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亡靈之島的巨變

    第423章 亡靈之島的巨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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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螺旋漿掃過時，瞬間拔開了前方濃霧，一片慘景直直撞進兩人眼中。

    原來的偷渡碼頭，已經蕩然無存。

    漆黑的水面上，飄浮著棧道的破木片。沉沉浮浮的屍體首，從岸邊一直沿伸到海岸盡頭，還有敬延殘喘的哭嚎聲從黑霧的另一頭隱約傳來。

    「怎麼回事兒？」

    無良面色大變，立馬要衝出去，就被寒野一把拉住。

    黑眸中一片沉定，看著他，「無良，要小心，對方可能還沒有走遠。別忘了，你弟妹有小麥做的定位器，你先打開程序看看這裡能不能收到信號？」

    經這一提醒，無良幾乎瞬間混亂無措的心紊迅速收攏。

    他吸了口氣，點點頭，先打開了自己的終端，調出了小麥專門給他裝的一套程序。

    「沒有。」

    寒野道，「看來這裡的磁場環境並沒有被破壞，還必須上島。」

    兩人對視一眼，將飛車藏到了路邊，一起走到渡口邊，尋找活口。終於在岸邊的一堆大石後，找到個奄奄一息的人。

    「是，是那些該死的洋鬼子傭兵團。都是，是蘇熊邦的狗仔子。」

    那人攤開了掌心，竟然被他抓得了一塊團徽。

    一看上面那頭張嘴嘶吼的大棕熊，稍有些常識的人都能認出這是帝國內頂級的三大傭兵團之一的基米爾傭兵團，主要成員都是蘇熊邦的白種人。他們的主要活動地點，向來都是在帝國以北，老國境線上一帶，頂多在津城一帶遊蕩，輕易不會南下，越過長江。

    長江以南的氣候溫熱潮濕，蘇熊邦的人都不太適應。

    而亡靈之島剛好在長江以南的外海域，可以說是已經達到了蘇熊幫人活動的極限距離了。他們忍著氣候的不適應，大老遠地跑來這裡執行任務，勢必不是什麼簡單的任務，其僱主所出的佣金想必也不少。

    「他們殺了你們所有人？」

    「不，他們想抓走所有人。我們好不容易逃出公司防暴兵的追捕，怎麼能讓他們得逞。要是被他們抓走了，不會比被防暴兵抓走更慘。拼死也要一搏啊！」

    難怪，眼前這一片海岸浮屍，的確是拼死一搏的結果。剛才他們看到的直升機，擁有那麼強大的螺旋漿排氣能力，應該也是大型運輸機，裝了不少抓到的人吧！

    「你們兩，也是要逃亡上島的嗎？已經快三天了，現在恐怕島上的人都被抓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那些傢伙還會不會回來。唉，我們唯一的希望，竟然也被這群狗曰的傢伙給毀了。」

    「三天？！」無良低叫一聲，轉身就要往水裡沖，再被寒野拉住。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抹淚。

    寒野不由問，「只有你一個人了？」

    那人眼神已經一片灰敗，顯然也是一副等死的樣子，「我的……兄弟先走了。我也不想再逃了，就在這裡，陪著他……」

    那人看向了大石旁的海石堆上，那裡正爬著一個人，看起來像是個少年，只是只剩下上半截身子。

    寒野默了一下，道，「如果你還想活的話，可以在這裡等我們。我可以帶你去一個地方安生。」

    那人目光怔了一下，有一簇小小的火花似乎迸閃了一下，又迅速熄滅了，什麼也沒說，只是垂下了頭。

    寒野沒有再說什麼，跟著無良離開了。

    無良看了眼寒野一臉沉靜，仿佛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想要問什麼又覺得沒有必要。

    兩人沿著渡口溜了一圈兒，發現沒有抓捕的傭兵，並找到了一條皮艇可用，便開向了濃霧深處。

    無良很擔憂，「寒野，你確定這具航向沒問題嗎？以前每次來我坐的都是島上的汽艇，感覺繞了不少道兒。萬一我們走錯了，趕不及的話……」

    寒野目光直視著前方，表情和口氣都十分沉定，「我來過兩次。不用繞彎兒，照著這個角度直行就到。」

    「那麼簡單？」無良驚訝，可看著寒野面不改色的樣子，不由吐槽，「那之前我感覺一會繞來一會繞去的，他們是在故意裝模作樣嗎？！」

    「應該是。」

    「兄弟，你能不能不要在這種時候說實話啊！」

    他可以肯定，這傢伙一定是故意打擊人的。

    結果，行了不足三個鐘頭，就到了島上了。

    無良看了時間三次，有點兒吐血的感覺，「媽的，以前都要開上大半天的時間，五六個小時。讓我以為還有多遠多遠的說，原來特麼的都是為了蒙人才故意繞道打迷藏啊！真特麼了，一萬信用點就這麼被騙了。」

