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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3:40:06 作者: miss_蘇
「要謝謝杜大哥,他的保安產品公司研發了很多好玩的東西。比如這個……」簡桐從口袋裡掏出一管口紅。
「口紅?」於靜怡也問。
「這看似是一管口紅,實則是一把網槍!」簡桐笑起來,「我在商場衛生間裡裝作補妝,將口紅握在手裡。後來他們帶我走,到了巷子裡我就啟動了網槍,把她給套牢了……網槍真是個神奇的東西,越掙扎越緊,就像《西遊記》里套著豬八戒的珍珠衫!」
「那麼,那些民工……」萬海說出心中的疑問。
這回輪到靳邦國老爺子不懷好意地笑了。大家齊齊變色,吳冠榕更是伸手拍了老爺子手臂一下,「你派人裝的」
長空聽著就樂了,「我懂了。他們肯定也在商場裡埋伏了人,不過被爸派的人給連窩端了。如果我沒猜錯,那幫傢伙肯定都被撂倒在正在裝修中的空點鋪了,那外頭遮天闢地蓋著大噴繪廣告,誰也看不見。」
「而那個J國小女孩兒也沒見過那些人究竟什麼相貌,就當咱們的人是他們的人了……這屬於自投羅網!」
「就是唄。」靳邦國樂得哈哈的,「本來都不用小桐用什麼網槍,不過她非想玩兒,所以他們就也讓她玩兒了一次。」
「哎呦喂……」何婆婆在旁邊感嘆,「我算是明白咱家小怪獸一幹壞事就樂得嘎嘎的,這是遺傳自誰了……」
「哈哈……」哄堂大笑。
「然後呢?」吳冠桐老太太也是忍俊不已,「然後我就親自帶著小桐回家來了唄。不過軍區大院崗哨這幫毛孩子還真是工作謹慎認真,我就知道要不是我老頭子親自出馬,一定都騙不過他們的眼睛去,按照軍區大院的規矩,任何人都得當面看清楚了,盤查細緻了才能被放進來;我在,他們就沒敢,不然早露餡兒了!」
「行,行啊你們,你們就合著伙地糊弄我和啊何這兩個老婆子!」吳冠榕笑著,也忍不住笑罵兩句。
聽琴走過來,「爺爺,孫女兒的智商也不低啊,您幹嘛連我一起瞞著?」
「你個小丫頭片子!」吳冠榕笑罵,「什麼意思啊你?說你比我們兩個老婆子聰明,所以把你跟我們劃一起來,你覺得委屈了唄?」
「哈哈……」聽琴笑,「奶奶英明。」
蘭泉笑著回答,「琴姐,那是因為你比較適合當刀馬旦,演技最是濃墨重彩。要是不瞞著你,你在衛生中心的表演一定不足味兒,那就會被對方發現破綻了;所以只能瞞著你,他們才會認得了他們成功了……」
「你怎麼不去申報奧斯卡最佳導演獎啊你!你比張藝謀還能耐啊你!」聽琴咬牙跺腳罵蘭泉。
「琴姐,那你當仁不讓最佳女配角!」蘭泉也不含糊。
「梨本爭雄的死又是怎麼回事?」靳邦國老爺子這次問了,「整個計劃我都由得你們這幫孩子玩兒,只是最後這一環我一直擔心。畢竟是在他們的土地上,法律都握在他們手裡,我真怕你們沒處理好,反倒擔了罪。」
蘭泉笑起來,「這件事我們大家都想了,利用自然人不能在法律上死亡兩次這個法律漏洞做第一重保護;但是這一重是不穩定的,所以我們又跟竹錦討論了相關的情形。」
「梨本正雄是腦中風過的病人,竹錦說這一點是最值得利用的。我們便設定了最後的計劃,創造恐怖的心理暗示情景,讓梨本正雄被自己的恐懼感嚇死!」
「這個實驗最早是竹錦從731部隊的相關醫學殘片資料里看到過的,他們以中國人當『馬路大』,做過相關的實驗:蒙住人眼,以刀背滑過實驗對象的腕動脈,放熱水流經那人手腕,將滴水聲放大----這會欺騙試驗對象的神經核心理,使他產生錯覺,以為自己的血正在一滴一滴流逝……」
「死亡本身也許並不痛苦,真正讓人無法忍耐的是眼睜睜看著死亡一步一步靠近卻無路可逃……」蘭泉深吸口氣,「我們不過是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們當年加諸中國人身上的苦難和恐懼,我們也要他們體常!」
