全起間，要打麻醉劑一樣。

    這個過程進行得很順利，接著就是更換能源石。

    寒野在第一時間送上了自己特地準備的高純能源石，這也是他護頭能源專家們到芙蓉城的最有力的藉口。在那些能源強盜販子們眼裡，專家的性命，遠遠比不上一塊這樣價值連城的能源石重要，自然不可能讓兩位專家獨自帶著石頭到芙蓉城了。

    寒小麥接過石頭，小臉上都是嚴肅認真，沒有一絲平日的乖恬可愛。

    她小手十分靈活，就憑藉自己的小手，而不若其他機械師都要藉助機械手臂的精確無誤來行動，就用儀器將舊能源石從阿智心口取了出來，把新的安裝上了。

    這一幕，看得周部長都暗暗驚奇。他這還是第一次跟小姑娘做這麼精細的機械操作，第一次就近看到小姑娘的操作手法，也不得不承認，這姑娘的確不愧是機械天才之稱。

    這樣的全手工操作，不藉助機器類的工具的輔助完成如此精密的安裝，那是只有曾經傳說中的天才級大師才能做到的。以前他都覺得，有些傳說言過其實了。但今日看到之後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天真幼稚。

    這可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哪！

    讓人不服都不行。

    安裝新能源石，也非常順利，連大小都和舊能源石一模一樣，剛剛好。能做到這一點，也是寒小麥事先不斷地用自己的精神力掃描過的結果，她反覆做了大小形狀的對比測量，最終將新能源石切割得和舊的一模一樣，才能一步到位。

    之所以要如此精準，還是為了讓整個更新過程更加可控，降低意外情況的發生。

    「好了，準備激發能源石。」

    做完這開頭的一個更新動作，姑娘已經滿身大汗。

    寒野忙給姑娘擦頭，還給姑娘補了兩口水，揉了揉姑娘的小胳膊。

    寒小麥覺得有寒野在身邊陪著，給她打下手，感覺一切都完美得不要不要的，她就喜歡他陪著她，照顧她的感覺。

    喝了水，她回頭衝著男人一笑。

    殊不知這一笑，就把人家笑得魂兒都要散掉了似的。

    無良在一邊看得緊張，也看得仔細，發現這兩人竟然在如此重要的時間，還眉來眼去，暗送秋波，公然虐狗，簡直妒嫉得直咬牙。

    而在一面立體大屏幕之後，屠龍和紅獅都緊張地注視著整個過程，倒沒有無良那麼糾結。

    紅獅還是很擔心，「小殿下，你確定這個還沒成年的小丫頭，真能做好？」他不由又開始憶當年了，「想當初，那位秦家的小小姐也是一身天賦，無人能及。可惜被家族蒙蔽，只與悠殿下私交甚篤，為悠殿下製作了阿智這個大軍師。這兩百多年來，阿智從未受到大的重創，每有受傷都能逃過一命，很快就能自己給自己修造好。還從來沒有哪位天才機械師，能為阿智做這麼精密的改裝，我怕萬一這小丫頭一個弄不好，阿智就……」

    屠龍舉手打斷了話，目光平直地看向前方，「現在，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我們只有賭一把。賭這小丫頭，會成為帝國長江後浪推前浪的新天才，不是嗎？」

    其實，紅獅最後想說的是，怕阿智再醒來後，遺失了的東西，會讓他變成另外一個阿智了，就不是他們曾經那個熟悉的老戰友，大軍師了。可以說，阿智的記憶里，留存著他們所有老朋友的記憶，只要記憶尚存，那些鮮活的人和事就還在，沒有離開過他們。

    人類是多麼脆弱的生物啊，最害怕的就是被遺忘了自己的存在。

    聽了屠龍的話，紅獅本來哀落的情緒又重新振作了起來。怕什麼，他們曾經跟著殿殿下經歷過多麼險惡的生死關頭，都沒怕點，現在可不能在一個未成年的小丫頭面前墜了自己的志氣。