    其實，重點還是在這裡。

    「小聲點兒，快把你的程序打開看看，能不能收到信號。」

    無良忙打開一看，再看，又看……「沒有。」

    嘀……

    誰知他剛沮喪地說完，屏幕上就閃出一個小紅點，非常微弱的信號，很快就消失了。

    「啊，有了！」

    「仔細看位置。」

    「我……我等等，等等看……」

    寒野走在最前，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由於他們登陸的位置並不是以往無良坐島上的船到達的碼頭，周圍環境都顯得有些荒涼，空氣里飄蕩著皮肉被燒掉的焦臭味兒，還有濃濃的血腥氣。

    森深處，還有火花不時騰起，伴著槍聲，哭叫聲。

    突然，一隻手抓住寒野。

    他回頭一看，無良的臉，在明暗不定的光線里顯得異常緊繃，「有，有信號。信號在我們三點鐘方向，大概50公里的位置。」

    寒野看著無良指的位置，回憶般說著，「那裡好像距離你說的你弟妹的生活區，有點遠。這個地點，有一片海崖，沒有樹林，都是亂石。」

    無良看了看，完全摸不清那什麼方位，他雖來過這島很多次，可一直處於霧裡看花的狀態。頂多只熟悉弟妹生活的區域，是最好的生活區，以前他賺到的所有積蓄都砸在了那裡。像那種什麼都是亂石，明顯不利於生活的地方，他向來都是叮囑弟妹敬而遠之。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很可能是……是像那些浮屍……」

    被迫躲逃，才會跑向那片不安全的地區吧！那裡什麼遮蔽都沒有，很容易會被發現。已經過去三天了，看著四處的屍首，他所抱的希望越來越渺小。

    「無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寒野重重地拍了無良肩頭一下。無良看著男子沉定可靠的眼神，一顆飄虛的心似乎一下子被拍落了地，重新打起精神，點了點頭。

    「好。活要見屍，死要見人。」

    「你上次借我的空間鈕給他們帶了不少武器，他們應該有用到。」

    「啊，對啊！哎，你說我這急性子，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之前小麥改裝了不少武器，無良也哈得很，給自己裝備了之後，就動了心思想給弟妹也弄一些帶在身上以防萬一。但亡靈之地的渡船是不讓帶武器上島的，最後他只有再三請求寒野，借了空間鈕給他帶了不少武器和一套小麥自製的偵察防護系統上島，給弟妹們安上了。

    「噓，小心點。要到達那個區域，必須穿過前面那片森林，那裡好像還有不少傭兵。」

    ……

    那片森林，正是亡靈之島上較好的成住區域。

    當然，說他好也不過是由一個個廢舊的貨櫃搭建起來的小樓。有基本的睡覺休息的床鋪，洗瀨環境。外面的街道，還有機器人清理，算是比較乾淨。且還有些小店鋪，只是裡面賣的東西都比普通環境下要昂貴個三到五倍。

    此時，這裡已經一片破敗，不少貨櫃的小樓都倒塌成一片破鐵皮，鐵皮上露出被燒焦的大洞，那是被炮彈直接擊穿的痕跡。

    在聚集區的中心本來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集市，平時會有不少人到這裡來買賣易物。此時卻被一群白種傭兵占領了，篝火烈烈中，他們或三五一堆，四六成群，喝酒打牌，尋歡作樂。

    周圍的鐵皮屋子裡，不時傳來女人的歡笑聲，或痛苦的嗷叫嘶鳴。

    砰的一聲槍響，就是一聲慘叫。

    在火光緲緲的一個破鐵箱邊，一個人直接倒在了地上，腦袋被那一槍崩掉一半，血漿剛好濺在旁邊的一人頭臉上，那人只哆嗦了一下，朝旁邊挪了又挪，可旁邊卻還跪著一排男女老幼。

    「說，這島上哪裡還有人？我這裡的還有五十個名額沒有完成。如果完不成的話，就只有……」

    一人哆嗦著抱著懷裡的幼童，求著，「大爺，我們知道的真的全都告訴你了。有一些人逃了，可是我們也不知道他們逃去哪裡。要不大爺您再搜搜，我們真不知道了，求求你們了，放我們一條生路吧！求求你……」

