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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3:40:06 作者: miss_蘇
    其實曾經差一點點以為,明先生是迷上棋子兒了。原來只是虛驚一場,還好,還好。

    弄棋說要帶明寒和謝楓去他們訂好的酒店,明寒卻搖頭,「臨時起意才來。沒定過酒店。」

    他是奔著她來,當然不會傻到自己再去訂酒店。他只想與她在一處。

    弄棋訝了訝,「那你們去哪裡?這個時候麗江的人蠻多,條件好一點的酒店怕是不好訂了。」

    謝楓有點著急,「我上網去查查,你們稍等啊。」謝楓走進路邊酒吧去,找網絡。

    車子上就剩下弄棋和眀寒兩人,便有些尷尬和寂寞。

    眀寒這才轉眼過來靜靜望她。弄棋卻別開頭去,不肯回望。

    「你住在哪裡?」眀寒輕問。

    「客棧。」弄棋深呼吸了下,「當地居民將民居改成小客棧。環境雖然沒有酒店好,但是我喜歡那些布置得溫馨又獨特的小庭院。」

    謝楓已經走回來,面上有些失望地舉著手機,「幾家熟悉的酒店都訂滿了。剩下的都是無窗的。」

    明寒也是對環境要求極高的人,無窗的房間,怕是住不得。

    「弄棋,我們兩個男士應該先送你回去。沒事,送你回去之後,我們再找地方落腳。」明寒倒是輕輕一言。

    「是啊!」謝楓也點頭,「哪裡有女士送男士的道理,我們先送你吧!」

    明寒說什麼,謝楓當然都無條件答應。

    弄棋無奈,開車子回到自己租住的客棧。客棧遠離商業街,更是幽靜。

    布置精心的小院落,卵石地面,假山流水。二層小樓木樓梯,院子中央撐起一把白色帆布大傘。桌上擺紫砂茶台與茶具。很有味道。

    謝楓一邊與弄棋說話,一邊環望客棧處處。明寒卻不聲不響消失。

    弄棋給謝楓泡茶,以為明寒去如廁,卻良久還沒見人。便輕聲對謝楓說,「看看明寒是不是需要廁紙。」

    這半天還沒出來,八成是沒帶手紙吧?

    「噗!」謝楓卻一口茶噴出來,然後趴在桌面上笑得起不來,「棋子兒,這話若是被明先生聽見,他非撕了我的嘴。」

    弄棋也紅了臉。不過除此之外,真的找不到其他緣由。

    「在笑什麼?」明寒這才出現。坐下來喝茶。

    弄棋也不好意思說了,只能跟謝楓一起笑。

    正笑著,周圍幾個房間傳來動靜。弄棋回頭就愣,「誒,你們這是幹嘛?

    不是說住到月底,大家還要一塊去雪山的麼?」一起租住的住客竟然在搬行李、辦理退房。

    「去啊,說好的當然要去!就是換個住的地方。」那幾個驢友里有大學生。

    弄棋嘆了口氣,想是也許大學生們要計算費用,所以搬到更便宜的地方去了吧。

    明寒倒是坐在那裡纖塵不染,只靜靜喝茶。

    老闆娘煙塵咕咚地收拾了半天,便笑著出來,朝向明寒就樂,「明先生,房子都騰好了,你現在就可以進去休息了!」

    弄棋手中的茶杯差點沒掉地上,她瞪大了眼睛望明寒,「你剛剛消失,不是沒帶手紙,而是打那幾間房的主意去了?」

    謝楓也有點傻。這事兒是明先生乾的麼?怎麼聽著有腹黑的味道?

    明寒依舊纖塵不染地喝茶,「這房子是老房子,我很喜歡。氣質相符,就不想走了。」

    弄棋紅了臉,仿佛犯了錯的人是她,趕緊起身跟人家老闆娘打招呼,「嫂子不好意思啊,給您添麻煩了。」

    老闆娘慡朗地笑,「咳,麻煩什麼啊!明先生給那幾個孩子定了最好的酒店,那幾個孩子開心還來不及呢。我就更是啦,你是給我帶生意,還給我帶福氣----」老闆娘說著壓低了聲音,跟弄棋擠眉弄眼,「我手裡那串天珠,不是上回還麻煩弄棋你幫著上上眼了?你都沒看出來的東西,明先生給看出來了!

    」

    弄棋雖然也多少懂得古董,但是她畢竟沒有jú墨和眀寒那份眼力。老闆娘手裡那串老天珠,她真沒看出年代來,沒想到明寒就用這個投了老闆娘的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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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棋只能接受這個現實,還幫老闆娘抱了床單枕套進去,幫著鋪床。

    小小院子,客房原本就不多。因為明寒和謝楓住進來,弄棋就覺得狹仄感更甚。尤其夜色降臨,各個窗欞里紅燈亮起的時候,弄棋就越發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幸好明寒沒有跟謝楓只定一個房間!