尾聲Ⅶ:一人一花
整間計劃完美成功,只是卻並非毫無瑕疵。蘭泉與簡桐在堂上沒對大家說,他們兩人心中卻是清楚的。
這最難過的一口氣就壓在色空與明月這兒。
大家都睡了,簡桐還坐在自己房間裡靜靜垂淚。聽蘭泉給她講了明月的所作所為、講了色空的決定,簡桐就已經控制不住眼淚。
「現在後悔,當日跟明月有機會結交的時候,我沒能跟她好好說說話;心底還總是防備她的。」
蘭泉心疼地擁緊小老師,「哪裡是你的錯?明月之前的表象實在太過冶艷強勢,你本不是她那樣的人,所以自然有隔膜。」
「我只是難過----」蘭泉嘆了口氣,想起當初與鴻濤之間的眼神交換,「難過這世上又多了一個如鴻濤一樣的男子。本是痴情,卻總在緣分前晚晚了一步。」
簡桐聽了,也是心內絞痛。
「到後來,我跟鴻濤都看出來,色空已經意識到之間愛上了明月;可是時機已晚,是他自己親手葬送了這段緣分……」
「我之前還不敢確定,但是看著鴻濤的目光,我就確定了自己的猜想----只因,鴻濤與色空感同身受。」
簡桐垂淚,「色空愛的不是多鶴麼?明月始終以為色空能跟她在一起,只是因為她的眉眼之間與多鶴有幾分相似……」
「嘁,傻瓜……」蘭泉伸手揉了揉簡桐的長髮,「你們女人都認定男人是身體的動物,跟哪個女人都可以上床,是不是?其實那是誤會。真的心中有了所愛,就算對這別飛女人,也不會亂來的……除非,他對自己喜歡的那個女子,不夠愛……」
「蘭泉,你是說色空不夠愛多鶴?」
蘭泉點頭,「我們始終都是聽說色空很喜歡多鶴,可是卻沒看見色空對多鶴的表達有多熾烈。比如我,小老師,當初就算你跟梅軒在一起,明知你開始並不待見我,可我還是死乞白賴地纏著你……這才是愛。色空若真的那樣愛多鶴,他不可能那麼疏離。」
「我想問題出在明月身份上----色空始終知道明月是梨本父子派來監視他的黑道情人,又知道明月當年不堪的過往,所以從他身為僧侶的內心便不肯接受明月……即便自己的心已經動了,他還給自己一個理由,說自己跟明月在一起的原因,是因為明月眉眼之間酷似多鶴……」
簡桐愣了愣,難過的點頭,「我懂了。其實他是因為心理上的逃避而顛倒了因果的次序----我想不是他因為明月眉眼酷似多鶴而喜歡明月,反倒應該是多鶴酷似明月,所以他才自以為自己喜歡多鶴……」
「與明月比起來,多鶴無疑是宛如白鶴一樣清淨潔雅的……所以色空潛意識越是想要抗拒自己對明月的感情,就越是在移情作用下以為自己愛多鶴更深……」
簡桐垂淚,「色空終究是看不破這紅塵。他始終都沒看懂自己的心。可能到最後明月慘烈的一幕時,巨大的震撼之下,色空拋棄了所以世俗的偏見,這才看見明月迷亂外殼之下的那顆透明純美的心……」
「卻晚了。」蘭泉搖頭,「不是上天不賜予緣分,卻終究時機不對,晚了一步。」
「那……藺大哥呢?他跟慧子之間……」說起色空的晚了一步,簡桐如何能不同樣心疼鴻濤?「其實我很希望他們之間能在這次事件里,增加彼此交往的機會。」
蘭泉輕輕嘆了口氣,「傻瓜。他當初為你戴上那枚耳環的時候,你就該知道了他的心意。」
半年後。
正是春暖花開,向陽的屋子裡頭已經有命大的蒼蠅飛來飛去。
張了兩顆小門牙的靳劍琴童鞋,樂呵呵地坐在寶寶椅里,一邊淌著哈喇子,一邊笑哈哈地盯著蒼蠅在眼前飛來飛去。
何婆婆進來想要打蒼蠅,吳冠榕連忙攔著,「別打!咱們孩子好不人員找著一個活物,可讓他看著玩兒吧。」
何婆婆只能激靈打了個寒顫。
蘭泉從小就淘得無法無天,滿泥塘里去抓癩蛤蟆,還總是捧著稀奇古怪的蟲子回來嚇唬苗藝……看來這小祖宗比他爹還有甚得慌,這麼大點已經開始對蒼蠅情有獨鍾了!
吳冠榕和何婆婆坐在太陽地兒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終究是年紀大了,兩人說著說著就都有點打瞌睡。