    砰的一聲，求情的女人也倒下了，想要求情的人全閉緊了嘴。

    「答案不對。我再問一次，這島上，哪裡還有人？」

    那時，爬在百米外的樹叉上，看到這一幕的無良，心裡暗罵了幾十遍「雜種」。

    寒野在耳麥里提醒，「無良，他們有多少人？」

    無良氣得只有吸口氣，忙著又數了一遍，「一共，嗯，篝火堆邊的就有近三十來人。但是看那附近的幾個屋子裡，似乎還有人，多少不好估計。」

    寒野琢磨著，若真是基米爾兵團出任務，跑到這種地方抓人也不算是小差使了，至少會出動一個大隊的力量前來。就相當於一個連，將近二百人。其中主要火力隊員，至少有一百五十人左右。

    「行了，下來，我們繞開他們，繼續走。」

    無良爬下樹，有些擔憂，「他們的人應該不只這些，我看其他地方還有槍聲。」

    寒野邊走邊說，「這裡應該是他們的總指揮處。他們的命令大概是要把這裡的所有人都抓走，如果抓不走也要全部殺掉。」

    「不會是，為了滅口吧？」

    寒野沒有回答，「總指揮部應該有五十人左右，他們應該還分了兩個組在全島上做掃蕩。」

    「兩個組，不會還有五六十人吧？」

    「不，一個組至少五十人，一共一百人。」

    「一百？！唔？！」

    突然無良的嘴巴被捂住，身子也被男人扯到了一顆大樹後。

    當他們剛剛藏好，就聽到了沙沙沙的沉重腳步聲，帶著一陣女人的嘶叫掙扎聲。無良透過樹丫子看過去，就見著兩個落腮鬍大漢攥著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進了林子，強行苟且。

    女人拼命地掙扎，嘶吼，叫罵，只惹得兩個男人更為興奮的施暴。

    突然，女人的目光直愣愣地瞪過了重重葉隙，看到了陰影里隱藏的一雙陰幽的眼，那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人類的情感，莫名地令人渾身發怵。

    就在這凝似的一瞬間，那眼忽地消失了，就聽到一聲低咆聲驀地響起。

    「喵嗷——」

    一道黑影倏地一下竄過，帶著淡淡的樹葉摩擦聲，隨後就是兩個大男人應聲倒地的聲音，摔得塵屑四起。

    女人爬在地上，完全沒看到竄過去的生物是什麼樣子，地上連半個腳印兒都沒有。

    「什……什麼東西？」

    「該死的，裝神弄鬼的，一定是那些還沒被抓的……變態小雜種！」

    說是遲，那時快，兩男立即跳起身，一邊提褲子，一邊抽出槍。可惜他們只聽到又一聲「喵嗷」的低叫，手上的槍就落了地，其中一隻還直接落在了地上女人的手邊。

    那女人想也沒想，趁著男人們被吸引走注意力，拿起槍就對著兩男人射擊。

    砰砰的兩聲重物墜地聲里，一個腦袋開花，一個胸口穿洞，雙雙攤平。

    那女人緊握著槍，警惕地看向四周，「誰？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你想要什麼？」

    這亡靈之島不是普通人類待的地方，能來到這裡，在此生活的人類或異體或顯性亞異體，都早已經脫離了正常人類的柔弱範疇，天生警惕性十足，不會輕易相信他人。

    「啪」的一聲，一個物什就突然掉在了女人面前。

    那是一個水壺，一包吃食。還有，一張便利帖。

    女人撕起便利帖，看到上面寫著幾個蒼勁有力的字：十一點鐘方向，岸邊，午夜，離島。

    這是告訴她，只要她朝著那個方向，逃到岸邊，午夜的時候就會有船來接她離開這座島嗎？！

    可是，這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用意？

    難保不是另一個抓捕他們異體的大機構，連面也不露一個，讓她如何相信？

    當然，這些問題都不是最重要的，她不可能自己一個人就此離開啊！

    女人的目光，慢慢又轉回了她來時的方向——篝火燃起的街心廣場。

    ……

    無良看到那女人居然往回走了，心下不忿，忙追上寒野。

    「喂，我說，那女人又跑回去了。你這不是浪費糧食和水嗎？」

    寒野低頭看著終端上的地圖，沒有回答。

    「我說你小子就是聖父，還不承認。萬一那女人跑回去，泄露了咱們的行蹤，那咱們就麻煩了。你就只來過島上兩次，根本不了解這裡的人，比起異人村當初也就好一點點，只是因為島上有個總管老大，人稱耶蘇。」