    不過,他們倆都在一樓住著,她則在二樓,卻也著實不知道他們半夜會不會暗度陳倉……弄棋越想越煩,索性拎了車鑰匙起身。

    下樓去,正看見明寒坐在一樓的搖椅上,正看一卷書。

    「出去?」明寒靜靜望弄棋。

    弄棋有些氣虛,搖了搖手裡的鑰匙串,「嗯,去還車。怕師父他們晚上用車。」

    「我跟你一起去吧。」明寒淡然起身,將那捲書隨意丟在搖椅上。

    「不必了!」弄棋急忙拒絕。

    她要去還車子的地方是師父弟弟開的那間同性的酒吧,她不願意讓明寒再去那樣地方……一個謝楓已經讓弄棋頭疼了,若是被那酒吧氣氛感染,明寒再興起那念頭了,該怎麼辦?

    「理由?」明寒凝眸望弄棋,「你該不會希望我來一趟麗江,只圈在這院子裡看書吧?我是奔著你來,你總該當導遊。」

    「以後吧。」弄棋還是擺手。

    明寒略有氣餒,卻忽地輕輕一笑,「也好。院子裡其他住客也都出門晚餐,你又走了,整個院子只剩下我與謝楓兩人。倒是幽靜。」

    弄棋被噎住,瞪著眼睛半晌,「你在暗示我什麼?」

    明寒淡淡一笑,「我沒暗示你任何。我只是明確要求,想跟你同去還車,順便看看麗江夜色。」

    弄棋無奈,「好,走吧。不過去的時候有車子,回來卻要步行。」

    「沒問題。」明寒聳肩,「我徒步穿行過沙漠。這些原本不值一提。」

    弄棋咬唇,「謝楓呢?問他要不要也一同去?」

    明寒也一窒。恨得泄露了些情緒出來,「他在泡澡。那我去叫他。」

    弄棋果然慌了,一伸手扯住明寒衣袖,「算了,我們去吧。回頭給他留個字條。」

    明寒這才輕笑起,轉身率先出門。

    這一場博弈,終於他贏。

    【弄棋番外】24、諾言來的不容易弄棋去還車子,卻小心只站在門口,不肯進酒吧去。嘜鎷灞癹讀讀明寒故意非要進去,結果弄棋都顧不得跟驢友師父說話,甚至親自跟著他一同進了酒吧。

    明寒故意只拐進衛生間裡去,從鏡子反光看見弄棋站在門外先是鬆了一口氣,卻隨即又緊張起來,恨不得想跟著衝進來一樣地四處張望。

    明寒隱秘嘆了口氣。他明白弄棋是怕他再被勾起同性的興致來。如果是同性的話,在她心裡,就算衛生間裡也是個不安全的地兒。

    弄棋的緊張讓明寒有小小的成就感;可是弄棋對同性之事的格外在意,卻也讓明寒黯然。

    人這一輩子也許能做到許多事,唯獨抹不掉過去泯。

    兩人步行走回客棧去。這時候的麗江又換了另一個模樣:白日裡的麗江,清麗純淨,像是脂粉不施的少女,清水出芙蓉,面上的紅暈便是唯一的雕飾;夜晚裡的麗江則換做另一個模樣,古靈精怪、五光迷離。

    弄棋環望麗江夜色,不由得想起jú墨與她講起過的那個女孩兒----青蚨。

    你永遠猜不到明日青蚨將換成什麼形象,配合何樣的妝容。每一次再看見她,都仿佛與她重新相識,都仿佛再結識一個全新的人----弄棋想著小四兒的形容就想笑。真好奇這樣的女生究竟是什麼樣子,怎麼會每次都能騙得過小四兒那火眼金睛去鍶?

    小四兒那雙眼睛能識金斷玉,卻永遠看不清眼前的女孩兒----怕被蒙住的不是他的眼睛,而是他的心吧?只有心迷失了,眼睛才會不好用了。

    明寒在夜風裡轉頭過來,夜風撩起他的長髮,別有一番動人。這世間的男子,若是換了另外一人,也這樣長發飄然的話,弄棋怕是自己只會吐了;只是明寒不同。

    清雅獨步,別無二人。

    「在笑什麼?」明寒輕問。

    弄棋有些不好意思,輕輕搖了搖頭,「想起我弟弟,jú花小四兒。」

    聽見jú墨的名,明寒都忍不住挑了挑眉。不是明寒不淡定,實在是小jú花那名兒實在是忒拉風。

    就連明寒這樣清冷的男子,都沒抵抗得了jú墨那名兒的「摧殘」,弄棋就也沒忍住,都笑出聲兒來,說,「幸好小四兒是在國外出生和長大的,這要是在國內,早鬱悶出青春期綜合症來了。可是實在沒辦法,梅蘭竹jú的序齒規矩是我大爺爺定的,誰都改動不了;更沒人敢跑到大爺爺眼前兒去給他解釋,『jú花』怎麼就變成今日網絡上的那個用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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