    ……

    「充能！」

    隨著女孩一聲略帶稚音的命令聲響起，數條管線亮了起來，管線的最終端，正駁接在中間實驗台上的那個機器人身上。

    一下子，整個黑寂的機械身體內，能源充入，亮起一道道銀白色的機械紋路，眨眼之間全部匯聚到了機械人的心口位置，瞬間沒入了中心能源石之中，就消失不亮了。

    有一剎的沉寂，仿佛那些奔走閃爍的能源都石沉大海，無蹤無影了似的。

    下一秒，從漆黑的能源石里，慢慢亮起了一點白光，慢慢的，這點白光就像清晨乍現的晨曦，越來越亮，直到熾眼，一下子噴出了阿智的胸口。

    在眾人看不到，但寒小麥和寒野卻清楚看到的另外一個能源充盈的世界裡，這股熾目的能量瞬間激活了阿智的核心程序區域，同時也讓整個情緒記憶中樞為之瘋狂運轉起來。

    那速度，可以用光年來記。也可以，用人類的思維速度來比擬。就是睫毛輕輕一動，一個世界已經走過了滄海桑田，盛衰榮枯。

    「殿……」

    阿智發出這一聲輕喚時，太快，聲音幾不可聞，還是被寒小麥清晰地捕捉到了。

    若是有心人也會發現，阿智的一隻大手，一下子握成了大拳頭。

    寒小麥的精神力瞬間不自覺地加強到最大，當其他所有人都被能源石能源爆發的衝擊力量打得失神時，她已經按照之前阿智教導的方法，開始迅速在虛擬鍵盤上修補被衝擊散掉的那些記憶碎片程序。

    「大叔，別發愣，快幫我穩住能源釋放。」

    寒小麥大吼一聲，兩個被眼前畫面震驚得有些呆掉的能源大師才猛然回過神，憶起了自己還有非常重要的工作，立即動手幫忙。

    整個過程中，這才是最麻煩最苦最不容易的——就是在能源衝擊到來時，將阿智潰散的記憶碎片程序收集起來，回頭再重新輸入回阿智的中構中，進行智能重組。這樣，就可以將衝擊力的副作用降低到最低了。

    不過，多少還是會有些損失，也好過什麼都不做的好。

    能源石被激活的能量越來越大，周圍其他人類都感覺到了身體的明顯不適。尤其是還在支援寒小麥的兩位能源專家，很快臉色就變得青白交錯，搖頭晃腦，有些等不住的樣子。

    一邊看著的無良忙去幫忙，但也控制不了情況的惡化。

    寒小麥不得不分出些精神力來保護兩位專家大叔，她胸口的碧石開始散發出淡淡的盈綠色光芒，為她輸送平和的能量，穩固全局。

    很快，寒小麥就感覺自己眼前都有些發花了，有不屬於目視的黑花閃過，腦海中也翁翁作響。

    當能源石能量激發到頂點時，在能源專家們的操作平上顯示出已經達到100%時，寒小麥感覺腦子一陣眩暈襲來，身子被寒野托住了，可是她一隻手還放在那能源石的旁邊撐著。

    一幅幅奇異的畫面，突然就划過了腦子……

    畫面里，出現了一個模樣俏美，眼神卻凌厲得仿佛含著千刃萬箭的女子，她的模樣和她的氣勢完全相反，卻又驚艷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種讓人一眼定終生的驚人力量，畢生難忘。

    畫面一變，女子便從孤寂無人的黑暗叢林裡，一下屹立於千軍萬馬的殺陣之中，手熱紅色軍旗，衝鋒陷陣於前，宰殺起塊頭比她大三五倍的異形敵人，叫一個乾淨利落，簡直驚艷到爆。

    寒小麥只聽過巾幗英雄的傳說，從來沒有親眼看到過，一個女子，一個看起來那麼嬌俏、宛如鄰家小姐姐一樣合該養在幸福家園中的女子，竟然可以像這樣，比男人更霸氣、更帥氣地站在巔峰中，指揮千軍。

    又一剎，畫面化為一片莊嚴富麗的殿堂之中，身著華貴大裳，秀指滿堂男女，眉間的英氣毫不輸陣，連跳起舞來，也帶著凌人的氣勢，無人堪比。

    「悠殿下！」

    「皇后陛下。」

    「女王陛下——」

    雖然聽不到聲音，可是寒小麥從周圍那些人的口形里，能讀出以上三種稱號，其中，以「女王陛下」的次數最多，最為普遍。

    突然，有一個驚人的念頭在她腦海中成型，好像有什麼驚人的秘密要呼之欲出般。

    就在這一剎，能源石的衝擊力達到頂點，一下子擴散出去，震得所有人都倒了下去。

    距離最近的寒小麥、寒野，還有周部長也都受到了很大的衝擊，直接飛了出去。

    好在寒野夠強，抱住小姑娘，抓住周部長，穩往了身形，轉身護著兩人，牢牢抵住了這最後一波。

    同時，一直關注的立體屏幕也受了超強能量幅射，臨時斷線了。

    冥冥中，寒麥聽到了一個奇異的聲音。

    ［悠，這個關於人類基因的秘密，我們就此埋葬吧！］

    ［小麥……］

    ［珺帝，我這輩子受盡委屈詬陷，你要我們的兒子也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永遠抬不起頭嗎？！］

    人類基因的秘密，這什麼意思？跟人類的變異有關係嗎？

    瞬間意識到，自己似乎窺探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寒小麥微微一緊張，就從那奇異的狀態中跳了出來。

    剛才，她竟然看到了阿智先生的記憶嗎？明明只是一段段加密過的數據程序，必須要有阿智的智能解碼之後，才能閱讀，她卻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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