    無良一直碎碎念著，寒野依然是邊看地圖尋人，一邊警惕著四周。

    「切，還以為自己是救苦救難的大神，每年都要居民進供很多東西。結果，現在島上人都被抓沒了，他的搖錢樹也跑光了，也沒看到他的人出來維護他們基本的生計！」

    突然，寒野腳步就是一頓，無良差點撞上去，立馬息了聲兒。

    「怎麼？」

    「掃蕩小隊。」

    我去，這麼快就遇到那五十人小隊了。

    「待著，我去看看。」

    「哎哎，你別又多事兒出手啊！」

    可憐無良沒叫完，寒野倏地一下又閃沒了影兒。

    話說憑男人這神出鬼沒的本事，其實孤身一人來去自如，根本沒人能傷得了他。只是男人力量再強大，也只是他一人。一旦帶上其他人，就會受限，更不敢冒然出動或殺人。

    剛才救那女人，他也只是為女人提供了一個自救的機會。若是那女人沒有這方面的靈性，那也沒必要再活在這樣艱難的世上受苦了。

    無良打開了身上的虛擬掩體裝置，這也是小麥不斷改良當初的那個立體投影儀，給折騰出來的小東西，沒想到現在很適用。讓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就爬到了傭兵附近。正好聽到兩個兵在八卦時，倏地一下面前一花，寒野就回來了。

    「哎，你……」

    他還沒及出聲兒，就被男人拎著倏倏兩下閃遠了。當他們一閃開時，一片藍光掃描線就朝他們所在的地方掃過了，正是搜索小隊的生物探測儀。要是晚一步的話，妥妥地被發現。

    等到距離稍遠時，無良才被放下，正想問，就聽寒野吐出幾個字，神色更為凝得。

    「耶蘇是同夥！」

    「什麼？」

    無良一愕，迅速消化了這言簡意駭的五個字：這次抓走島上居民的事，島主耶蘇其實是同盟。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那一定是一筆讓島主耶蘇完全無法抗拒的金額，或者背後還有一些優渥的權利，不是錢能輕易解決的。

    「媽的，真該死。我早該想到……」

    「信號！」

    寒野再次打斷無良的抱怨鬱悶，無良低頭一看，發現原來微弱的小紅點似乎變強了。立即興奮地瞪大眼，道，「小平，安安，他們，他們就在前面。」

    然而，這一路相安無事，還是在他們進入光禿禿的石壑地帶時，不小心被一隊十多人的小隊發現了。

    「哎，寒野，現在怎麼辦啊？咱們逃嗎？」

    鑑於這一路上他們都採用不打草驚蛇的策略，無良以為男人會立即逞著他跑掉，就像之前一樣。不論那一百多十多人的戰力，首先這個槍炮火力就不是人肉可以抵抗的。寒野再快，帶著人一起跑也快不過雷射彈。

    「不逃！」

    說時遲，那時快，男人的身影倏地一下消失，下一刻，大石上就傳來一聲聲慘嗷，吼出最多一句的就是「怪物啊」，下一秒就斃命了。

    由於這次人多，無良有幸開了一槍，但沒將人打死，還是靠寒野補了那人脖子一刀，腦袋滾落地時，那人的表情還定格在看到無良端槍站起時的驚訝表情。

    等寒野回來時，無良有些奇怪了，「我說，剛才你不是說不能打草驚蛇嗎？怎麼這會兒又把他們全乾掉了。」

    寒野道，「你弟妹就在附近。」

    「哦，真的？」無良覺得這回答還是有些不對勁兒，不過看到已經徹底定住的小紅點，沒有再閃爍，那是直直指明了一個位置時，距離不過幾十米時，忙朝那方跑去。

    然後，當他們走到時，那裡卻是一片面向大海的斷崖，風聲呼嘯，浪聲滔滔，崖下的水也是一片漆黑見不到底。根本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無良當然不會死心，拉開嗓子就要大叫，「小平，安……」

    倏的一道亮光從側方射來，寒野一把將無良拉開，就聽一聲碎石響，剛才其所站地開了個石坑，足有無良腦袋那麼大，要是晚一秒，無良這會兒怕已經腦袋開花，交待在此了。

    倏倏倏倏倏——

    對方見沒打著，又連著射擊了好幾發。

    打得無良滿頭石礫，呸呸地吐個不停，「媽的，什麼傢伙。你剛才還留了活口？」

    不過他這轉頭時，身邊的男人又不見了，很快就聽到射擊那方傳來一聲慘嗷。他忙跑了過去，就見一個男人被掐著脖子，像小雞仔兒似地懸在半中直蹬腿。

    寒野則拿著一把槍，看得仔細。

    無良一眼就認出了那把槍，「呀！這是我上次來島上時，帶給小平和安安的。這槍，怎麼會在這男人手上？」

    剎時間，無良就想到了一種可能，雙眼騰地漲得通紅，面目一下變得猙獰無比，衝上前抓著那人脖子，大吼。

    「混蛋畜牲，你把我的小平安安怎麼樣了？你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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